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才看到三皇子的身影,就趕忙調轉方向,朝三皇子叩拜道:「三皇子,草民所言皆屬實,我家雪公子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殺父之人必是心腸惡毒,雪公子雖平日沉默寡言,待人冷漠,但心地善良,還望三皇子明察啊!」
三皇子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直接朝寢宮走去。寧越仍不怕死地跪地而行,大聲朝三皇子申訴著,神情很是激憤。
三皇子恍若未聞,對他所言絲毫不感興趣。幕雪逝含冤之事他早就心知肚明,雖不是三皇子下令刺殺的,但是也輪不到幕雪逝自己動手。孰是孰非三皇子早就漠不關心了,反正到最後,太師府的那些人和宮內的一些礙眼之士都會逐一死去。
不一會兒,寧越的聲音就消失在小院中,蘇入翰已經寸步難行,斷不可能親自動手了結了寧越。平日聽蘇入翰差遣的一些侍衛現在已經提高警惕,院中一旦出現異常之事,定會在第一時間解決。
幕雪逝躺在床上使勁閉著眼聽外面的響動,他依稀聽到有人申冤,具體因為什麼,他已經無暇去想了。他在心裡面暗暗敲著小鼓,希望那人能纏住三皇子,轉移三皇子的注意力,進而拖延時間。
但是就算是拖延時間也是無用的吧?三皇子見到屋內之景只會更煩躁。想到此,幕雪逝光潔的額頭上滲出幾顆豆大的汗珠,心中祈禱三皇子對待身旁之物就像對待周圍人一樣冷漠,就算看到了也視而不見。
三皇子動作舒緩地推開房間的門,屋中之景讓他不禁一愣,接著便明白了這都是誰的所為。屋子裡面只有幕雪逝一個人,絕對不可能進來第二個人,所有侍奉的丫鬟全都站在外面,沒有三皇子的允許是不能踏入寢宮半步的。
三皇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幕雪逝握著床單的手也越來越緊。三皇子看著蜷縮著身體,一臉緊張的幕雪逝,不禁揚唇一笑。果然,他還是知道害怕的,雖說那些東西可以隨時再換上一批,但是幕雪逝的淘氣還是不能輕易饒恕的。
「還沒有人敢在我屋中動手腳。」三皇子淡淡說道。
幕雪逝一抖,隨即故意伸了伸懶腰,揉著眼睛轉過身來,朝三皇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你回來了啊,我才睡醒呢!」
幕雪逝的長髮散落在枕側和床榻周邊,才睜開的大眼睛裡面還有濛濛霧氣,清澈欲滴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懵懂,宛如初生嬰兒般天真無邪。清晨的笑容更像是突然灑入屋內的一縷陽光,明媚溫暖,倒真像是剛剛醒來,對屋中之景渾然不知。
三皇子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幕雪逝,對他的幼稚行為表示出鄙夷的態度。看來他的情形不見任何改觀,依舊是昨天那副樣子,只不過所做之事越發地好笑。
幕雪逝見三皇子的眼神怪異,心中更是不安,於是趕緊動作麻利地坐起,接著有模有樣地朝三皇子鞠了一躬,一本正經地言道:「草民給三皇子請安了,三皇子早上好。」
見三皇子沒有免禮的意思,幕雪逝覺得自己的腰有些受不了了,於是便當三皇子已經給自己免禮,理所當然地直起腰來。
三皇子大喝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