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夏耀的仗義執言只換來袁縱的一巴掌,結結實實量在屁股上。
「鬧什麼?」袁縱瞪著他。
夏耀臉紅脖子粗地跟袁縱嚷嚷,「我特麼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別老用跟傍家說話的語氣跟我說話!就算真要論個名分,我也是你老爺們兒成麼?」
一瞬間,整個樓道死一般的寂靜。
袁縱和夏耀原本就站在小會議室的門口,裡面前是焦躁忙碌的人員,這一聲爆料,徹底將裡面緊張的氛圍打破了。
所有埋頭苦幹的人都在那一刻將頭抬起來,舉目四望,一片整齊劃一的驚呆表情。
「敢情這事是真的啊?」
「那小田怎麼辦?」
「對啊,小田怎麼辦?」
田嚴琦略顯無奈地看著他們,「該幹嘛幹嘛,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工夫討論這個?」
袁縱把夏耀拽到了車上,兩個人來了一次鄭重其事的談話。
夏耀說:「你丫是不是把我當娘們兒養著呢?每天供我吃,供我喝,再操一操就算完事了?」
「有你這麼難伺候的娘們麼?」袁縱點煙,「人家娘們兒隨便操兩下就完事了,老子哪天晚上不得伺候你三四個鐘頭?」
夏耀惱紅著臉說:「都什麼時候了,你丫還跟我扯淡?」
袁縱顧自抽著煙,眼中的情緒隱藏得很深。
「你現在貧這些,就是打心眼兒裡看不起我,覺得我只配跟你聊這些俗重兒。」夏耀說著說著語氣莫名的低落,「在你丫心裡,就小田能耐,就他能幫你幹事。」
袁縱抖了抖煙灰,依舊沉默著。
夏耀憤憤不平,「他也不是你公司的人,憑什麼他就可以想插一腳就插一腳?這事明明關係到我,你還一個勁地把我往外攆。」
袁縱還不表態。
夏耀急了,「你要老這樣,咱倆分了得了,你跟小田好去吧!」
袁縱突然將手裡剩下的半截煙甩掉,一條胳膊將夏耀大半個身體拖拽過來,如老虎鉗子一樣的硬手在夏耀的屁股上狠狠掐擰著,擰得夏耀嗷嗷叫喚,腦門兒青筋暴起。
「我跟沒跟你說過,別隨便提『分,這個字?」厲聲質問。
夏耀呲牙怒喊,「你丫鬆手,疼著呢……」
袁縱虎目逼視著他,「還說不說了?」
夏耀繃不住一聲求饒,「不說了,快鬆手……」
袁縱鬆手之後,又換來夏耀一陣瘋狂的反擊。
兩個人吵著爭執著,後來夏耀一撇嘴,袁縱又把他摟回了懷裡。
夏耀讒:「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跟你矯情,我是怕你一個人忒累。有時候為你做事就是一種享受,能幫到縱爺,就覺得倍兒有面子。」
袁縱說:「我要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就白干你夏警官這麼多回了。」
「我知道你能處理,可處理的門路那麼多,你為什麼不選擇好走的那條呢?別的事就算了,可這事涉及到我本人啊,我不能袖手旁觀吧?這要讓別人聽了,多栽我夏公子的面子啊!你就給個面兒唄,給一個唄!」
袁縱架不住夏耀軟磨硬泡,還是點頭答應了。
夏耀立刻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高興得直顛顛兒腿。
袁縱斜晚著他,「又不是去逛窯子,帶你上戰場還這麼高興?」
「能和縱爺並肩作戰,乃是我至高無上的榮耀。」
袁縱看著夏耀壯志勃勃的模樣,心像是被電鑽捅穿一個大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血。
兩個人在公司裡待了沒一會兒,夏耀的手機就響了。
「回家。」
簡單的兩個字,將額娘的情緒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出來。
夏耀和袁縱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怎麼?」袁縱擔憂地看著夏耀。
夏耀說:「我怕我媽把我扣在家裡。」
袁縱點頭。
回去的一路,夏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皮一會兒合上,一會兒往上翻,不停地練習著新聞發佈會的台詞,嘀嘀咕咕的小樣兒特別可人疼。
袁縱這一路不知道看了夏耀多少次,直到車輪在夏耀家門口停止轉動。
夏耀的呼吸變得異常緊張,迎接他的勢必會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暴風雨。
不料,夏母開門後看到袁縱和夏耀兩個人,只是稍微愣了片刻,便讓兩個人進門了。
夏耀暗松一大口氣,小心翼翼地換鞋進屋。
而後,夏母開口說:「袁縱,你到書房來一下。」
夏耀著急,「媽,您要幹嘛?有話當著大家的面一起說唄。」
「沒你的事。」說完,夏母先進去了。
袁縱和夏耀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夏耀在外面焦灼地等著,等了二十多分鐘,夏母和袁縱一起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完全是和諧交談後的釋然,沒有絲毫鬧翻的跡象。
夏耀趁著夏母去廚房的工夫,偷偷將袁縱拉到一旁問:「你都跟我媽聊什麼了?」
袁縱說:「實話實說。」
夏耀一驚,「那她怎麼會……。」
「我只是說新聞報道都是不實的,沒提咱倆的事。」
夏耀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免得所有糟心的事都趕在一起,沒法應付。
後來袁縱又在家裡做飯,夏母和夏耀兩個人在旁邊打下手。
「我跟單位請假了。」夏耀說。
夏母點點頭,「我知道,我讓你們領導給你批幾天假。」
「媽,您可真瞭解我,正好沒那個心去上班呢。」
夏母牽強地笑了笑,繼續擇菜洗菜。
如平時一樣,三個人圍坐在飯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誰都自覺地避談這兩天的煩心事,一頓飯吃得很和諧。
夏耀跟夏母說:「媽,他們公司的藕熟了,又可以挖了。」
夏母恍若未聞。
「媽!」夏耀又叫了一聲。
夏母這才回過神來,笑道:「那可不賴,又有糯米藕吃了。」
晚上,夏母依舊把袁縱留在了家裡,夏耀和袁縱在一張床上睡覺。
躺進被窩裡,夏耀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媽得拿菜刀把我給剁了!」夏耀說。
袁縱手指搓弄著夏耀的眼角,淡淡回道:「你媽是個很理智的人,小事上不依不饒那是疼你。真發生大事了,她比誰都冷靜。,」
夏耀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又把平板電腦拿了過來。
「你幹嗎?」袁縱想攔著。
夏耀推開袁縱的手,說:「沒事,我就是搜一些新聞發言稿,免得到時候說錯話。」
而後,夏耀又開始繼續車上的練習,一句話變換好幾種說法,翻來覆去地說。感覺捋順了,就說給袁縱聽,讓他給點兒指導意見。
「等我練得差不多了,完整地給你念一遍,念完咱就來一炮。」夏耀說。
袁縱哼笑一聲,「行,我等著你。」
結果,夏耀完整的一篇稿子都沒擬好制氐擋不住困意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沉。袁縱把電腦撤走,在他臉上親了無數口,他都沒有一絲察覺。
一陣敲門聲突然在袁縱耳後響起。
夏母站在夏耀房間門口,臉色陰寒無比。
袁縱拿出抽屜裡的手銬,殘忍地將夏耀的手腕卡在床的欄杆上,期間夏耀彷彿有了意識,猛的拽住袁縱的手。袁縱又把手伸到他的後背上撓了幾下,夏耀再次睡踏實了,袁縱的心卻在那一刻赫然狂抖。
「銬一隻手吧……」袁縱低聲清求夏母,「這樣他還可以翻身。」
夏母揚揚下巴,示意袁縱可以了。
袁縱最後狠狠看了夏耀一眼,便從床上起身,走到夏母面前,不容置疑的目光投射到夏母的眼睛裡。
「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把夏耀從這件事裡面徹底撇清的。」說完這句話,袁縱邁著大步走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夏耀才醒過來!眼睛剛一睜開就撐到最大,袁縱已經沒了蹤影。又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我操!怎麼也不叫我?
剛要迅速坐起身,結果感覺手腕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再仔細一瞧,瞳孔欲裂。
「袁縱,你這個畜生,我操你媽!!!」
嘶吼一聲過後,夏耀弓起的身軀崩潰地彈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