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禹又和夏耀說:「對了,我聽說袁縱把公司轉給那個小三了?」
「別提了,我的一大痛處。」夏耀目光悲慼。
宣大禹呲牙,「我操,敢情是真的啊?我開始還以為鬧著玩的!他都這樣了,你還陪著他去美國治病?就算是因為你把腳趾頭廢了的,也不能無底線妥協啊!」
「不是妥協不妥協的事。」夏耀解釋不清,「其實小田兒也聽不容易的。」
宣大禹恨鐵不成鋼,「你丫就是心眼太好了!我早就知道你跟他肯定得吃虧,他丫就是那種打個巴掌給個蜜棗的類型。」
彭澤倒是挺會安慰夏耀,「花錢買個心安吧,那孩子的臉我瞧了,說實話給我一百個公司我也不想燒成那樣。」
夏耀點頭,「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幹這行了,風險太高。」
「那他有什麼打算?」彭澤問。
提起這事夏耀就來氣,「誰知道他想幹嘛?問他他也不說,整得神神秘秘的。」
「不會是軍火生意吧?」
夏耀呲牙,「別提了,要那樣我更不讓他干了。」
宣大禹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在旁邊呲牙一樂。
「讓他跟我一樣進軍娛樂產業吧,投資電影、電視劇一類的,眼光好還是穩賺的。不然直接拍電影也成,大小有點兒名字,身手又好,肯定能火,怎麼樣?我新投資的電影正好缺這麼一個角色。」
「滾滾滾……」夏耀惱了,「甭給我扯著沒用的。」
他能讓袁縱淌這個渾水麼?
宣大禹酸溜溜的笑,「嘖嘖嘖……還怕他禁不起誘惑啊?」
夏耀嗤之以鼻,「就你們圈子裡那些硅膠奶子,大錐子臉,我看一眼就夠了。」
「哈哈哈……」宣大禹揉了揉夏耀的臉。
夏耀把下巴墊在宣大禹的肩膀上,腦袋歪著朝宣大禹看。
「太太樂怎麼沒來?」
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後朝夏耀笑罵道:「你丫別嘴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耀也哈哈大笑。
彭澤在旁邊不明所以,「太太樂是啥?」
「你丫敢說一個試試!」宣大禹怒瞪雙目。
「我怎麼不敢說?彭澤我跟你說啊,就大禹他……唔……」
宣大禹摀住了夏耀的嘴,夏耀一邊笑一邊撲騰,彭澤好奇心強,也過去跟宣大禹掰哧,三個人鬧成一團。
後來夏耀正經八本地朝宣大禹問:「王治水這段時間怎麼樣了?我在國外待的這段時間也沒空關注他,醫院的網又不太好。」
宣大禹說:「讓我給雪藏了。」
「這才出來混幾天啊?就讓你給雪藏了?」
宣大禹哼了一聲:「丫忒不老實,曝光率太高對他沒啥好處!本來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蛤蟆,再包裝也成不了青蛙王子。他也就適合吃點兒麻辣燙、酸辣粉、肉夾饃、三毛五毛窮算計,錢一多就找不著北,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個小老百姓。」
夏耀給宣大禹豎了個大拇指:「我贊成。」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暗示他看彭澤。
彭澤正在用手機看著什麼,眼眶中淫光閃閃,好不蕩漾。
夏耀偷偷潛了過去,嗖的一下搶走了彭澤的手機。
「我操!」
彭澤急忙過來搶。
夏耀趁著這個工夫偷看了兩句。
「老婆的小淫穴癢癢的。」
「老公的大JB濕噠噠。」
我操!夏耀差點兒吐了,他和袁縱激情是飆出的淫言蕩語,也沒到這麼粗魯露骨的程度。正想膜拜一下與彭澤調情的短信對方是誰,彭澤就把手機搶了過去。
「彭澤……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夏耀擠兌的話還沒說完,彭澤那邊倒先發制人了。
「大禹,你說咱要用妖兒的手機把一模一樣的短信發到袁縱的手機上,袁縱會有什麼反應?」
宣大禹被酒燻熱的眼眶邪紅邪紅的,「我也很好奇。」
「操,你們倆別瞎鬧,把手機還我,我操你大爺……啊啊啊啊……」
夏耀玩命攔都沒攔住,手機被兩個損友搶走,「小淫穴癢癢的」這幾個字無情地進入到了發送狀態中,夏耀有種想把信號塔炸塌了衝動。
等屏幕一閃,「發送成功」四個字讓夏耀頭皮一陣發麻。
猛灌了二兩白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裡一個勁地祈禱袁縱不看信息,因為袁縱的收件箱裡通常有N 多條未讀信息。
結果還不到一分鐘,袁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幹嘛呢?!」平淡的語氣中蘊藏著極度強烈的情緒。
夏耀臉色爆紅,「那個……大彭子和大禹丫的存心冒壞!把我手機拿走了,發了那麼一條」
解釋了一大串,最後撂下手機的時候,臉紅得都快冒煙了。
彭澤和宣大禹兩個人就在一旁哈哈大笑,夏耀瞬間發飆,以一敵二,將兩個熊孩子一頓狠揍。最後兩條胳膊一邊圈著一個脖子,憤憤不平地看著他倆。
「你說咱們仨裡面屬我體力最好,屬我最有男人味,怎麼到頭來我沒佔到便宜,你倆反倒成了上面的那個呢?」
彭澤和宣大禹繼續笑,夏耀手臂一使勁,兩個人的腦袋撞在一起後,又朝夏耀反撲過來,三個人鬧成一團,好半天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今兒晚上和哥們兒睡去?你敢麼?」
「我操,我有啥不敢的?」夏耀嗤之以鼻,「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我早就在袁縱的床上泡膩了,正好換換口味。」
宣大禹高呼一聲,「你說你為什麼就跟了袁縱呢?我到今天心裡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夏耀醉意上頭,腦袋耷拉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懶懶的說:「是啊,我也想不明白……」
彭澤還在旁邊對著手機傻樂。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
夏耀開門看到李真真,又看見他徑直地走到彭澤身邊扶起他,心裡明明爽歪歪還一個勁地擠兌李真真。
「我說什麼來著?你丫那朵菊花就是不甘寂寞,你丫就是個小浪貨,你沒救了你!」
李真真假裝沒聽見,扶起彭澤就往外面走,彭澤摟著李真真一個勁地親,李真真雖然還端著,佯裝不樂意,但看那模樣明顯就是發短信本尊。
宣大禹把手搭在夏耀的肩膀,朝他挑了挑眉。
「走,去我那。」
夏耀笑得有點兒不自然,「真去你那啊?」
「不是你說的麼?在袁縱床上呆膩了,想去我那找找新鮮感。」
「哦,對,走,去你那!」特別牽強的豪邁口氣。
結果夏耀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袁縱的車停在外面。
夏耀雖然有點兒醉了,但是剛才那條短信他沒忘,看見袁縱從車上下來,嗓子眼兒又開始冒煙兒,眼睛粘在袁縱身上就不下來了。
宣大禹故意在旁邊問:「妖兒啊!你還去不去我那啊?」
「去……去麼?」
宣大禹還沒完沒了的,「去就趕緊走啊!上車啊!」
幸虧宣大禹的司機識相,瞧見袁縱的眼神就趕緊把宣大禹攙扶到了車上,宣大禹臨走前透過車窗給了夏耀一個戲謔的眼神。讓夏耀好不容易在哥們兒面前樹立的威信,因為某位過強的氣場瞬間給壓塌了。
「上車吧。」袁縱表情倒挺平和。
夏耀依舊百爪撓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半路偷瞄了袁縱好幾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到:「就那條短信……」
「哪條?」袁縱反問。
夏耀說:「就大禹和彭澤那我的手機亂髮的那條。」
袁縱故意說,「內容記不清了,再說一遍。」
夏耀先是一愣,而後伸爪子朝袁縱撓去。
袁縱停車,看著夏耀獸血沸騰,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夏耀惱羞成怒,「你丫噁心不?操,想聽那種浪話你找李小騷做去,我說不出口……」
剛說完,袁縱下車了。
夏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這邊的車門也被打開了,袁縱忽然一股大力將他車車中拽出,扛著他朝伸手不見五指的野林深處走去。
「我操,袁縱你丫別犯二,這大冷天兒的。」
「一會兒運動運動就不冷了。」
半個鐘頭後,某個漆黑的角落裡傳來一聲高亢的哭叫。
「不行……呃……」
跟著就是一陣隱蔽的耳語,再接著就是腳步聲,鏗鏘有力,踩惹了腳下的土地。
上車之後,夏耀的酒勁還沒下去,軟塌塌地靠在座位上,目光懶散愜意。
袁縱的車往夏耀家的方向開去。
夏耀納悶,「怎麼不去你那?」
「你不是跟我一起住膩了麼?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回去陪陪你媽。」
夏耀摳了摳手指,「這麼晚了,就在你那隨便湊合一宿唄。」
夏耀以為袁縱是鬧著玩的,結果袁縱的車真的執著的在往他家的方向開,夏耀的酒勁未褪,情緒掩飾不嚴密,不情願就這麼洩露出來。
袁縱又把車在路邊停下,雖然這裡距離夏耀的家不足兩公里,夏耀心裡的那簇小火苗還是燃起,希望袁縱突然一個調頭。
結果,袁縱只是把他抽到背上背著。
以前袁縱腳好的時候,可以從會所一直背著夏耀回到家,現在腳傷未癒,只能背這麼一小段路,但依舊不願意錯過這種親密的幸福感。
夏耀依舊滿臉醉意地貼靠在袁縱的背上,嘴啃著他脖頸上的硬肉,意識有點模糊,但心裡什麼都明白,不捨得下重口。
袁縱的心都讓夏耀咬疼了。
「過幾天再去我那住,這兩天你先好好陪陪你媽。」
「你媽越是接受不了,你越應該好好對她。」
「沒事別老是跟她強嘴,她說什麼你就聽著。」
「我說的話你聽見沒?」
夏耀好半天才懨懨地回了句,「聽見了。」
夏母本來已經接到夏耀電話,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結果開門看見袁縱又把她兒子背了回來,目光一滯,儼然是意料之外。
心中掠過淡淡的暖意,但臉依舊繃得緊緊的。
「下回再喝成這樣別往家裡送了,影響我休息!」
袁縱沒說什麼,把夏耀背回了房間。
夏耀躺到床上還不樂意撒手,被酒熏紅的眸子直愣愣地盯著袁縱。
「放心吧,這次我肯定不甩下你走人。」說完,袁縱在夏耀臉上擰了一下,沒用夏母警告或者暗示,痛快從夏耀的臥室走出來,臨走前還朝夏母說了句。
「阿姨,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