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對嘛,現在你也要專心學業,等到……”卓依風收回手,正要說他幾句,不經意間看見他眼底的一抹失落,不由又皺瞭皺眉頭,打住下面的話。
沉默的走瞭幾步,卓依風餘光看見身邊的少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停住腳步,嘆瞭口氣:“小雲,柏拉圖那個……雖然心靈和精神的溝通最重要,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等長大點再說,現在你還小啊……”
“已經成年瞭。”蘇牧雲嘀嘀咕咕的說道。
他比誰都盼著長大,這種煎熬卓依風不會懂的。
“嗯……我的意思是,不僅生理要成熟,心理也要成熟,身心都成熟,才可以再說下一步,你覺得呢?”卓依風嘆氣,試圖和他溝通。
“都熟透瞭,再熟就爛掉瞭。”蘇牧雲看瞭她一眼,無奈的說道,“好瞭,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以後我不提這些瞭。”
難得看見蘇牧雲退讓,可他臉上的憋屈,就跟卓依風在欺負他似的。
卓依風有些於心不忍的安慰道:“小雲,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這樣……”
“那你晚上帶我睡覺。”蘇牧雲眼底似乎閃過一抹異樣的水光,不動聲色的說道。
好歹也要爭取一點福利啊。
不然,他放棄那麼多的機會,來這個處處充滿醫藥味的大學幹嘛?
他又不想當醫生。
嗯,不過可以想象一下小風穿護士裝的樣子……
霸道醫生和清純護士這樣的身份也挺令人“不行!”卓依風立刻拒絕。
當年是因為夢遊,加上年紀小,又是姐弟關系,她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但現在,大傢都是成年人瞭,還睡一起未免太曖昧瞭。
啊……不是曖昧,是讓人流鼻血。
“不行就算瞭,我就知道你和我生疏瞭。喏,連牽手都這麼僵硬公式化。”蘇牧雲冷哼一聲,不悅的扭頭看著路邊的喬木,滿臉的傷心。
“話說回來,我也是為你好,貼身保護,你知道歐陽予這麼好的身手,都會著瞭道,更別說你瞭……”蘇牧雲不甘心,從另一個方向切入這個話題。
“萬一哪天晚上你被擄走,到時候麻煩就大瞭。”見她不說話,蘇牧雲繼續說道。
“再說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以前你夢遊的時候來找我,我也沒有拒絕過你,現在卻要因為你的任性,牽連到大傢的安危……”蘇牧雲還想繼續數落下去。
“好瞭,晚上帶你睡覺,不過不準做出格的舉動。”
卓依風實在聽不下去瞭,無奈的說道。
沒辦法,隻要他一提到以前自己的夢遊癥,卓依風就狠不下心來。
她永遠都記得,每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去找蘇牧雲要溫暖,他無論白天有多大的火氣,晚上都小心翼翼的溫柔的保護著她
蘇牧雲聽到卓依風松口瞭,眸光微微一閃,接著一臉茫然的問道:“什麼叫出格的舉動?”
“隻要和現在一樣聽話,就帶你睡覺。”看見他一臉的純真,卓依風隻好說道,“和十五歲以前那樣乖乖的,我可以考慮。”
“怎樣才是不乖?”蘇牧雲似乎更加茫然瞭,壞壞的問道。
“那個……比如……反正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準做,就這麼簡單。”卓依風被他看的後背發毛,總覺得這小子有陰謀。
“好。”這次蘇牧雲倒回答的爽快,唇邊露出一絲笑容,緊緊的攥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嗯,她總是不能拒絕自己的要求,可以慢慢一步步的吃掉她。
到時候……早點領證,最好能在大學裡把婚宴辦瞭,反正他也不喜歡這裡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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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年,卓依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又回到瞭與他同居的日子瞭。
隻是這次的身份調轉瞭過來,她不再是備受他奴役壓迫的姐姐,而成瞭被他細心照顧的“未來老婆”。
“小雲,我的襪子呢?”卓依風翻箱倒櫃的找瞭半天,沒看見自己一雙襪子。
“你不是讓我都洗瞭嗎?”蘇牧雲系著圍巾,拿著拖把,儼然一副居傢男人的模樣,指著洗衣機說道。
“那麼多襪子都洗瞭?”沖到洗衣機邊,卓依風無語看見裡面攪著的一堆五彩襪子。
“你說把襪子都洗瞭。”蘇牧雲繼續拖著地,不斷的強調那個“都”字。
“你……你先停下,傢裡不用你收拾瞭,湄姨呢?”卓依風跳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拖把問道。
她就知道不能指望蘇牧雲做傢務。
這個人是個學習天才,也長瞭一副精英骨幹的臉,但他絕對和傢務扯不上關系。
讓他做傢務做飯,簡直就是傢裡的災難。
這麼英俊的帥哥,還是供在傢裡觀賞比較好。
“讓湄姨去度幾天假,我給她定瞭新西蘭的機票,然後去歐洲十日遊……”蘇牧雲唇邊帶著愉悅的笑容,說道。
好不容易的兩人世界,他寧可做討厭的傢務,也不要讓第三者打攪他們。
“天啊……歐陽予知道嗎?”想到湄姨,卓依風很自然的就響起歐陽予才是她的主人,立刻問道。
蘇牧雲的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瞭,他轉過身,走到窗邊拉著窗簾,掩飾著不悅,淡淡問道:“你幹嘛什麼事都要報告他?”
卓依風見背對著自己,語氣低沉下來,知道他多心瞭。
“因為湄姨是他的人。”卓依風急忙解釋道。
“你就是在意歐陽予。”蘇牧雲拽著窗簾,手指的骨節都發白瞭。
他這輩子眼中別無他物,隻有蘇念風……卓依風一個人,但歐陽予,始終讓他覺得是個威脅。
“當然在意,他對我來說,雖然是恩人,但像親人一樣存在。”卓依風站在蘇牧雲身後,坦誠的說道,“小雲,我隻是把他當成瞭哥哥,他很孤獨,沒有什麼朋友,你能做他的朋友嗎?”
蘇牧雲沒有動,也不回答。
“歐陽予把所有重要的財產都轉移到我的名下,如今歐陽財團是空殼子,晴雪也不會支撐太久,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隻希望……能有人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幫他一把。”雖然蘇牧雲不說話,但是卓依風依舊說著。
“小雲,我對商業完全沒有概念,完全沒繼承到父母的商業才華啊。”卓依風嘆瞭口氣,她現在的遺產還是由信托公司去打理,自己什麼都不管。
反正、律師團隊和信托公司可以幫爸爸媽媽的遺產和巨額財富打理的井井有條,她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卓依風永遠都記得,歐陽予曾對她說,想當個流浪畫傢的夢想。
那時候,他被歐陽傢族捆住瞭身心,無法做喜歡的事情,令人遺憾。
她不要那樣被金錢和權勢捆住一輩子,有歐陽予的前車之鑒,她處理起父母的遺產,顯然輕松的多。
長時間的靜默之後,蘇牧雲終於轉過身,輕輕的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屬於你的,所以,你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
歐陽予也一定會這麼對她說……蘇牧雲雖然不甘心,但不想讓卓依風傷心。
他知道歐陽予和晴雪不一樣,他不能真的要求她和歐陽予斷絕一切。
至少不能現在要求。
歐陽予那隻狐貍,故意把財產都轉移到小風的名下,就是想多糾纏片刻啊。
等以後結瞭婚,蘇牧雲再想著怎麼把她弄到誰也見不到的地方……
“小雲,”卓依風欣喜的喊著他的名字,抬頭看著他黑色的眼睛,喃喃的說道,“你真好。”
“白癡。”蘇牧雲的眼神黯瞭一黯,接著揉揉她的頭發,又將她摟進懷裡,趁機提出要求,“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個被窩。”
“啊?”臉被他捂到胸口,聞著屬於他的味道,卓依風立刻抗議的搖頭。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看昨天我都很乖。”蘇牧雲按緊她的頭,胸腔微微的震動,似乎在笑。
他是在偷笑,慢慢的一點點蠶食掉小風,也挺有趣呢。
“那也不好。”卓依風推著他的胸膛,悶聲說道。
“你也乖一次嘛,我隻是想給你當大暖爐,你看這幾天連續降溫,感覺都要下雪瞭。”蘇牧雲根本不理會她的反對,誇張的說著,順便緊緊的擁著她晃來晃去,不多時,卓依風的腿就碰到瞭貌似床沿的東西。
“哎呀!”卓依風被他一推,立刻跌坐在床上,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警告道,“把你自己的被子鋪好,不準越軌。”
“越軌?”蘇牧雲忍不住笑瞭,蹲下身,握住卓依風的腳腕,脫下她的鞋,抬頭看著她問道,“越軌的正解是什麼?”
“我還要看一會書呢,別脫瞭。”知道他又故意在曲解自己的意思,卓依風躲著他的手,哇哇大叫。
“別叫,還沒做什麼呢!”蘇牧雲又看她一眼,忍住笑,心中有點癢癢的,說道。
“你明明在撓我!”卓依風沒見過幫別人脫鞋的,手一直放在腳心亂動。
“啊……哈哈……小雲……不要……不玩瞭!”卓依風的腳底被他撓的太癢瞭,失控的一腳踹向他那張俊臉。
縱然蘇牧雲反應靈敏,還是被卓依風兇殘的連環踢傷到瞭臉。
“死丫頭!”蘇牧雲心裡憤憤的罵瞭一句,她才是破壞情調的高手好不好?
這種小情侶之間的玩鬧,應該升溫發展成情意綿綿的擁吻之類……
結果她倒好,直接一腳踹飛瞭男朋友。
“我說不要玩瞭,你偏不聽!”卓依風趕緊跳下床,小心的檢查著他的臉,“剛才踢到哪瞭?我看看。”
“你故意的。”蘇牧雲捂著半張臉,哀怨的看著她。
“不是,你知道我怕癢,你還故意撓我。”卓依風將他的手拿開,仔細的看著他那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