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西國的皇宮,正在進行一場浩大的登基典禮。
三皇子身著龍袍,頭戴禮冠,正領群臣祭拜祖先。重重繁雜的禮節過後,群臣奏請皇上即位,鼓樂隊演奏,三皇子緩緩走上高階,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神情。
待皇上坐上龍椅之後,群臣三叩九拜,再奏大樂。由新上任的丞相奉上詔書,百官上前道賀。
所有的儀式都結束之後,皇上開始封官或調動官位。
(註:習慣稱呼三皇子,就先不改口為皇上了,覺得太彆扭)
封官結束之後,就要冊立皇后了,玉兒和群臣一起站在大殿之下,看著上面那個氣度不凡的三皇子,頓時濕了眼眶。
他曾無數次地幻想,三皇子穿了龍袍是什麼樣子,現如今見了,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位王者。他的外貌和氣魄無人能敵,這個在自己心中如同神一般的男人,竟然馬上就要成了自己的夫君。
幕雪逝出了墳墓,從小路繞行,但還是遇到了圍堵的侍衛。
「讓開!」幕雪逝氣勢洶洶地吼道。
那些侍衛見了幕雪逝的臉,如同見了鬼一樣,一群人都傻在原地。幕雪逝趁著這會兒,趕緊逃離了那些侍衛的圍堵,順利出了小院。
從小院到現如今正在議事的臨安殿,不過兩里的路程,卻是重重把守。幕雪逝憑著一張臉,和高強的武功,殺出重重包圍,風風火火地朝臨安殿奔去。
議事進行到一半,泰安公公忽然從外面進來,走到三皇子身邊小聲說道:「皇上,二皇子和夙櫻小主子已經被抓回,現在在臨安殿外面等候發落。」
「傳進來。」三皇子冷冷說道。
「是,皇上。」
二皇子抱著夙櫻,夙櫻的手上和腳上都纏著鐵鏈,頭緊緊貼在二皇子的胸口,小臉上都是驚慌和恐懼。
「夙櫻不怕。」
「阿瑪……」
三皇子冷冷地看著底下的兩個人,朝二皇子和夙櫻身邊的那些侍衛說:「為什麼不單獨押著夙櫻?」
那些侍衛聽到三皇子的話,立刻變了臉色,跪下說道:「是二……二……」
二皇子一邊輕撫夙櫻的頭,一邊朝三皇子說:「要殺要剮隨你,我是不會讓夙櫻離開我的身邊的。」
「笑話!」三皇子厲聲喝道:「將他們二人分開,把夙櫻綁起來。」
此話一出,四周的侍衛立即動身,二皇子眼中寒光四射,死死抱著夙櫻不放,赤手空拳將那些侍衛一個個打倒在地。
「一群廢物,拖出去殺了。」三皇子靜靜說道。
剛才還一派祥和的臨安殿,現如今又陷入一片混亂,求饒聲不絕於耳,不過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耳朵裡。大殿上的官員面露危色,個個站在原地,連個聲音都不敢發出。
「難道要我親自動手麼?」
隨著三皇子一句話,數十精兵闖入,強硬的將二皇子和夙櫻分開。二皇子看著夙櫻在一旁哭鬧,頓時心痛非常,扭頭朝三皇子說:「你連自己的侄兒都不放過,簡直是個畜生。」
三皇子聽了二皇子的話,頓時發出幾聲冷笑。
「侄兒?我的親人早就死光了,哪來的侄兒?」
「阿瑪!阿瑪!」
夙櫻揮舞著小拳頭,被人綁在了一根鐵柱上,整個人哭得雙眼通紅。
三皇子看著二皇子的表情,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碗裡的茶,幽幽地說:「既然你說他是我的侄兒,我這個皇叔也不能白當。今天,我就要在這個大殿之上好好疼愛他一番,讓你看看什麼叫畜生!來人!」
隨著三皇子一聲令下,門口跑進來幾名奴才。
「準備鞭子,烙鐵……」
二皇子的眼中赤紅一片,像是要滴出血一樣。
「律玨,你如果真的這麼做。我就是做了鬼,也要吸乾你的血。」
二皇子的話剛說完,三皇子要求的東西就搬進了臨安殿。
「動手。」三皇子面無表情地說。
二皇子看著那烙鐵朝自己的寶貝身上靠近,心像是被人一寸一寸割著,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所以哇哇大哭著,不停地叫著阿瑪。
就在那烙鐵已經烤到夙櫻的衣服上時,忽然一支利器猛地射到那奴才的手上,那奴才的手一哆嗦,燒紅的烙鐵砸到了他的腳上,頓時抱著腳一陣慘叫。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陣大喊。
「慢著!」
這一聲叫,讓二皇子暫時鬆了一口氣,卻令玉兒的心懸了起來。
三皇子幾乎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個人從大殿外闖進來,而這個人,竟然是他早就認定已經離開這裡的幕雪逝。
幕雪逝看著三皇子,心裡五味俱全,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最終還是穿上了龍袍,雖然看起來威風凜凜,可幕雪逝卻莫名地覺得心酸。
還是以前的那身衣服好看……
三皇子看著幕雪逝,本來已經冰封的心,卻赫然裂開一個大口子。他以為自己有生之年都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以為日後就要做一個萬人之上的君王,孤單冷清一輩子。
「皇上,您不能這麼對待一個孩子。」幕雪逝忽然恭恭敬敬地朝三皇子行了一個禮。
站在幕雪逝身側的那些大臣們斗看呆了,有些前朝留下的重臣,見到幕雪逝的臉,以為他是鬼,卻也禁不住被這鬼的仙貌迷惑。還有一些從未見過幕雪逝的臣子,以為自己花了眼,世間竟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剛才還覺得那即將冊立的皇后傾國傾城,世間難得。現在看起來,如同雜草一般平庸。
玉兒抖著嘴唇,好一會兒才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皇上,這是您第一次在朝廷上議事,不要讓百官看了笑話。」玉兒在三皇子耳邊提醒道。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神情慢慢恢復漠然。
「繼續行刑。」三皇子說。
幕雪逝頓時大怒,大步走到綁縛夙櫻的鐵架前,不由分說地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把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誰敢動我侄兒,今天就死路一條。」
那幾個行刑的奴才,就是抵擋得住他的人,也抵擋不住幕雪逝的氣勢。
三皇子聽到幕雪逝的話都是一驚,他沒想到幾日不見,他的膽子,竟大到了這般,竟然敢在朝堂上違抗他的旨意。
「將這兩人一起捉拿。」
幕雪逝聽到三皇子的話,心頭一痛,轉過頭看著三皇子。
你不該是這樣的!即便你再怎麼凶狠殘暴,你也不該是這樣沒有人性。何況現在在我眼中的你,連凶狠殘暴都算不上。
三皇子被幕雪逝這樣一種眼神刺痛了,他不明白,為何到了這種地步,他仍舊在意幕雪逝對自己的看法。
「誰敢上前,我就讓誰當場死在這裡。」幕雪逝大喝道。
三皇子忽然瞇起眼睛,語氣危險地說:「來人,把這兩個逆賊抓住,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三皇子一聲令下,從外面跑進來十位大內侍衛。
幕雪逝眼中閃過一絲厲狠之色,他先穿過人牆,長劍一劈,愣是將二皇子身上的鐵鏈劈開,而後將懷中的夙櫻扔給了二皇子。
三皇子眼神一滯,開始懷疑這人是否真的是幕雪逝,不然在短短數日,他的內功不可能到如斯地步。
「都來啊!」
幕雪逝見那些人全都不動手,自己先發制人,幾拳打倒一個侍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其他的侍衛全都拔出劍,一起指向幕雪逝。
「動手!」三皇子又一次開口。
這些侍衛聽到三皇子的聲音,頓時嚇得一個哆嗦,什麼都不再顧忌,朝幕雪逝揮去。
結果幕雪逝在原地站著不動,那些侍衛的劍卻沒有一把揮到他的身上。一旁的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侍衛手裡的劍,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離幕雪逝只有幾寸的地方,又忍不住改了方向。
那些侍衛心中也是萬分掙扎,他們無人敢違抗皇上的命令,可自己的手就是不爭氣。看到這樣一張臉,怎麼都無法忍心傷他一分。
那我就不客氣了……幕雪逝心裡暗暗說了一句,瞬間拔出長劍,朝那些人揮去。
不足半柱香的功夫,幕雪逝將那些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打得落花流水。而被打的那些侍衛不僅沒有慚愧害怕之意,反而覺得能看到亦真亦幻的舞劍美人,算是死而無憾了。
幕雪逝拍了拍手,又吹了吹額前的髮絲,一股痞氣而又可愛的神情流露而出。
「還有別的人要上麼?儘管來吧!」
三皇子的嘴角忽然浮現一絲笑意,他給了泰安公公一個眼神,示意喚來四大御前侍衛。
泰安公公雖是不願,但也不得已傳了口諭。
這四個御前侍衛與之前皇上身邊的侍衛有所不同,他們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殺人不眨眼,素以冷血殘暴而得三皇子青睞。
可見到幕雪逝之時,那些人還是明顯愣了一下,又彼此相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幕雪逝又和這群人交鋒起來,因為感覺到對手的力量明顯強了很多,再加上還是四個人,幕雪逝明顯感覺有些吃力。雖然沒受到傷害,卻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那四個人也禁不住讚歎這美人的武功,想抓其軟肋,找到他的弱點擊破,卻發現他的武功變幻莫測,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門派的功夫。
過了一百多招,幕雪逝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趕緊跳到房樑上,朝底下的御前侍衛說道:「先讓我歇會兒。」
那四個人面面相覷,竟真的聽話地停下了對幕雪逝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