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宇文滔年近四十,長得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去,中氣十足。三皇子不解幕太師一個風流倜儻的才子,怎會和一個看起來像武夫的人成為摯友。

不過三皇子倒從他身上的憨態想到了幕雪逝,幕雪逝每次做事情也都是橫衝直撞,從不加掩飾。

宇文滔看到三皇子眉角的笑意,禁不住問道:「三殿下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線索?依我所見,雪公子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雖然雪公子自小少言寡語,不合群,可是做事自來循規蹈矩。而且雪公子經常獨來獨往,很少與人產生矛盾!」

三皇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宇文滔在這裡滔滔不絕了很久。三皇子也只是在想起幕雪逝的一瞬間眼神柔和了一下,其餘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讓宇文滔越說神情越激憤。

「光從幕雪逝的性子來幫他來開脫罪名,似乎有些牽強了吧……」三皇子故意說道。

宇文滔聽了這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骨頭攥得吱吱響。

「我看就像那武偲做的,那人脾氣古怪,經常捉弄無辜下人,府中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嫉恨他的。也只有幕兄偏袒於他,他還不知廉恥,幕兄屍骨未寒他就到處風流,這樣的人簡直該遭千刀萬剮。」

說罷,宇文滔還用手重重地敲了一個桌案,發出砰地一聲響。

三皇子撇了他一眼,彷彿沒有聽進一般地說道:「府上的人都知道,幕太師出事前,幕雪逝曾和幕太師發生過爭執。況且幕太師出事之時,有人瞧見他在幕太師的屋子,即便不是他所為,見死不救也算是一罪吧。」

宇文滔聽了這話又急紅了臉,沙啞著嗓子拚命爭論道:「可是當時瞧見的人也只有武偲,不能光聽武偲一人之言啊……」

宇文滔正說著,忽然有下人在外面稟報,說幕雪逝出了事情。

聽到這話,三皇子往日裡那無比鎮定的處事之道也顯得無用了。他猛地從坐上站起,等到宇文滔朝門口看的時候,三皇子已經到了事發之地。

聞聲到了書房,三皇子隨即鬆了口氣,也沒有上前搭救的意思。

幕雪逝此刻正異常神勇地騎在武偲的身上,用拳頭朝他的胸口使勁砸著。眼神裡帶著濃濃烈火,小嘴一抿,牙齒咬得死死的,彷彿和這個人有著深仇大恨。

武偲也不是空有一副好臉蛋,他雖然生得柔弱,動作卻靈活得多。再加上幕雪逝這副身子本就不強壯,他還沒有打多久,就被武偲給反著騎了回去,武偲朝幕雪逝的臉上打了一拳,幕雪逝就是一個慘叫。

最後還是武偲先停的手,武偲一停手,幕雪逝以為他膽顫了,又舉起拳頭在他身上胡亂掃了一陣。

後來瞧見武偲有些不對勁,幕雪逝一回頭,這才瞧見三皇子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

幕雪逝這下有些傻了,想了想,他還是故作一副委屈無辜的表情,朝三皇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然後握住三皇子的胳膊說道:「找人教訓教訓他,就用上次打我那個板子,他連你的內人都敢打!!」

這話一說出口,幕雪逝的屁/股上就遭了重重的一個巴掌,三皇子手上的力度絲毫不遜於板子,打得幕雪逝差點兒沒跳起來。

「為何打我?」幕雪逝不滿地嚷嚷道:「他是你外人,我是你內人,你咋胳膊肘往外拐!!」

幕雪逝故意表現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自己在那裡喘著粗氣,最後見三皇子沒有任何反應,幕雪逝便咬著牙說道:「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竟然這樣對我!哼!哼哼!!」

三皇子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寒光,幕雪逝一瞧見這樣,趕緊調轉了一下語氣,朝三皇子訕笑兩聲,說道:「其實也沒啥事,剛才我逗你呢,知道你肯定不會不管我。」

說罷,幕雪逝又指著武偲,接著不死心地告狀道:「剛才他找我麻煩,我才大打出手的!」

武偲聽了這句話,也是毫不膽怯地回道:「我沒有刻意要找少爺的麻煩,他今日一來,打壞了正廳的一個琉璃燈盞和兩個翡翠小吊瓶,那都是少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他把廚房端給老爺的每盤祭祀菜餚都偷吃了一些,還把舀酒的金玉雕花長柄丟進了草叢中,碎成了兩半;後廂房老爺珍藏的雪陣迷圖,都被少爺攪得亂七八糟,佈陣全被打亂,很難恢復;這些還不止,這會兒我又在書房看到少爺把一本書偷偷藏入袖中,準備帶出太師府,敢問少爺到底是何居心?」

《魂兮歸來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