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她的問題有什麼關系嗎？
而且小雲哪有秦堯的性格好，真看不出他們兩人哪點像瞭。
“同居……我指的是意思你明白嗎？”秦堯深深看瞭蘇念風一眼，問道。
小風太單純瞭，她的世界被蘇牧雲保護的太好，就像一張純白的紙。
“就是像我和小雲這樣同居。”蘇念風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立刻表示自己領悟瞭，回答道。
“哈……”秦堯忍不住失笑，半晌才說道，“我和她的關系不是姐弟。”
“那，那是說‘同居’……”
蘇念風被他笑得臉發燒瞭，猛然意識到他的意思，不太相信的看著他，雖然秦堯比他們都大一點，可這種事情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因為在她眼裡，即使超過十八歲的同齡人，也隻是半大的少年，和男人是兩個概念。
男人，就該是爸爸和大叔們那種……
也許是她理解錯瞭，秦堯說的同居，就是住在一起而已。
笑容尷尬的掛在臉上，蘇念風不知道該怎麼揣測他的意思。
雖然還是覺得秦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她被秦堯拋出來的話引開瞭思緒。
“我和她從小在一起長大，確定彼此的感情也有五年瞭。那時候她還是小小的初中生，很小，紮著兩個辮子，雀躍時的神情很漂亮……”秦堯突然打住話，落寞的一笑，“突然發現，以前那個百般呵護的小丫頭，不經意間，長成瞭心間的一株玫瑰。”
現在的孩子果然都早熟！
蘇念風心痛的看著秦堯，五年前，他才十三歲……
在她十三歲的時候，還光明正大的抱著蘇牧雲睡覺，每天晚上給他說故事呢！
十三歲的蘇牧雲……
好像蘇牧雲從十二歲的尾巴開始，身高躥瞭，性格也都變瞭。
原本能輕輕松松的把他撲倒床上，有一天，突然發現，怎麼推，他都紋絲不動，隻是用好笑的目光看著自己。
嗯，沒錯，那種好笑又帶著點疼惜的目光。
就是從那天開始，她發現自己百般呵護的小子，一瞬間長大瞭，已經不能和他隨心所欲的玩喜歡的遊戲，因為會被他罵“弱智”；
晚上再給他說故事，也會發現他總是用忍著笑的眼神看她……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蘇牧雲“瞧不起”自己，也發現兩人的身體在悄悄變化著，直到鼓起的胸脯被他撞痛……
蘇念風想著想著，唇邊不由溢出甜蜜的笑。
她也擁有這麼珍貴的回憶……
“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在外面工作，她的父母把我當成自己傢的孩子，經常把我接到自己的傢中。”秦堯難得說瞭這麼長的話，那時候的情景也很像蘇念風和蘇牧雲吧。
“中考結束的時候，一個暑假，她都賴在我傢裡，學著洗衣做飯，陪我度過那麼漫長悶熱的夏天。”
為什麼蘇念風覺得暑假一點都不漫長呢？
每年的暑假，除瞭報一些培訓班，就是被蘇牧雲纏著，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一個嬌嬌弱弱平時被捧在手心中的女孩子，願意為你洗衣做飯，那是莫大的幸福。”
聽到秦堯這句話，蘇念風不由咬牙，她可是從小就照顧弟弟，也沒見蘇牧雲有這樣的感悟！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秦堯繼續說道：“也許我不知道怎麼去寵愛一個人，我隻是把自己能給的，都給瞭她。包括空間和自由。”
“這樣才是真正的喜歡吧，彼此尊重、信賴。”蘇念風忍不住喃喃的說道。
“也許是給的空間和自由太多，開始看不清她的心。甚至連另外一個人出現，也毫不知情。”秦堯的笑容苦澀起來，“那麼好的女孩，從我身邊離開，沒能抓住。”
“也許……她有一天會發現，自己最喜歡的人，還是你啊。”蘇念風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嘆息。
“千萬不要。”秦堯眼裡的憂鬱褪下一絲，笑道，“隻要比那時幸福，寧願她永遠不會想起我。”
蘇念風愣瞭愣，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這才是真正的愛吧？
不知道蘇牧雲以後遇到這麼喜歡的女生，會不會也這樣做……
應該沒有機會吧，因為蘇牧雲根本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幸福呢？”蘇念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嘆瞭口氣。
感情果然是件麻煩的事情，還是遠離一點比較安全。
“呵呵，我不是還有小雲和你嗎？”秦堯眼裡笑意濃厚，“雖然小雲的脾氣有些火爆，可他和你一樣，是個單純善良的人。有這樣兩個朋友，也該知足瞭。”
“你……”蘇念風忍瞭半天，終於還是問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小雲之間的事情，對嗎？”
她還是想問之前的事。
沒錯，她是單細胞動物，執著於某一件事，就必須弄清楚。
“你指的是同床而睡？”秦堯揚起眉毛，黑眸的笑意漸漸消失，“小雲曾經告訴過我。”
蘇牧雲果然告訴過他這樣的事情。
難怪他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驚訝過。
那剛才……他也知道自己的夢遊？
蘇牧雲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瞭？
“在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小雲第一次喝酒，醉瞭的時候，像個煩人的小孩子，一直拉著我說話。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這件事。”
蘇牧雲那時候不過十四歲，是真的想找個人吐訴吧？加上那時候年少，如果換成現在，未必會說瞭。
秦堯手指從沙發上劃過，似乎不經意的問道：“你會因此討厭他嗎？”
“啊？”蘇念風一愣，反問，“為什麼會討厭他？”
“如果有瞭自己喜歡的男生，會厭惡和弟弟這麼親密的生活吧？”秦堯不著痕跡的試探著，想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是不太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過，總有一天會擺脫這樣的情況吧。”
那該死的夢遊癥，總有一天蘇念風會因為它而崩潰的。
自從知道那病癥之後，除瞭小胤，不敢和任何人提起，很累。
雖然蘇牧雲現在正常起來，可是蘇念風心裡總有一絲陰影。
總覺得蘇牧雲的變化，很大部分是因為她引起的。
因為我的夢遊癥，每天晚上跑到他的房間裡，長久下來，讓他的對姐姐的感情變瞭。
小胤說，夢遊癥可以心理治療。
可是，爸爸媽媽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情，蘇牧雲那天隻是看見關於夢遊癥的書，臉色就變的如此難看，讓蘇念風哪裡還敢開口詢問。
十六年來平靜幸福的生活，不敢輕易去打破。
所以，現在才這麼累，總是擔心受怕，不敢走錯一步。
“小風，你在想什麼？”秦堯微微揚起聲音，看見蘇念風回過神，笑瞭笑，“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難道說，已經有瞭喜歡的男生？”
“沒有。”蘇念風慌忙否決，勉強笑道，“要考試瞭，復習功課有些緊張。”
本來想問他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有夢遊癥，但是秦堯一定會告訴蘇牧雲……還是算瞭，萬一秦堯不知道這件事，她不是不打自招瞭嗎？
“校長今天回來瞭。”秦堯的話題轉的很快，讓蘇念風一時接不住。
“你在想那個男孩嗎？”秦堯見她愣住，又問道。
“你是說小胤？”蘇念風有些黯然的低下頭，抱著靠枕，不說話瞭。
“今天，我也和小雲吵架瞭。”秦堯沉吟著，緩緩說道，“因為那個男孩。”
“因為小胤？”蘇念風驚訝的看著他，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因為不認識的人和小雲吵架。
“小雲處理事情總是太極端，或許，極端隻是針對你的事情。”秦堯嘆瞭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他也看見校長回來瞭，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明明心裡關心的要命，嘴上還是不饒人。”
“他也關心小胤？”蘇念風更加驚訝。
“因為你關心小胤，他又怎能不關心。”秦堯苦笑。
“如果小胤永遠不回來，你會傷心的吧。小雲怎麼能看見你傷心，即使傷心，也隻能因他一人傷心，他就是這麼霸道的人。”
秦堯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瞭，隻是蘇念風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
如果她不認為自己是姐姐的話，就不會這麼迷茫瞭。
可惜蘇念風始終以為自己是姐姐，跳不出這個圈，就永遠桎梏著自己的感情。
蘇念風果然聽得有些暈瞭，甩甩腦袋，又問道：“他真的關心起小胤瞭？”
她隻在意這個問題。
自大狂的蘇牧雲，怎麼可能關心她的朋友。
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
“你真的很喜歡那個男孩？”秦堯不答反問。
蘇念風咬咬唇，低聲說道：“總覺得，他是這世界上第二個自己，總想做他的影子，讓他知道他並不孤單。”
“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秦堯突然傾身，溫柔的拍拍蘇念風的頭：“他怎麼會是第二個你呢？如果發現這世上有個人和你很像，那說明，你在寂寞。”
蘇念風不解的抬頭看著他，寂寞？
她這麼幸福，有傢人，有朋友，怎麼會寂寞？
“小風，和那個男孩相比，你對我的喜歡，是愛情嗎？”秦堯微微一笑，黑眸鎖住蘇念風的視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