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莉提親

從戀愛到結婚是個質變的過程,戀愛是屬於兩個人的,結婚是屬於兩個傢庭的,牽扯太多的人瞭。

1

宮喜和劉薑君還在收拾殘局,劉薑君看瞭沉默掃地的宮喜一眼,有些愧疚。

“老宮啊,不好意思哦,你看今天這事兒鬧的,都怪我,都怪我,嘴巴不夠嚴實,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跟莫小莉情到深處意正濃,沒想到前妻來瞭,換誰都會大為光火,都是我不好,嘴沒有把門的,是我對不住你啊。”

掃著地的宮喜沒說話,他有些著急瞭:“老宮,宮副科,你說話呀,咱倆兄弟這麼多年瞭,我的為人你應該瞭解的,為瞭兄弟,我絕對兩肋插刀,可你的前妻也太厲害瞭,我是被逼無奈啊,她非要到這兒來,攔都攔不住啊,後來我一想,你們三個人這一架肯定是要掐的,晚掐不如早掐,那就掐吧,我知道你胸大,肩膀硬,扛得住,你得多體諒啊。”

“你拉倒吧,還胸大?你至少應該跟我打聲招呼吧,打我個措手不及。”

“過來的路上我是想打電話跟你說的,可艾嬌嬌她不讓我說啊,非要給你搞突然襲擊,你說怎麼辦?”

“行瞭,老劉啊,你也不用解釋瞭,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瞭,她的脾氣我還不瞭解嗎?這麼多年來,我是天天就這麼把她捧在手心裡,就是捧一棵大白菜,天天這麼捧著也受不瞭啊,時時刻刻松不下來。她要是擰起來,八匹馬也拉不回來,誰也招架不住的,沒理也辯出三分理來。老劉啊,我也沒有怪你,吵也吵瞭,鬧也鬧瞭,事情已經這樣瞭,我隻是心裡難受,想靜一靜。我就想借你這房子一個人靜一靜。”

劉薑君頓瞭一下:“行,那我先走瞭,有事兒你隨時給我電話。有心事兒,可別都憋肚子裡啊,要記住,咱倆是哥們。”

都走瞭,宮喜滿腹心事坐瞭下來。還沒清靜五分鐘,艾嬌嬌居然又殺瞭個回馬槍。

她被莫小莉的話又刺激瞭一次,跑上來也沒說什麼有新意的話,無非是再次威脅宮喜,想要和她撇清關系那是不可能的,有個燈燈做他們的紐帶,這輩子剪不斷,理還亂。她性子急,有話不能憋在心裡,嘴上痛快瞭,說完瞭,又走瞭。

莫小莉搞不定馬格格,但從上次的見面來看,宮傢老兩口對她印象還不錯,她決定先從那邊下手。

畢玉鳳和宮有財見她獨自一人來傢裡,以為出什麼事瞭,雙雙坐下,洗耳恭聽的樣子。

“叔叔阿姨,是這樣,也不知道宮喜跟你們說瞭沒有,我們決定結婚瞭。”

“什麼?結婚?”老兩口幾乎異口同聲,又面面相覷。

“我知道宮喜一定沒這個信心和勇氣,所以,還是我來說吧。”

畢玉鳳覺著不太對勁:“小莉啊,結婚可不是兒戲,跟談戀愛不一樣,談戀愛不行吹瞭就吹瞭,可結瞭婚再離就是另外一回事兒瞭,你們傢人同意嗎?”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願意嫁給他。”

“怎麼能說不重要呢,結婚不是兩個人的結合,它是兩個傢庭的結合,現在不都這麼說嗎?”

“阿姨,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宮喜人好,對人實誠,我的要求不高,就想找個踏踏實實的。”

“可他是離過婚的。”

“阿姨,難道您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嗎?”

“呵呵,看你這話說的,我能不希望我兒子幸福嗎?我天天都盼著他幸福啊,盼他能找個像你這樣的好姑娘,可話又說回來瞭,有些現實問題是必須要面對的。比方說吧,房子的問題,孩子的問題等。”

“阿姨,這些問題我都考慮過瞭,沒房子我們可以租房子結婚,燈燈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日子還長,情感是靠培養的,我有信心,你們就答應吧。”莫小莉說著,嘿嘿一笑。

這一趟說下來,老兩口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這算是女方自己來提親嗎?

2

見莫小莉那邊徹底無望,劉薑君就惦記上那天夜晚酒吧裡碰到的莫小美瞭。既然知道老巢,都不用約,他直接去瞭酒吧。

小美都不太記得他瞭,經他“冰激凌”一提醒,才想起那晚的事。見他死乞白賴要給自己捧場,便樂得給他安排瞭個獻殷勤的好機會,一會兒表演時獻花。

劉薑君失心瘋瞭,他捧著一大束鮮花在臺下等著小美出來表演,腦中構想著一會兒的計劃。

音樂驟響,一排排模特閃亮登場。隻見莫小美身穿一套類似婚紗的禮服走出來,格外引人註目,劉薑君忍不住吹起瞭口哨。當莫小美走到最前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跳上臺去,單膝跪下,把鮮花獻給莫小美。

莫小美顯然被他的誇張之舉怔住瞭,表情尷尬。聽著臺下的口哨聲,劉薑君更加興奮起來:“小美!大傢註意瞭,這是我劉薑君的未婚妻,請大傢鼓掌支持下!”

臺下掌聲雷動,口哨聲不斷。

莫小美盡力掩飾著臉上的不快,沒有接劉薑君的花,隨著音樂走回後臺。

劉薑君還為自己的大膽行為揚揚得意,拿著花追到後臺,小美見他還敢追來,一把搶過他的花,狠狠丟在瞭垃圾桶裡。這個人真是有毛病,第一次見面就從酒吧裡追出來,才第二次見面就當眾說自己是他未婚妻,自己也是犯渾瞭才會答應跟他交朋友,小美瞪瞭劉薑君一眼,恨恨地想。

也不管在身後繼續追的劉薑君,換好衣服的莫小美徑自走瞭。

得到消息說小莉去傢裡“提親”的宮喜,回傢後對父母的態度有些不解:這吹的什麼風,變化也太快瞭?之前莫小莉不來,他們催,催見面;莫小莉來瞭,他們也催,催結婚;現在小莉都來提親瞭,他們卻反對瞭。

畢玉鳳的說法是——“我能不操心嗎?艾嬌嬌還在鬧著,燈燈又不喜歡她,這種狀態下你們能結婚嗎?不為大人想,也該為孩子想想啊。你就不怕將來你們父子之間有隔閡?相比較不錯的媳婦人選莫小莉而言,我更要為我的孫子著想,孩子還這麼小,他是傷不起的。”

宮有財也發話瞭——“喜子,再考慮考慮,我跟你媽的意思是:你這二婚不能這麼草率瞭,這兩親傢不還沒見過面嗎,是不是?對人傢姑娘傢也是要負責任的,你說呢?”

他能說什麼?說這是他和莫小莉兩個人之間的事,最好誰都不要來插手?這話他沒膽說。而且作為過來人他比誰都清楚,結婚就是兩個傢庭之間的結合,雙方傢長不對服,夫妻倆也別想有清凈日子過。

他什麼都不能說,那就不說瞭唄,下樓扔垃圾去。

冤傢分兩種,一種是歡喜冤傢,越吵越恩愛,另外一種,就是真的冤傢,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艾嬌嬌和宮喜現在無疑就是屬於後者。

宮喜剛把垃圾扔掉要上樓,看見艾嬌嬌拎著小提琴帶著燈燈來瞭。看見燈燈,他格外想念,蹲下就展開雙臂叫兒子。燈燈大喊著“爸爸”小跑過來,跑到半路,被艾嬌嬌叫住瞭。

“燈燈,忘瞭媽媽跟你說什麼瞭嗎?你過來。”

燈燈看瞭一眼宮喜,又看瞭一眼艾嬌嬌,很不情願地走回去,牽住她的手。

宮喜失望地站起身:“這麼晚瞭,你怎麼過來瞭?”

艾嬌嬌得意地牽住燈燈:“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可是沒辦法,孩子想爸爸。不過我跟他說瞭,你爸爸要娶莫小莉阿姨為妻瞭,她是個小狐貍變的,上輩子就是。”

“你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什麼?艾嬌嬌,你還是當母親的嗎?起碼的教育常識都不懂嗎?孩子還這麼小,你能不能給他講點陽光的?講點善意的?你自己看看,我什麼時候在孩子面前說過你的壞話啦?”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瞭,總不能讓我在孩子面前誇莫小莉的好吧,那我這個親媽還有分量嗎?我就是這麼自私、狹隘、矯情,你現在才知道啊?當初幹嗎呢?當初你幹嗎追我呀?”

宮喜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艾嬌嬌繼續發泄:“宮喜,別一說到莫小莉你就這麼護著她,女人結瞭婚都一樣,指不定到時她變得比我還俗氣呢。”

“艾嬌嬌,你也知道你俗啊,你看你渾身上下還有一點點雅氣嗎?你都變得快讓我認不出來瞭。”

“那好啊,這樣才顯得莫小莉更加的溫柔、善良、漂亮,更合你意啊!可是我算什麼?你說我艾嬌嬌到底算什麼?我把青春都給瞭你!”

“你少說這個,青春?你有青春我就沒有青春啦?我同樣也有青春,我還不知道我的青春找誰要去呢!”

艾嬌嬌也被嗆得說不出話來,把臉瞥向一邊。

燈燈癟著嘴,輕輕拉瞭一下艾嬌嬌的手:“媽媽,你們能不能不吵瞭?把琴給我吧。”

艾嬌嬌向前幾步,把小提琴塞到宮喜懷裡:“宮喜,你聽好瞭,敢讓莫小莉接近我兒子半步,我跟你沒完。”話罷,扭頭遠去。

宮喜低頭看著無辜的燈燈,牽著他轉身往傢走去。

3

莫小美找姐姐抱怨胡帥,夜空下的姐倆在說私房話。

和宮喜戀愛這麼久,和艾嬌嬌鬥爭這麼多回合,小莉的感悟是——從戀愛到結婚是一個質變的過程,戀愛是屬於兩個人的,結婚是屬於兩個傢庭的,牽扯太多的人瞭。什麼是婚姻?不是一張結婚證拴著兩個人,說你們是夫妻你們就是夫妻,而是兩個人真的想在一起,合二為一,你一撇,我一捺,像一個人一樣,這樣才能長久下去。

話細理正,婚姻中,傢庭問題可是首要,而工作中要再遇見老丈人帶頭鬧事,準女婿可就更為難咯。

莫大拿一大早就帶領著廚房的夥計們鬧罷工,別看莫大拿每次都笑瞇瞇一副彌勒佛的樣子,煽動起來還是很有影響力的。罷工的起因是廚房的員工不屬於衛生局編制,單位福利都沒有他們。以前他們習慣瞭,有些不滿也默默吞下去瞭,現在莫大拿來瞭,他可不想憋著這口氣,站在小板凳上呼籲著:

“夥計們,誰都不是後娘養的!我們食堂的人不在他們衛生局編制內又怎麼啦?我們在廚房裡烤火流汗地讓他們吃香的喝辣的,難道領兩箱蘋果的資格都沒有嗎?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往傢裡扛蘋果,我們兩手空空回去面對老婆孩子?這不公平,絕對不公平!”

廚房裡一呼百應地附和他。

這杠頭的事,付科長將它交給瞭宮喜,囑咐他一定要穩定民心,更重要的一點是,千萬不能開瞭這個先河,不然以後衛生局可就要把廚子們都供起來瞭。

但宮喜不那麼認為,他心裡也為廚子們叫屈,雖然不是編制內,但天天看著衛生局的人三天兩頭往傢搬福利,誰能心裡好過?編制是死的,可人心還是肉長的啊。他思索瞭下,想出個主意:“科長,這個事,我是這麼覺得的。您不是很快就會升任副處瞭嗎?以後,跟局長共事的時間就多瞭,前段時間局長不還說瞭兩次新的廚子莫大拿找得對,廚藝好?我想,要是莫大拿因為這發蘋果的事有瞭情緒,在這個階段罷工,也不是太合適。後勤部門撥給食堂的經費,我看過賬目,有盈餘,我想,要不就從中抽一筆費用,給他們買一批水果,讓他們高興得瞭。這莫大拿幹活積極瞭,局長不也跟著高興瞭嗎?”

付政覺得宮喜說的有道理,沒有說話,等於默認瞭,大手一揮,讓宮喜趕緊忙去,臨出門前,他又叮囑宮喜:“我前段讓你寫的升職申請報告,抓緊寫一份吧。你知道,我這位置馬上就空下來瞭,你跟瞭我這麼多年,你的能力、人品,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宮喜諾諾地答應瞭,又點頭哈腰地感謝半天。

付科繼續說:“你呀,也不要不把這事放心上,多少人都盯著這位置。還有這段時間,你傢裡的那些事,你要處理好,免得被人抓瞭把柄……”

宮喜琢磨著付科的話,午飯後跟莫小莉見瞭面,想讓她勸勸莫大拿,不要總鬧事。難得一次小莉反對:“我爸可是支持我們在一起的,他要是反對的話,阻力一定比我媽大多瞭。”這種小事在她看來都算不得什麼,她爸也鬧不出什麼大事來。安慰完宮喜,她從包裡拿出個禮物,“喏,有樣東西送你,我剛買的。”

說罷,就把東西往宮喜脖子上圍去,是一條有時尚感的格子圍巾。

“這個,我系合適嗎?”扯著圍巾,看著自己從沒戴過的紋路和顏色,宮喜質疑道。

莫小莉看著眼前一亮的宮喜,忙道:“怎麼不合適啊,我說合適就合適。多好看啊,至少年輕十歲。在我的心裡,你已經是我的老公瞭,愛惜你就如同愛惜我自己。行瞭,上班去吧,我也要走瞭,不然上班要遲到瞭。”

宮喜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小莉,每次見你心裡都很溫暖,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老宮有今天,值瞭。”

“傻樣兒,我走瞭。”莫小莉冷不丁地在他臉頰上親瞭一下,有點羞澀地走瞭。

宮喜目送她,遲遲不挪步,心裡也透著溫暖之意。

4

感情這回事,不開竅的不會知道要珍惜眼前人,宮主對胡帥談不上珍不珍惜,隻是因為和莫小美的約定,她不得不從酒店辭職,不知怎的,辭職後她的眼前總會浮現出胡帥那張臉。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在酒店工作好。於是她跑去找胡帥瞭。

胡帥正做著美夢,磨蹭瞭很久才怏怏不樂地給宮主開瞭門。宮主一進去,就坐下直接表達瞭想回酒店上班的想法。胡帥不解,也不願意問,仍舊躺在床上一副不舒服的樣子。宮主問得急瞭,他才說:“我夢見莫小莉瞭,她笑得是那樣的燦爛,她說:帥,你愛我嗎?我說愛。我夢到以前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夢到跟她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我怎麼都不願意醒來。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把她放下瞭?我都快崩潰瞭,我夢裡都忘不掉她呀。宮主,你說怎麼辦,你救救我吧。”說著他一把抓住宮主的手,目光裡滿是乞求。

宮主有些黯然:“難道忘記一個人,就這麼難嗎?”也不知是說給胡帥聽,還是說給自己的。兩人沒再說話,心中各有所想。

此時的宮喜,正戴著莫小莉送的圍巾,對著鏡子美呢,連艾嬌嬌進來瞭都沒發現,還是劉薑君提醒,他才反應過來:“艾嬌嬌,你怎麼又跑這兒來瞭?我說瞭多少回瞭,咱們有話回傢說,這是我工作的地方。”

艾嬌嬌本是來找劉薑君算賬的,租房給那個狐貍精的事居然瞞得這麼死,誰知進來就看見宮喜在臭美,不用說,圍巾一定是莫小莉送的。

“回傢說,我還有傢嗎?我男人的心都飛瞭。把圍巾摘下來!”

宮喜忙捂著圍巾:“幹嗎?”

“你說幹嗎?你兒子是過敏體質,碰見狗毛豬毛羊毛就過敏。”

一會兒五點宮喜要去接燈燈小提琴班下課,想到這兒,他把圍巾摘瞭下來,想收好。猝不及防,被艾嬌嬌一把奪過去,眼疾手快地從宮喜桌上的文具筒裡抽出剪刀,咔嚓兩下就直接把圍巾給剪瞭!

宮喜忙沖上前搶下,心疼不已:“你瘋瞭吧你!不用花錢買啊!”

“不就是莫小莉送的嗎?你幹嗎這麼心疼?我就是想讓你知道,老黃瓜刷綠漆是長不出新芽的,外面再光滑,可裡面呢,早就是一堆發爛的棉花絮瞭,它彈不出花來,裝什麼嫩啊?!”脾氣發完瞭,也該走瞭,艾嬌嬌看著圍巾冷笑一下,出門之前還狠狠瞪瞭一眼劉薑君。

打擊瞭宮喜,該莫小莉瞭。艾嬌嬌約瞭她在咖啡廳見面。

莫小莉一進來,艾嬌嬌就開門見山地說:“本來我不想打擾你的,可是沒有辦法,我兒子的班主任打電話給我瞭,說我們傢燈燈最近學習成績下降得非常厲害,你不覺得你有相當大的責任嗎?”

莫小莉心知艾嬌嬌的本性,不願和她費口舌,沒接這個話茬。艾嬌嬌繼續放話:“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想擺脫我沒那麼容易,我是你未來丈夫的前妻,他孩子的母親,我相信對宮喜來說,他兒子會比你重要,不信咱們就試試,你們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兒子和你,他隻能二選一,我說到做到,走著瞧吧。”

雖是打著燈燈的旗號來耀武揚威,但其實現在的艾嬌嬌,根本很少去關註燈燈的內心世界,比如,他究竟是不是喜歡小提琴,更沒想過自己的行為給兒子帶來瞭多大的心理困擾。

她在借酒消愁,滿心滿腦的都是如何把宮喜的第二春給破壞掉的想法。

接到她“聖旨”趕來陪酒的梁博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你也是,放著自己的生活不過,非要糾纏過去,何苦呢?”

“你以為我願意啊?就是心裡有坎過不去,憑什麼?憑什麼男人與女人之間有這麼多不公平,我把大把的青春都耗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瞭,還給他生瞭孩子,結果呢,你提離婚他絲毫不猶豫,我原來以為他會苦苦哀求我的,目光絲毫不會離開我半步的,可事實並非如此,離婚之後他過得比我還滋潤,絲毫不耽誤去尋找新的感情,而且還是年輕的,漂亮的,閃電式的,那我算什麼?你說我算什麼?我十幾年的光陰白費瞭,誰來替我埋單?!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說著,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梁博勸說她:“嬌嬌,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狀態,跟一個怨婦有什麼區別?你是這樣的人嗎?人傢能瀟灑,你也能瀟灑,你應該過得比他好,他不是找瞭什麼莫小莉嗎,你還有我呢。我比宮喜差啦?我不是拿不出手的,你說是不是?”

“梁博,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也謝謝你對我的感情,可我心裡就是堵得慌,打不開,看見他們在一起我就恨,沒有辦法接受你。你信不信,宮喜身邊沒有莫小莉,他絕對不會對我這麼狠。他有退路瞭,不是離開我就不能過瞭,有瞭備份,還怕什麼?這就是男人,這就是一個屌絲老男人的心態。”

梁博笑瞭,艾嬌嬌瞥瞭他一眼,舉起杯和他的一碰,再次一飲而盡……

《老公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