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沒有對付討債惡人的人生程序。這是個BUG。
田蜜李夢都還有些疑慮。
孟鋼突然激動地進來瞭：真的！他說的是真的！服務器效率真的提高瞭百分之七十！我都不敢相信！但確實是真的！——說著一把握住狗剩兒的手：大神啊！你是大神！活生生的大神！
田蜜李夢有些吃驚。
狗剩兒矜持地抽回瞭手，扶瞭扶眼鏡：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比起大神，我還是更喜歡天才這個稱呼。
田蜜問：狗剩兒，你願意擔任甜蜜科技首席技術官職務嗎？狗剩兒幹脆地說：不願意。田蜜懇切地說：狗剩兒，我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狗剩兒說：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不喜歡什麼首席次席技術官指揮官什麼的，我就是個程序員。我會給你們把你們所需要的網絡平臺搭建起來。田蜜激動：謝謝你狗剩兒！
田蜜當即去找杜鵬和唐超。
田蜜說：杜鵬，唐超，如果我們改成全程視頻直播教學，你們能夠在正式開課之前完成教案調整、人員培訓這些準備工作嗎？
杜鵬唐超相互看看，一齊點頭：能。
田蜜說：謝謝。請你們立即著手開始準備吧。技術部門會在一個月之內完成新平臺搭建。唐超驚訝：新平臺一個月之內能搭建完成？不可能吧？除非是天才。田蜜笑著：你說對瞭。世界上真的有天才的，而我剛好認識一個。
田蜜轉身走開瞭。杜鵬和唐超面面相覷。
杜鵬說：唐超，我負責老師和助教培訓，你負責教案調整。時間緊任務重，咱們可不能掉鏈子。唐超說：沒問題。哎杜鵬，你有沒有覺得田蜜像一個人。杜鵬問：像誰？唐超說：神奇女俠。杜鵬笑：超級英雄電影你看多瞭！
田蜜經過會議室，聽到裡面有爭吵聲，推門進去，隻見狗剩兒正朝老戴和李夢嚷嚷：我就叫狗剩兒！你們非讓我改名我就不幹瞭！
田蜜趕緊問：怎麼回事？誰讓你改名瞭？狗剩兒一指老戴和李夢：他們！
老戴說：不不，我不是說讓你改名，我的意思是讓你用回你的本名李化雲。
狗剩兒說：我跟你說多少遍瞭，我本名就叫狗剩兒！李化雲隻不過是我身份證上的名字而已，不是本名！
李夢有些懊惱：你這人怎麼講不通道理呢？平時大傢叫你狗剩兒沒問題，但是工牌也叫狗剩兒太不倫不類瞭吧？狗剩兒說：你說什麼？什麼叫不倫不類？你不許侮辱狗剩兒這個名字！李夢氣得不行：你！——田蜜你跟他說吧！我快被他氣死瞭！
田蜜說：狗剩兒，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這是你的自由。不過，在一些正式文件資料上，比如入職登記表，工牌，員工名冊，工資單，等等，在這些上面，還是用你的法定姓名更合適。好比你買飛機票，姓名總不能寫狗剩兒吧？寫狗剩兒肯定不讓你登機。你說是不是？
李夢說：就是！有本事你用狗剩兒這個名字坐一次飛機給我看看！
狗剩兒說：你們說得對，這個名字坐不瞭飛機。所以我從來不坐飛機。自從火車票實行實名制以後我也再不坐火車瞭。我就不愛出門瞭！
田蜜李夢老戴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田蜜問：狗剩兒，這個名字對你這麼重要嗎？狗剩兒說：是的。對我很重要，比我的命還重要！
幾個人都驚訝疑惑地看著狗剩兒。
田蜜問：狗剩兒，這裡邊有什麼故事嗎？願意給我們講講嗎？
狗剩兒沉默瞭片刻，聲音低沉下去瞭：狗剩兒這個名字是我奶奶給取的。我是早產，出來就沒呼吸，差點被扔瞭，是奶奶扇瞭我一巴掌把我扇過來的。奶奶說我命不硬，取個狗剩兒好養活，其實我們那兒沒有孩子再這麼起名瞭。爸媽一直在外地打工，我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我跟她親。後來我考上大學，離開傢鄉，成瞭奶奶的驕傲。畢業後我進入瞭一傢頂尖的IT企業，我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掙錢買房，把奶奶接到我的身邊……可是奶奶沒等到那一天。她去世的時候我正在公司夜以繼日地趕一個項目，半年沒回傢，沒跟她聯系，等我收到消息趕回傢的時候已經晚瞭，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我覺得我的奮鬥失去瞭價值，從那以後，我就隻剩一個名兒瞭，就是狗剩兒……隻要有人叫我狗剩兒，我就覺得奶奶還在，她好像還沒走……
狗剩兒聲音哽咽瞭，捂住瞭眼睛。
田蜜李夢眼眶也濕潤瞭。
田蜜朝老戴：就叫狗剩兒吧。
很快新的工牌制作出來瞭，狗剩兒的照片，姓名一欄寫著“狗剩兒”。
狗剩兒把工牌掛到脖子上，李夢沖狗剩兒豎起大拇指，狗剩兒咧嘴笑瞭。
已經過瞭下班時間瞭，辦公室裡依舊人聲鼎沸，很多人都還在忙碌。
田蜜對著甜蜜科技的宣傳文案出著神。
宣傳文案寫著：“甜蜜科技考研英語系統班即日開放報名全程視頻直播教學206課時僅1999元。”
田蜜思索瞭一會兒，召集管理層開會。
田蜜說：上次開會的時候我們說到瞭，現在一個線上考研英語班，便宜的要八九百，貴的要三四千，而且基本上都是語音錄播。那麼，如果我們采用視頻直播教學，給學生最好的師資力量，最好的課程設計，最好的學習體驗，最好的服務，但是隻收他們199，而不是1999——你們說，學生們會怎麼選？
眾人面面相覷。
常勝說：田蜜，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課程價格定為199？田蜜說：是的。不要1999，也不要999，隻要199！
眾人頓時炸瞭，你一言我一語地齊聲反對。
於洋洋說：你太激進瞭！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實力挑起一場價格戰。田蜜問：常勝，你覺得呢？常勝說：田蜜，投入產出完全不成正比，從財務角度上來說不太可行。
唐超說：全程視頻直播教學，更合理的做法應該是漲價而不是降價。杜鵬說：這麼低的價格，我們老師的價值從何體現？李夢說：田田，便宜沒好貨，價格太低瞭，會被別人認為我們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
田蜜似乎也沒想到大傢都反對，有些意外地看看眾人：你們都反對？
眾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田蜜想瞭想：可能我的提議太突然瞭，超出瞭大傢的心理預期。沒關系，大傢可以回去以後再想想，明天我們再討論。
晚上回到傢已經很晚瞭。常勝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見田蜜還坐在桌前認真地看著資料。
常勝說：還不睡？田蜜說：再等會兒。我看完這些資料。常勝說：明天再看吧。我先睡覺瞭啊，困得不行瞭。
田蜜說：你稍等會兒，我們再聊幾句。——你真的認為199的價格行不通？
常勝說：目前在線英語教育行業的平均獲客成本，也就是每招收到一名學員所需要花費的各項成本總和，大約在500到800元。我們要定價199，意味著每招收一名學員就要虧300塊以上，招得越多虧得越多。我明白你的戰略，但我要考慮戰術——我們現在沒錢燒。而且就算有錢，目前也不能這麼燒。價格戰真打起來，我們不一定能贏。
田蜜說：你說的平均獲客成本隻能作為一個參考，並不是絕對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把獲客成本降到100塊甚至更低？好比我們以前做常勝贏傢公眾號，獲客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們不照樣成功瞭？
常勝說：兩碼事。公眾號拉廣告是to B，而在線教育是to C。之前我們開會討論過，整個夏季戰役我們需要投入資金至少五百萬。如果我們把獲客成本降到100塊錢，意味著我們至少要招收到5萬名學員才能保本。你認為可能嗎？
田蜜說：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常勝不耐煩瞭：田蜜，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別在這些無謂的問題上浪費時間瞭，行嗎？趕緊洗洗睡吧！
田蜜說：我再說一句。常勝說：就一句啊。趕緊。
田蜜說：既然我們誰都說服不瞭誰，不如我們舉辦一場辯論賽吧！
常勝吃驚：辯論賽？田蜜點頭：對！辯論賽！
第二天，田蜜再次召集管理層開會。
田蜜問：大傢都看過各種辯論賽吧？於洋洋說：我自己就打過辯論賽。唐超說：大學那會兒，我組織過。李夢則說：我看過《奇葩說》。
田蜜說：我們就綜合一下，采取辯論賽的形式。辯題是“我們應不應該采取低價策略”，支持低價策略的為正方，反對的為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