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系統提示:您的白蓮花已升級

見過婚禮出亂子的,沒見過這麼出亂子的,雖然季曼是很喜聞樂見把朱玉潤給千應臣塞過去,但是她現在必須是一張憤怒的、可怕的、被人奪瞭妻子的臉。

翻身下馬,在千應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季曼就過去將他推瞭一把:千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姿勢,跟痞子有得一拼。

千應臣後退半步,皺緊瞭眉看著他:這是朱小姐的行為,與在下無關,季兄何必遷怒?

那行,我把人帶走瞭。季曼抬著下巴,伸手就要去拉朱玉潤。

朱玉潤自然是抵死不從,抵著轎子口死活不出來:我喜歡這個轎子!

眾人都圍過來看熱鬧,千應臣臉上有些掛不住:你不要胡鬧!

不是胡鬧。朱玉潤梗著脖子道:你欠我一個孩子呢!怎麼也得跟你討瞭才算完!

四周人嘩然,朱傢小姐這言行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千應臣臉上微紅,有些無措地看著季曼。

季曼一副傷心欲絕狀:朱小姐不願意嫁給在下瞭嗎?

朱玉潤咬咬唇,蓋頭下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滿哥哥是個好人,但是我還是喜歡他,忘不掉,也沒辦法嫁給別人。

千應臣一怔。

這個人不喜歡你也沒關系?季曼挑眉。

盲婚啞嫁多瞭去,我至少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不是已經幸運多瞭?朱玉潤扒拉著轎子道:滿哥哥你就成全我們吧!

周圍的人一片唏噓,不少人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季曼。季曼長長地嘆瞭口氣,看向千應臣道:今日朱傢小姐是千大人從在下的花轎裡奪去的,來日若是不能珍惜,在下即便隻是一介草民,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算瞭!

千應臣很茫然,為啥又成他搶的瞭?

起轎!季曼一聲大喝,旁邊的轎夫嚇得一個激靈,當真就抬瞭轎子起來。媒婆見狀,為瞭紅包到手,連忙也將千應臣重新扶上馬。

哎,良辰吉日,時候也快到瞭,趕緊去千府拜堂成親啊----

迎親隊伍又重新鬧騰瞭起來,浩浩蕩蕩地擠開圍觀人群就繼續往前走。

千應臣呆呆地在馬上坐瞭很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千府都已經到瞭。

季曼高高興興地給迎親隊發瞭工錢,回到剛買的宅子裡讓丫鬟將東西都拆瞭,然後換瞭一身衣裳,去千府吃喜酒去也。

沒見過被人搶瞭新婚妻子,還這麼坦然的人。雖然季曼看起來還是很傷感,但是眾人都覺得她也不是真的傷心。連千應臣遠遠看著她的表情,都有些慶幸朱玉潤是跳花轎瞭。

這人當真隻是為瞭利益才娶玉潤的。

拜堂之後新娘子被送去瞭洞房,珠兒站在一邊,頗為不服氣地道:小姐,你怎麼就這樣傻,千大人心裡沒有您,還害得您流瞭產,您怎麼還這樣興高采烈地嫁給他?

朱玉潤在蓋頭下偷偷啃著蘋果,口齒不清地道:因為我想跟他過日子,有些東西總是擱在心裡,那就過不下去瞭。我也怨過他,但是想著怨他又得不到什麼,我就釋懷瞭。

這胸懷也真是太寬廣瞭吧?珠兒表示不能理解:千大人一開始可不是想娶您的。

我知道。朱玉潤低聲道:嫁給他總比嫁給滿哥哥好,我這樣的,總不能還連累著滿哥哥一輩子。

說著,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到底是滿哥哥,還是滿姐姐?

珠兒沒聽清她後頭的話,隻是唉聲嘆氣地道:奴婢總覺得千大人不會善待小姐的。

無妨。朱玉潤將蘋果核丟瞭:他就算是再不喜歡我,也是明媒正娶回來瞭。以前我被罵,都是因為他,現在我就跟他捆一塊兒,人傢罵也沒處罵,我看誰還背後給我爹爹哥哥潑臟水。

珠兒微微一怔。

朱玉潤也覺得自己語氣微微過瞭些,又笑道:總之,成親之後,還得找機會去謝謝滿哥哥。

季曼哪裡用得著她謝啊,這一場婚事告吹,朱侍郎就將他喊瞭過去,十分尷尬地問:你可還有什麼心願未瞭?

自己女兒那樣子,這人都肯娶,一直沒說過悔婚。結果都上花轎瞭,自傢女兒跑瞭。朱侍郎真是覺得萬分對不起季曼,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來補償瞭。

大人不必掛心。季曼苦笑道:是在下與朱小姐沒緣分,也就罷瞭。

唉朱侍郎拍拍她的肩膀道:以後你有何處需要幫忙,老夫都定然相助。

多謝大人。季曼深深鞠躬。

朱大人是個好人,至少這般的父愛如山,讓她覺得由心地敬佩。

婚事沒成,陌玉侯那頭是喜憂參半。彭太傅那頭已經親自登門謝罪,他也沒什麼好說,隻是兩邊關系會尷尬一些。但是季曼沒能娶瞭朱玉潤,寧鈺軒還是松瞭口氣。

先不管千府那頭狀況如何吧,寧鈺軒找瞭空閑,便去找瞭季曼。

如今季氏糧行是越做越大,再過一年,季曼都有信心能慢慢掌控京城糧價。戶部關系很硬,又有嚴不拔這樣優秀的掌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季曼是覺得高枕無憂的。

至於寧鈺軒,在得知溫婉被軟禁在侯府裡之後,季曼就不太想見他。所以不管寧鈺軒去哪裡堵,都沒能堵著她的人。

直到有一天外頭傳來消息,說是侯府傢的姨娘上吊瞭。

季曼有些怔忪,溫婉自盡?原著雖然是一本很傻逼的言情,但是女主的不死定律是不可能被打破的啊,溫婉要是就這麼掛瞭,那她呢?

這本書是不是該大結局瞭?那她該去哪裡?

顧不上許多,季曼趕去瞭侯府。看門的本來要攔住她,但是柳寒雲恰好在門口等陌玉侯,看見她就將她先迎瞭進去。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叫季公子即可。季曼匆匆走著,心情很是復雜地問:情況怎麼樣瞭?

人是救回來瞭,就是昏迷不醒。柳寒雲皺眉道:剛吊上就被救下來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醒,還一直說胡話,我已經去叫人告知侯爺瞭。

還活著?季曼大大地松瞭口氣,連忙去她房間看看。本來是很想這女人死瞭算瞭,但是就這麼死瞭,是不是也太便宜她瞭?

溫婉一身穿的都是白色,跟壽衣一樣。臉色也是白中透著青色,嘴裡還喃喃喊著話。

大夫在一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看見柳寒雲就再稟告瞭一遍:婉主子沒有大礙,醒來就沒關系瞭。

柳寒雲點瞭點頭,季曼就坐到瞭溫婉的床邊去。

救命溫婉的神色看起來像是在做噩夢,季曼盯著她看瞭一會兒,有些不解。

上吊的人喊救命?你逗誰呢?

不要

季曼有些沒聽清,忍不住皺眉將耳朵貼上去一些,哪知道溫婉突然就睜開瞭眼睛,空洞的眼神,嚇得季曼差點一滾。

這是哪裡?溫婉茫然地看瞭帳頂好一會兒,轉頭看著季曼和柳寒雲。

柳寒雲一怔,旁邊的檀香已經哭著撲瞭上去:主子,主子您為何要這樣傻

溫婉一臉茫然,看瞭看檀香,問瞭一個十分勁爆的問題:你是誰?

一屋子人都傻瞭。

柳寒雲最先回過神來,皺眉摸瞭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你不記得我們瞭?

溫婉皺眉,將這一屋子的人都掃瞭一遍:不記得瞭,這是在哪裡?做什麼的?

有一瞬間季曼懷疑她丫的可能是裝失憶,可是不對,溫婉那種智商,沒這麼好的演技。眼神對上,裡頭都是陌生,看起來像是真的。

陌玉侯也回來瞭,剛一踏進屋子,溫婉就呆呆地看著他挪不開眼瞭:這是?

這是侯爺啊主子!檀香哭得眼睛都紅瞭:您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瞭嗎?

寧鈺軒走過來,有些驚訝地看瞭看季曼,而後才看著溫婉道:你鬧什麼?

我?溫婉一副癡傻的模樣,始終沒能正常說話。

剛要走的大夫又被拉瞭回來,診斷一番之後,大夫隻能推測: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多,一時忘記瞭一些東西。

寧鈺軒呆愣瞭好一會兒,指著季曼問溫婉:他是誰?

溫婉依舊一臉茫然。

眾人都無奈瞭,季曼認認真真地打量瞭她許久之後,起身道:在下唐突來府上,也是不妥,這就告辭瞭。

站住。陌玉侯皺眉:你既然來瞭,又那麼急著走幹什麼?

她隻是來看女主死沒死,沒死自然得走瞭,還留著看什麼?季曼好脾氣地轉身道:最近糧行事務繁忙,在下得先回去瞭。

我今日進宮去看瞭好好。寧鈺軒抿唇道:你不想跟我說會兒話?

季曼很想硬一把,甩下一句不想然後瀟灑離開。

但是聽見好好兩個字,她就慫瞭,乖乖拱手道:侯爺有什麼話,在下都聽著。

嗯。寧鈺軒緩和瞭臉色,帶著她往外走:去北苑吧,這裡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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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夢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