夜色已深,營房外依舊歡歌熱舞,HIGH個不停。
一段脫口秀表演過後,田嚴琦跟著大夥一齊吹口哨叫好。突然有個人拍他的肩膀,扭頭一看是睡在他上鋪的哥們兒。
「今兒你又不回去睡了?」室友問。
田嚴琦俊朗的臉上浮現熱情未褪的紅暈,「不回去了,隨便找個空帳篷迷瞪一宿就成了,外面多涼快。」
「你不怕蚊子麼?」室友納悶。
田嚴琦擼袖子展示光潔的手臂,特有優越感地說:「我血苦,天生不愛招蚊子,只要我身邊有一個人,我就絕對不會挨叮。」
「我操!」室友咒罵一聲,「跟你丫坐一塊真特麼倒霉!我說我怎麼一會兒的工夫就被叮了三個大包呢,敢情你丫把蚊子都攆到我這邊了。」
田嚴琦但笑不語,又拿著大蒲扇在那一個勁地扇,旁邊坐著的人就是袁縱。田嚴琦一舉兩得,既讓自個涼快了,又幫袁縱把蚊子趕跑了。
室友又說:「我聽說有個名流相中你了,要聘請你當私人保鏢,出價上百萬。行啊,說話就要飛黃騰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哥們兒!」
田嚴琦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為下一個節目鼓掌叫好。
室友不死心地繼續八卦,「你簽約了沒啊?」
田嚴琦依舊不回答,看節目看得興致盎然。
室友旁邊的一個哥們兒拽了拽他,小聲附在他耳邊說:「你丫是不是傻B啊?當著袁總的面說這個!你不知道現在田嚴琦就是咱公司的活招牌麼?他走了袁總不得哭死啊?」
「呃……我把這事給忘了。」
於是起身欲走,又朝田嚴琦確定了一下,「你真不回宿舍了?」
那個哥們兒邊拽著室友走邊數落他,「我說你是不是真缺心眼啊?他能跟你回宿舍麼?他丫一看就是要和袁總睡在一個帳篷裡的。」
「哈哈哈……多虧提醒。」
室友走了之後,田嚴琦把蒲扇往地上一放,扭頭看向袁縱。
「嘿,袁總,問你個事唄!」
袁縱淡淡回道:「說。」
田嚴椅緊了緊嗓子,略顯緊張地問:「你希望我走麼?」
袁縱剛要回答,手機就響了。
田嚴琦只好又拿起蒲扇繼續扇。
「你說什麼?」袁縱雙眉死擰。
一看袁縱這誇張的表情變化,田嚴琦就知道,此事一定涉及夏耀。看來是問不出個答案了,田嚴琦識相地抬屁股走人,和學員們一起放孔明燈去了。
活動場地太亂,袁縱兩秒鐘轉移到十幾米開外。
「那個……夏警官在朋友家穿丁字褲秀身材。」
袁縱這回聽清了,臉硬的像一塊鐵。
掛斷電話之後,這邊嚴密盯梢的兩個男人發生爭吵。
「我就說這事不算意外,不算意外,你非得給袁總打電話。你聽聽,袁總煩了吧?嫌咱多事了吧?都特麼賴你!」
「不是你讓我打的麼?」
「我讓你打你就打啊?你自個沒點兒判斷力麼?」
「我不是怕那個朋友有啥不良企圖麼?」
「兩個爺們兒能有啥不良企圖?」
「那你說現在咋辦?電話都打過了!」
「能咋辦?接著看唄!」
「草,我先來,我先來,先讓我看!」
「你給我靠邊,剛才你丫看了多少眼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穿丁字褲……你還別說,真特麼夠味兒!趕明幾我也得買兩條穿穿,我穿出來絕對比他更有型!」
「……」
彭澤見夏耀穿出來放果這麼好,為了一飽眼福,慷慨解囊,把私家貨全都甩出來,各種風格的任夏耀挑選嘗試。
螢光的、閃亮的、炫酷的、單朵繡花的……
夏耀忍不住感慨,「你們兩口子以前的小日子真特麼淫蕩,怪不得劉萱滿足不了你。」
「快快,再試試這個。」
彭澤又給夏耀選了一款冰絲豹紋網紗的T褲。
夏耀本來就有穿別人衣服的怪癖,加上有人這麼縱容,一瞬間收不住了,越試越來勁,越試越沒有顧忌。
今兒爺們兒不在,老子也特麼放縱一把!
夏耀剛一走出來,還沒走到彭澤身邊,彭澤就一個跟頭栽到床上。
兩個巴掌捂臉,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
「我草你大爺夏耀,你特麼真是……」
布料絲滑極致,薄如蟬翼,讓內部春光呼之欲出;U型陰囊的透視設計,讓飽滿的前端立體直觀;特有的低腰讓視覺更強大、更性感。
夏耀自個都有點兒不忍直視,「這條是不是有點兒忒騷了?尼瑪就跟沒穿一樣,前面還是透的。」
「豈止是忒騷啊?」彭澤雙手攥拳,作勢張牙舞爪朝夏耀撲過來,「我特麼的真想把你丫那倆屁股蛋兒割下來!」
夏耀無奈地搖搖頭,「說實話,這種東西我還是接受不了,鬧著玩穿穿還行,真穿?還是算了吧……」
「可我這人有潔癖,別人穿過的內衣我一般都不會再穿了。」彭澤故意冒壞,「要不你拿走吧?你不拿走這些內褲就糟踐了。」
「拿走?拿走穿給誰看去?」
「給袁縱啊!我保證他看了之後,這輩子眼睛裡就沒別人了。」
夏耀噗嗤一樂,「你拉倒吧!給誰看也不能給他看啊!」
「為什麼不能給他看?」彭澤壞笑,「怕他干廢了你啊?」
「滾滾滾……」夏耀臉一沉,「老子是上面那個好不?」
說完,自己都有點兒難以置信。
過了一會兒,夏耀又說:「彭澤啊,我怎麼老覺得外面有人盯著我呢?」
彭澤忍不住掃一眼窗口。
「哎呦我操,窗簾沒拉,你等我一會兒。」
對面的兩個爺們兒跟著喊了聲「我操」。
其中一個人說:「怎麼辦?窗簾都拉上了!」
另一個又說:「情況不妙,兇案一般都是這麼發生的。」
「我強烈建議咱們去扒窗口一探究竟。」
「幾樓啊?」
「四樓,對咱們而言應該不算什麼問題。」
「就算有危險,為了袁總賦予的光榮使命,拼了!」
「……」
於是,兩個男人從這邊的酒店出去,毅然決然地爬上了對面的居民樓。
一樓,二樓,三樓,四杭……
好不容易爬到四樓的窗口,心裡慶幸窗戶是大敞著的,只要掀一下窗簾就OK了。
於是,我掀,我掀,我偷偷地掀……
「呃,我好像看到袁總的車了。」
「啥?不是吧!」
兩個人齊齊將目光投向地面,一輛氣派十足的加長商務車駛入兩人眼線,急速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刺響傳遞到四樓的高空依舊如此震耳。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跳啊!」
於是,兩大精銳之將展現了驚人的特技,不借助任何外物,從四樓的高空急速降落,雙腳保持相當專業的姿勢,迎接著地面的衝擊力。
結果,下面不知道怎麼多出來一輛車。
「啊——!」
兩個人這一跳沒跳到地面上,而是跳在了行進過來的車頂和車頭上。因為重心不穩,兩個人從車身上踉蹌著掉了下去。
爬起來之後,車窗搖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
豹子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獵豹,雙目赤紅如血滴。
摘下墨鏡,露出吳彥祖的招牌笑容。
「行啊,比我癮頭兒還大……」
夏耀依舊穿著那條內褲在房間裡晃蕩,有種第六感在作祟。
「我怎麼還是覺得有人盯著我呢?」
彭澤笑呵呵地說:「你這是心理作用,害怕別人看到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
「我倒是不怕別人看,我就是怕袁縱看到。」
「你不是說他在忙乎那個什麼射擊體驗營麼?怎麼可能分身到這來找你?再說了,你有那麼倒霉麼?頭一次在哥們兒這騷一把,就讓他逮著?你也把他想得太神……神……」
砰的一下門被踹開,大神真的從天而降!
彭澤頓時碉堡了。
那一瞬間,他甚至想端出果盤,湊上兩塊點心,再點上一炷香,使勁磕兩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