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瑰彷彿很喜歡幕雪逝的樣子,把他拉到了旁邊的一個偏屋裡面,一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有什麼就說吧,我聽說你救了武偲,所以也算是我的弟弟了。而且我還有一個親弟弟,和你年齡差不多大,和你長得還有幾分相似呢。」
幕雪逝聽到這話有些放下心來,接著一臉好奇地看著漓瑰問道:「和我長得幾分相似?」
漓瑰拍拍手,叫過來兩個丫鬟,她們把漓淺叫到這裡來。然後接著把目光轉向幕雪逝,結果發現幕雪逝在左右觀望,彷彿找人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
幕雪逝有些侷促地說道:「沒什麼,我發現武偲不見了。」
漓瑰眼睛一挑,笑得甚是妖嬈,她看幕雪逝一臉緊張,便說道:「武偲那孩子去看表演了,你說完所謂的正事,我就叫他來找你,他這孩子,一刻都寂寞不得。」
正說著,旁邊小門的珠簾被掀開,走出來一個面龐清秀的男孩子。幕雪逝一看到他,忽然就感覺整個心都被洗滌了,這個人一襲白衣,清新脫俗得好似不是塵世中人,一雙眸子清澈見底。氣質不似三皇子那般凌人,也不似武偲那般妖媚,柔和中帶著一點兒堅毅,童稚中帶著一絲成熟,舉手投足間都不與這種地方格格不入。
他朝幕雪逝一笑,幕雪逝瞬間感覺到空氣都清新了。他終於明白為何這裡男風盛行了,即便是傾慕女子的男子,見到這樣的男子也忍不住駐足了。
不過漓瑰說的倒是有點兒道理,幕雪逝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個男孩的確和自己某些部位有些相似,身高,身材也差不多,怪不得漓瑰見到自己第一眼就如此熱情。
「這是我的弟弟,漓淺。」
「這是幕太師之子,幕雪逝。」
說完,漓淺抱拳,用清朗的聲音朝幕雪逝說道:「雪公子,有禮了。」
幕雪逝也學著漓淺的動作,趕緊朝他回禮道:「額……漓公子……不……淺公子……到底是啥,我也分不清了……反正是有禮了。」
聽到幕雪逝的話,漓淺輕輕一笑,柔聲說道:「叫我漓淺就好。」
幕雪逝愣愣地點頭,看看漓瑰,又看看漓淺,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竟然冒出來一句:「都坐吧,別客氣!」
等坐下了,幕雪逝才意識到,人家才是這裡的主人。
「幕太師被殺之案,天下間又有哪個人沒有耳聞,好好的那麼一個絕世美男子,就這樣命喪黃泉了,實在讓人歎息啊!」說罷,漓瑰輕歎了一口氣,神情裡面全是惋惜之意。
旁邊的漓淺倒是沒有一絲表情,坐在那裡神情淡雅,眼中總是有著一抹清麗的色彩。
幕雪逝聽了漓瑰的話,接道:「是,我聽武偲說老闆娘……不……姐姐才思聰慧,可能幫助雪逝洗去冤情,所以雪逝來此拜訪姐姐,希望姐姐能給一點兒指導。」
漓瑰看到幕雪逝一臉調皮的神情還配上這麼穩重的說辭,頓時心中發笑。她早就聽聞幕太師之子因為容貌醜陋,幾乎不為世人所見。這會兒見到他,心中不禁有些詫異,幕雪逝雖比不上幕太師曾經的風流瀟灑,也算的上英俊標誌了,不知那些醜陋傳言又從何而得。
而且這樣的性子也不像名家旺族的少爺,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與三皇子相差甚遠。漓瑰不知武偲嫉妒他身上什麼,漓瑰反倒是很喜歡這個男孩子。
「姐姐我大字不識一個,終日待在這淫糜之地,拿什麼來給你良言警策?弟弟真是抬舉了。」
幕雪逝的話還沒接,外面就傳來一陣喧囂聲,緊接著漓瑰就朝幕雪逝一笑,起身去了樓下。幕雪逝也不好意思打擾別人做生意,只好一臉失望地坐在那裡。他知道漓瑰一定不是青樓掌櫃那麼簡單,不過假如她不願意吐露真言,幕雪逝也不好勉強。
幕雪逝抬起頭,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漓淺,不覺地就想親近於他。
「他是你的親姐姐麼?」幕雪逝一臉的好奇,雖然他看不到漓瑰的容貌,可是光是從面部線條和眼睛來看,漓淺和漓瑰長得一點兒都不像。
「不是……」漓淺淡淡一笑,「我是孤兒,自小被父母賣到這裡,可能姐姐看我體弱多病,就認了我做弟弟,沒讓我落得和外面一些人一個下場。」
漓淺說著,幕雪逝就不由自主地環視四周,他看到一些明顯是男兒之身的人花枝招展地出來迎課,忽然覺得很是恐怖。再看看漓淺,心中暗暗替他慶幸,這種乾淨的男孩子,真不適合沾染這些污穢的東西。
漓淺見到幕雪逝總是動來動去,一刻也不得閒,而且把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心中對他好感頓生。
「雪公子被太師被害一案牽扯進去了,這會兒不知有何線索沒有。」
幕雪逝一聽這話,誇張地歎了一口氣,用手使勁敲了一下桌子,說道:「啥也沒有,別提了,亂糟糟的……對了,你平日裡在這小樓裡都做些什麼。」
看著幕雪逝一臉的壞笑,漓淺禁不住拍拍他的額頭,說道:「只是看看書罷了,偶爾喜歡研究各類花草和藥物。」
「真的啊!」幕雪逝差點兒沒高興地跳起來,他趕緊拉住漓淺的手,說道:「我帶了一大堆的東西,都想讓你幫忙看看。」
說著,幕雪逝就從身上各處掏出來無數個三四個小瓶子,攤開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