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大佬是想借自己帶頭大哥的威名震懾一下初中部的小孩起到拉架作用的,誰知裝了一回三胖子卻當頭挨了一棒子,這可是在他裝B生涯當中始料未及的,當下被這一棒子打得懵住了,誰知,隔著那鮮血的霧,方中信卻看見,那小酷一揮手,嘶聲道:「給我削他!」當下一堆慘綠少年各執凶器猛撲而來——不僅有小酷手下的一幫雜碎,還包括與小酷對壘的另一幫雜碎,這兩伙本在對峙的傢伙,竟然合起伙向他攻擊起來。當下把方中信嚇得不輕,立刻運起反王八拳招架起來。可那雙拳哪敵無數手,一下子被一堆小P孩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眼看著「方大佬打水之時給初二小孩拉架反而被兩幫一起群毆」這件事就要成為定局了。
這廂壁方中信正在挨揍,那一邊早就驚動了彪悍班級的一眾豬帥——大佬被一群小P孩集體毆打,這還了得?!別人尚且還在摩拳擦掌,拎鍬的拎鍬,揀磚的揀磚,那邊的陰鬱殿一聽說有比自己氣焰還囂張的美貌正太,早已按捺不住,赤手空拳地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陰鬱殿衝到水池子邊上一看,正看到方中信舞舞喳喳抵擋著一堆小強的進攻,雖然也撂倒了幾個不知死活的小雜碎,然而那頭上止不住的是淋漓的鮮血,眼看著就要徹底毀了一世英名了。陰鬱男再定睛一看,那為首攻擊的雜碎,不正是初二五班的小酷麼!陰鬱殿登時大怒:這個B孩子撒癔症了麼?!這不是泔水沖了豬王廟一家豬不認一家豬了麼!當即三步並做兩步,衝至小酷跟前,一把拽住小酷手中的凶器,喝道:「你MB你瘋啦!」
這一聲喝彷彿醍醐灌頂,將已經殺紅了眼的小酷喚回神來,定睛一瞧,面前是一個比自己還冷峻的陰森男子,眉頭比自己還糾結,氣場比自己還詭異,不由哆嗦了一下。再定睛一瞧,那剛剛被自己攻擊過並且流血了的高大男子,那不是老誰家的小誰麼!當下呆住了,脫口而出:「大哥……是你啊……」
與此同時,一眾豬帥早已凶神惡煞般地殺到水池子了,那兩撥剛剛正在發飆的小P孩隊伍剎那間感覺到絲絲涼意,有種烏雲罩頂的預感,向四下看看,立刻個個雙腿哆嗦,只見周圍早已圍滿了豬型猴狀的各色猛男,一個個眼帶凶光頭帶黑線臉帶殺氣手帶凶器,其中一兩個扶住了滿頭鮮血的方中信,這幫小P孩這才瞭解到,原來,剛才那詭異漢子的手下到了!見此情景,已經有幾個膽小的雜碎丟下手裡的兵器,想要撤退了。
眼見著一場高中部雜碎圍毆初中部雜碎的戰役就要打響,那邊已被歪脖樹等人扶住的方大佬抹了抹頭上的鮮血,淡定地說了一句:「算了,是誤會,回去吧。」正揪住小酷的陰鬱男一聽此言,愣了一下,問道:「啥?就白打了?!」方中薪揮揮手,說:「讓他們走吧,是誤傷。」陰鬱殿聽了此言,也沒法子,鬆開了小酷,恨恨說了一句:「你等著啊!」於是方中信被歪脖樹扶到校醫室去包紮,豬帥們四散退去不提。
事後,那小酷被父母押著提了些水果去方中信家裡探望,方中信格外不解地問他:「你那天,到底為啥打我?」小酷囁嚅道:「當時那麼緊張,我哪知道是你啊!我看你一抬手,以為你是對方請來的幫手,要削我呢!」方中信氣結又道:「那,跟你打架的那幫人,怎麼也幫著你打我?」小酷無語了一會兒,遲疑道:「估計……他們跟我想的一樣吧……以為你是我找來的幫手,要削他們呢!」
……
方大佬,怪就怪你長得太大哥太正氣凜然了……
這風波過後,方大佬以頭纏繃帶繃帶外面又戴棒球帽的形象出現了好一陣子,在繃帶已經拆掉以後,又戴著帽子出現了好一陣子。在某天政治課上,魏花衣就是覺得後排有異常,仔細觀察,才發現,平素被她認做好學生的方中信竟然上課也戴著帽子,於是大怒,嚴令方中信把帽子摘了,否則就要趕他出門。方大佬無奈,只得伸手除了那帽子,眾人向他頭上望去,不覺一齊失笑——由於包紮那小酷造成的傷口時,有些鮮血將他的頭髮粘住了,所以校醫將那傷口周圍的頭髮剃了下去,方中信嫌有損形象,乾脆剃了一個超短的櫻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