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隊強行撞開瞭被擊傷的己方坦克——跳車逃生的坦克手死於接踵而至的彈雨——把某單位推過來阻攔道路的原木撞得粉碎,而那段原木把幾個沖上來的九兵團戰士掃倒。
繼續狂飆,一心一意與追兵拉開距離。
小傑登:“收到。狩獵順利。”
海盜:“回傢順利。等待引導。”
一名士兵僅僅是探瞭下頭,被擊中頭部直挺挺栽倒——來自七連的追擊。
七連在沿著幹道的冰原上狂奔,他們現在是最靠近裝甲車隊的部隊之一。
佈雷登:“他們追上來啦!上千人!”
小傑登:“下車!我們得下車!”
厭戰,但並不缺乏勇氣,佈雷登推搡著畏而不前的士兵,履帶車停駛。流彈打在裝甲上,鏗然作響。
佈雷登:“準備!準備!開艙!”
打開艙門他們先就是一通盲射,步兵掩護下迫擊炮組把七十多公斤的一百零七毫米迫擊炮身和三十多公斤的座鈑搬運下車,在大口徑炮裡這已經是最輕巧的瞭,再小就無法保證發煙量。
不需要準頭的概約射擊,炮組也無需費心思去築構陣地,僅僅是裝配好,裝填有特殊標識的煙幕指示彈,最小射程,向著追擊而來的九兵團準備發射。
一陣彈雨把炮組掃倒。平河第一個到達射擊位置,在射擊中打開M1919A6機槍的槍架。
千裡和七連沖殺而至,於是又是一場短兵相接的慘烈戰鬥。七連占不著什麼便宜,因為他們要應對的還有半履帶的護衛車。
千裡在榴彈爆炸和重機槍的彈雨中咆哮:“盯死那門炮!盯死那門炮!”
剩不下幾個的迫擊炮組在七連的集火中倒下。但是佈雷登跳起來,這傢夥牢騷滿腹,但戰場直覺和戰鬥技能也同樣拔群,他在彈雨和手榴彈爆炸的間隙中,獨自完成瞭一百零七毫米迫擊炮的裝填和發射。
航空標識彈出膛,被設為最小射程,它沒飛多久,大傾角紮在七連中間。
梅生:“趴下!”
那玩意都快有人胳膊長瞭,七連準備迎接一次巨大的爆炸和傷亡,但是沒有,它大傾角紮在土裡,彈尾的開孔噴射出濃鬱的橙色煙霧。它裝藥量極大,煙霧瞬間就吞噬瞭大片空間。
千裡抬頭,看見空中數量恐怖的機群飛臨,引導機已經開始壓低俯沖。他看瞭眼身後,多少個連隊的友軍正在沖刺趕來,讓他有大禍臨頭的感覺。
千裡:“是指示彈!把我們當靶子標的指示彈!幹掉炮手!別讓他再打啦!”
會保命的不一定能打,但能打的一定會保命。佈雷登就著地形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遮蔽物都被削掉瞭一層,可他成功地又搬起第二發標識彈。
千裡:“萬裡!”
萬裡:“太遠!……沒問題!”
太遠,他解決的辦法就是往前沖唄,他可不會餘從戎那種時匍匐時躍進的自保,就是抓著手榴彈一個愣沖,並且把這個沖刺過程當作助力。
梅生:“回來!沒掩護!掩護他呀!”
但是沒有掩護,因為千裡幾個都正被護衛車的車載武器壓得抬不起頭來。於是另一側的梅生自己掩護,他的掩護很兇猛,跳起來,追著萬裡跑,一邊和瞄著萬裡打的小傑登對射——兩支卡賓槍的對射。
不再承受小傑登的射擊,萬裡終於在極限距離上完成瞭他的投彈。而佈雷登看著那發手榴彈飛旋而來,在喧囂中它幾乎是無聲的,但確定它跟自個兒的小命有不解之緣後,它成瞭佈雷登目光的焦點。這傢夥的人品夠格,拿一堆勛章——他仍然發射瞭那枚炮彈,然後丟掉瞭一切掉頭狂奔。
梅生在對射中終於是沒贏瞭有半履帶遮護並且是靜止射擊的小傑登,一個連發從他腿上帶走瞭大塊的血肉,他又踉蹌瞭兩步,把萬裡撲倒。
小傑登沒再做追射,他直接把槍扔瞭,奔向佈雷登,因為他看著那個手榴彈已經飛臨佈雷登頭頂。
小傑登:“佈雷登!跑!”
因為在極限距離上,萬裡扔出瞭一個空爆,奔跑中的佈雷登猛一踉蹌,冬衣也遮不住他背上滲出的幾塊血跡,然後他越跑越慢。
第二發標識彈落地:紅色煙霧。
小傑登:“跑!快跑!”
從他的位置看不出佈雷登已經受傷,佈雷登艱難地奔跑,雖然跑不快,可他們的航空指示任務已經完成瞭。他本來是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