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槍法!」雷無桀讚歎道。
「我好像見過這槍法。」唐蓮一愣。
「我也見過這槍法,還接了這一槍,這一槍叫百鳥朝鳳,很是厲害。」雷無桀接道。
蕭瑟轉過頭,歎道:「真是低估了你,從儒劍仙的手底下,你都能逃出來?」
交談間,那柄長槍竟已經擊中了那葉小舟,並且強橫地將他斬成了碎片!
「成了!」沐春風喜道。
那瑾威公公身形在空中一滯,再度緩緩落下的時候,卻是穩穩地踩在了一塊殘骸木板之上。
「有完沒完了。」雷無桀不耐煩地說道。
「不必急,只剩下一塊小木板,饒是瑾威公公功力再強,也追不上我們了。沐兄弟,勞煩讓船上的兄弟們加快些速度。」
「梁叔,讓船夫們加速!」沐春風說道。
「是。」那名帳房先生退了下去。
果然,從那葉小舟被長槍劈成碎片之後,瑾威公公就收了劍沒有再追,他望著雪松長船越行越遠,沉沉地歎了口氣。
若此行蕭楚河真能治好自己的隱脈歸來,那麼整座天啟城,不,整個北離的形勢,都將因此改變吧。
雷無桀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甩掉了。他不會再追上來吧?」
「真入了大海,他想把我帶走,可至少得挾持一整條船才行。掌劍監就算武功高強,但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蕭瑟說道。
交談間,那個穿著鎧甲的武士正準備悄悄離開,卻被唐蓮輕聲喚住:「都這樣了,還跑什麼跑,千落師妹?」
那武士剛邁開的腿就放了下來,她手一伸,將整個頭盔都拿了下來,一頭烏黑色的長髮飄散而出,露出了一張秀美如畫的臉龐,她吐了吐舌頭:「你們現在可不能回航了,回航了蕭瑟就要被那太監給抓走了。」
沐春風將手中的劍伸到一邊,立刻就有隨從上來將那柄劍拿了下去,他詫異地問道:「你們認識?」
「這應該我們問你,你們認識?」蕭瑟說道。
「其實不太認識,只是路上偶遇,千落姑娘說也想出海一趟,就順路同行了。」沐春風答道。
雷無桀笑道:「你是看我千落師姐漂亮,所以才帶她一起的吧。」
「不是的,只是敬佩姑娘年紀輕輕,卻有一覽滄海之心願,甚是欽佩。」沐春風擺了擺手說道。
「那我問你,如果我千落師姐生得不美,你還願意千里迢迢帶她同行嗎?」雷無桀反問道。
沐春風想了想,老老實實地說道:「那應該不會了。畢竟路途遙遠,多帶一個人,就是多一點麻煩。」
雷無桀見狀,立刻又問道:「你可知我千落師姐不是為了看海而來,是為了看人而來。」
「什麼人?」沐春風不解。
「他!」雷無桀用力地一拍蕭瑟的背,蕭瑟重重地咳嗽起來。
「雷無桀,你廢話真多!」穿著盔甲的司空千落踏出一步,一拳打了過來。
「別鬧了。」唐蓮身形一動,攔在了雷無桀的面前,伸手擋住了司空千落的拳。
最後,還是沐春風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船頭風冷,我們不妨進船內一敘?」
眾人重新走進了那間恍若書房的船艙,沐春風進了更裡面的那一間船艙,不多久之後換了一身全新的白衣走了出來,剛才的戰鬥中他的衣袖上沾了些海水,卻立刻換了一身白衣,想來有嚴重的潔癖。
雷無桀用手敲了敲司空千落的鎧甲,驚歎道:「師姐,你從哪裡弄來這麼一身盔甲,可威風的很啊。」
「現在也不需要偽裝身份了,這鎧甲不輕,脫了吧。」蕭瑟淡淡地說道。
司空千落在腰間輕輕一按,那張鎧甲的後背忽然打了開來,她往後退了一步,就從鎧甲裡走了出來,她再在那鎧甲的腰間按了一下,那後背便又重新合攏。那鎧甲沒有人的支撐,卻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遠遠望著,倒像是一個活人。司空千落再將那頭盔往上面一按,笑道:「這就一樣了。」
蕭瑟點點頭:「果然是霸王甲?」
「霸王甲!」雷無桀驚呼一聲。
「霸王甲是什麼?」司空千落問道。
「你穿了他這麼多天,竟然不知道霸王甲是什麼?」雷無桀一臉鄙夷,他雖然見過的不多,但是聽過的多,武林傳說,天下奇聞,哪有他不知道的,「這霸王甲是昔日的江湖第一機關師吳六甲所鑄。吳六甲與我……與我所敬仰的劍心塚李素王前輩並稱,他專擅機關術,後來潛心研究多年,用盡了所有門內頂尖的材料,打造出了這一副霸王甲。居然霸王甲能夠覆蓋全身,刀槍不入,毫無破綻,並且穿戴極為簡單,而且無論是十歲小童,還是軍伍壯漢,穿在身上都是出奇的合身,可謂是神奇至極。」
「與李素王齊名,我怎麼沒聽過?」司空千落皺眉。
「那是因為造出這霸王甲之後,因為價格實在太過於昂貴,沒有人出得起價錢,以至於吳六甲和他的機關門……破產了。」雷無桀說道。
蕭瑟望向沐春風:「劍是李素王鑄的動千山,甲是吳六甲造的霸王甲,青州沐家果然有錢。堂堂霸王甲,就借給別人偽裝自己的身份?」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沐春風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雷無桀問道。
「因為他有錢,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都是有錢人說的。」蕭瑟說道。
雷無桀反問:「你也是有錢人,可你為什麼這麼貪財?」
蕭瑟沒有生氣:「因為我嘗試過失去的滋味。」
沐春風煮了一壺茶,茶香在船艙裡飄逸,他席地坐了下來,給面前的四人都倒了一杯茶:「來吧,我們坐下來聊一聊。」
「聊什麼?」唐蓮問道。
「聊一聊,你們究竟是誰。」沐春風喝了一口茶。
「我們已經說過了。」唐蓮說道。
「你們一個姓唐,一個姓雷,一個姓司空,甚至還有人姓蕭。這幾個都是大名鼎鼎的姓。」沐春風放下了茶杯,「雖然大哥們都說我讀書有點讀傻了,但是我沒有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