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跟李真真告別之後就回了袁縱的公司,迫不及待要向袁縱顯擺他的戰利品——調情油。
結果袁縱不在辦公室,夏耀打開包一看,調情油的塑料瓶底裂了一個小口,滑膩膩的液體灑了一包。
我操……
夏耀急忙將瓶子取出,把裡面的調情油暫時倒進一個紙杯裡。
剛把皮包拎到衛生間,就聽到敲門聲。
「請進。」夏耀說。
「袁總,我想請個假。」
夏耀一聽是錢程的聲音,忙把包扔進盆裡,洗洗手走了出來。
錢程一看是夏耀,臉上的表情瞬間放鬆了很多。
「是你啊?」
夏耀點點頭,「袁縱不在,你為什麼請假?」
錢程本來已經編好了借口,結果換成夏耀就用不上了,直言不諱地說:「我看今天沒什麼事,就想早點兒去找真真,順便吃個晚飯之類的。」
若是放在以前,夏耀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大加讚賞,但今天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事吧……說重要也沒那麼重要,你還是盡量不要耽誤工作。何況這幾天彭澤也沒怎麼糾纏李真真,你不用把自個兒逼得那麼緊。」
錢程說:「我沒有逼自己,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夏耀心裡一緊,忙轉換概念,「是啊,你是心甘情願幫我以及我的朋友,我對此非常感激,同時呢,我又……」
「不,我是心甘情願對李真真好的。」錢程直接打斷夏耀。
夏耀嘴角抽搐了兩下,走到錢程身邊,仰視著他英武耿直的面孔。
「那個,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務必要對我說實話。」
錢程點頭,「你說吧。」
「你對李真真……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情?」
錢程說:「兄弟之情啊!」
「你確定?」夏耀質疑的目光投向錢程,「可我覺得像你這種性格的人,不會跟李真真這種人做兄弟啊?」
錢程說:「最開始你讓我幫忙的時候,說實話我挺不樂意的,我不太喜歡這種不夠爺們兒的男人。後來接觸時間長了,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優點,比如善解人意,能說會道。這都是我朋友圈那些糙爺們兒身上沒有的,我就覺得碰上這麼個投緣的人挺難得的。」
夏耀又問:「那你對他有那方面的慾望麼?」
「哪方面?」
夏耀用邪惡的眼神掃了掃錢程的襠下。
錢程立刻露出無奈的笑容,「你想哪去了?」
錢程這麼一說,夏耀心裡踏實多了。
「那我可就走了,回頭你跟袁總說一下。」
「別!」夏耀還是攔住了錢程,「那個,你有什麼東西要送啊?給我吧,我正巧也要去真真家一趟。」
錢程猶豫了一下,說:「成,那你幫我捎過去吧。」
夏耀把錢程的東西拿過來之後,沒去找李真真,而是開車去了一所學校。
袁茹接到夏耀電話後,興高采烈地衝到門口,給了夏耀一個熊抱。
「好不容易看到親人了!」
夏耀問她,「在這待著怎麼樣?煎熬麼?」
「還成。」袁茹說,「課程挺有意思的,最主要一點,我們班帥哥特多。我跟你說,我又有一個目標了。」
夏耀臉色一變,「你不是說你改邪歸正,決定投奔錢程了麼?」
「投奔前程?」袁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前程?」
我擦……夏耀忍不住腹誹: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一個專情得要命,一個多情得要死!
「哦哦,說的是錢程啊……」袁茹忙補一句,「你不是說他不可以麼?我只好換人了。」
夏耀突然攥住袁茹的手,說:「你別換了!」
「啊?」
夏耀又說:「那個……我跟錢程談了談,他表示對你挺有好感的,我覺得你應該出手了。真的,這種男人不好找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袁茹詫異地看著夏耀,「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就跟神經病似的?一會兒一個變。」
夏耀摸了摸鼻子,「啊?有麼?」
他又想起錢程買給李真真的那些零食,忙從車裡提出來遞給袁茹。
「這個是錢程給你買的。」
袁茹更驚異了,「他給我買的?」
夏耀厚著臉皮點頭,「他聽說我要來學校看你,就讓我給你捎過來點兒吃的。」
這種話也就騙袁茹這種智商的將將夠用。
袁茹雖然有點兒不信,但還是美不滋的接了過來。
「替我謝謝他。」
「別光謝啊!」夏耀揮拳,「該出手時就出手!」
袁茹眨眨眼睛送著夏耀離開。
田嚴琦頂著烈日在營房裡忙活了一個下午,突然想起五點鐘有個會,需要他和袁縱一起出席。於是擦擦頭上的汗,大步朝袁縱的辦公室走來。
夏耀走之前也沒有鎖門,田嚴琦直接推門進去了。
沒看見袁縱,口渴得要命,拿起紙杯要去接水。結果發現「水」是現成的,於是也沒仔細看,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
呃……呸呸呸!
這是啥玩意兒啊?甜滋滋油膩膩的,糊得滿嘴都是,田嚴琦忙去衛生間漱口。
可惜他已經喝了一口下去,漱口也不管用了,在袁縱衛生間催吐的話實在有點兒不禮貌。想著肯定不會是毒藥,於是就狂灌了幾口水,草草地在胃裡稀釋了一下,就出去了。
田嚴琦出去沒一會兒,袁縱就進來了。
進了衛生間,看到夏耀弄髒的那個包,順手拿起來就給洗了。
結果洗的時候感覺越搓越熱,越搓越熱,而且是不正常的那種熱。袁縱開始以為是洗衣液放多了,於是投洗了好幾遍,依舊覺得手很熱。
因為急著出門,袁縱沒有研究灑在包裡的這東西是什麼,直接把洗好的包晾曬到陽台,就擦擦手下了樓。
此時此刻,田嚴琦已經把車開出了公司,在大門口候著。
結果,不速之客又找上門了。
「山炮!土鱉!」豹子戲謔著。
田嚴琦面無表情,全然不理會豹子的人身攻擊。
結果,豹子瞇縫著眼晴,打量了田嚴琦好一陣,突然開口說:「你的臉很紅啊!」
田嚴琦也覺得臉莫名的發燙,眼晴下意識地掃向後視鏡,發現自己的臉果然紅得不正常。
會不會是剛才曬的?
於是,相當注意自己在袁縱心中形象的田嚴琦,看到距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便回到辦公樓洗一把臉,給自個兒降降溫。
就在他離開的一小段時間內,豹子就在車門處動了一點兒小小的手腳。
等田嚴琦回來,特意將整輛車檢查了一遍,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畢竟豹子也是在這行混的,論資歷比他老得多,他知道怎麼設什陷阱,可以躲過保鏢的排查。
袁縱先是去營房那邊轉了一圈,到了車上時,發現裡面異常的涼爽。
田嚴琦把空調開得特別低,即便如此還在往外滲著汗。
袁縱上車後,田嚴琦又想把溫度調回來,結果被袁縱攔住了。
「就這樣吧,挺涼快。」
田嚴琦如釋重負般地吐出一口熱氣,說:「今兒貌似特別熱。」
「確實。」
袁縱也感覺到了,點煙都不用火,恨不得一根搓書包的手指就能燎著了。
車門關死,兩個人上了路。
夏耀回到袁縱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包,結果發現皮包已經洗乾淨晾曬了。
「真有眼力見兒。」暗暗誇了袁縱兩句。非。凡
等走出衛生間,夏耀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這玩意兒貌似是抹在身上的,假如袁縱用手搓洗,勢必會觸碰到,那豈不是……
趕忙給李真真打了個電話求證。
「那個調情油勁頭兒大麼?假如用手搓洗的話,會不會起反應?」
李真真說:「那個只要滴一滴,輕輕塗抹一層就好了,吸收特別快的,幹嘛用手搓啊?」
「不是……」夏耀一邊往辦公桌走一邊說,「我灑了一書包,然後袁縱幫我洗了,應該是和水幫釋過了,沒關係吧?」
「這個東西跟水是不相融的,根本稀釋不了,所以你就等著享福吧……」
享福……享你大爺的福……問題是他現在沒在我身邊啊!
夏耀正著急的時候,突然又掃到紙杯裡的調情油少了一大口。
呃……不會吧?
夏耀脊背開始冒冷汗。
「那個,我再問你,要是喝了呢?」
李真真一聽就嗆住了,「喝了……那樣恐怕會爽炸天吧,我都沒敢試過,不過內服應該比外用更好吸收。」
夏耀掛了李真真的電話後,二話不說就給袁縱打了過去。
「我的包是不是你洗的?」
袁縱發熱的大手不停地灼燒著手機。
「除了我還能是誰?」
夏耀一懵,「那……杯子裡的不會也是你喝的吧?」
「杯子裡的?」袁縱詫異。
旁邊的田嚴琦聽到這話,立馬插了一句。
「是紙杯裡的麼?」
夏耀一聽到田嚴琦的聲音,再聽到「紙杯」那倆字,腦子就轟的一下就爆炸了。
田嚴琦主動承認,「是我喝的,我開始以為是水呢。」
夏耀的嘴唇不停地哆嗦,哆嗦,再哆嗦……剛要開口,手機掛斷了。
再想撥打過去,那邊突然關機了。
因為手機溫度過高,直接死機了。
啊——
夏耀從辦公室衝出去,拽住一個人就問:「袁縱和田嚴琦去哪了?」
「開會去了。」
「去哪開會了?」
那個人說了地址過後,夏耀直接從二樓的窗戶飛了出去,朝著自個兒的車狂奔而去。
千萬要等我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