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慧看到這麼一幕“激情四射”的場景，立刻扭過頭，罵罵咧咧的開口：“靠，天還沒黑，就在醫院裡親熱！小白兔變成大灰狼瞭，有這麼心急嗎？”
蘇牧雲急忙收回手，臉色微紅。
而卓依風也趕緊爬起來，臉色更紅。
“喂，誰讓你現在進來的？你不會敲下門？一點禮貌都沒有！”蘇牧雲也立刻爬起來，臉色很快就沉下來，不悅的瞪著柳子慧說道。
“蘇牧雲，你還有資格說別人沒禮貌？”柳子慧嘲諷的看著蘇牧雲，冷冷的說道，“和你比起來，我是小巫見大巫，米粒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啊。”
“子慧你最近有好好學習瞭嗎？”卓依風伸手拉住想沖過去的蘇牧雲，緩和著氣氛。
“你什麼意思？”柳子慧眉頭一皺，她也是文化人好不好！
“煩死瞭。”蘇牧雲冷冷的看瞭柳子慧一眼，幾秒種後，冷哼一聲，轉過身往門外走去，口中低低的說道，“算瞭，不和你們這群女人一般見識。”
他和柳子慧沒話說，一言不合就想揍人，索性走出去透透氣，讓兩個女人敘敘舊情。
“切，這小子什麼時候改性瞭？居然也乖瞭起來，真有你的。”柳子慧看著他竟然沒再和自己拌嘴，而是走出門去，興味的說道，“不過他的脾氣也不是每個人都受得瞭，要是你真準備接納這種暴脾氣的男人，傢裡多準備點紗佈，自求多福。”
“哪有你說的那樣恐怖，小雲現在脾氣好多瞭。”卓依風說著話的時候，語氣都變得不一樣瞭。
“瞧你那幸福的樣子，說，你有沒有把他吃瞭？”柳子慧看的牙齒都泛酸，她也得去找個人甜蜜一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卓依風才不要和混世魔女討論這種問題呢，“對瞭，你怎麼來瞭？”
“還不是聽說歐陽傢出事瞭，所以趕過來看看。誰知道這所醫院全被封瞭起來，害得我費瞭好大勁，給歐陽予打瞭無數電話，才能溜進來。”柳子慧畢竟算歐陽傢的旁支，也受到歐陽傢族的波動。
“我沒事，虛驚一場，隻是晴雪還在手術室。”卓依風說起歐陽晴雪，就有些悵然。
天意弄人，看來她們今生是無緣做姐妹瞭。
“歐陽晴雪真的受傷瞭？”柳子慧其實也隻是聽到傢裡人捕風捉影的說法，“聽說歐陽傢族最近蠢蠢欲動，我特意來提醒歐陽予，誰知道這傢夥一點都不領情，還嘲笑我情報混亂，他奶奶的，這輩子怎麼盡是遇到這樣自大的男人！”
“他應該早就知道瞭吧？”卓依風隻能尷尬的笑著，其實她覺得，一切都是歐陽予安排好的。
他離開歐陽傢族之前，就安排好瞭一堆破事瞭吧？
柳子慧微微嘟著嘴，好意的提醒：“反正你沒事就好，以後出門小心點，等歐陽予他們徹底解決完事情之後，再出來溜達，知道嗎？”
她表情很認真，說的寒氣四溢，好像卓依風一出門就會被人暗殺瞭一樣。
“知道瞭知道瞭……”卓依風很配合的點頭
“你天天上學，沒看見外面的情勢。反正，在這次商變沒結束前，你最好和歐陽傢撇清關系。”柳子慧撇撇嘴，拍拍胸口，很女王的摟過卓依風的肩膀，“這段時間跟我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小白兔還是軟乎乎的，捏一把真爽。
“好像……你媽媽也是歐陽傢的人……”卓依風無語的挪瞭挪，混世魔女說的就跟她不是歐陽傢族的人似的。
“跟著你，她會死的更快！”歐陽予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子慧，你也看到大傢都沒事，可以回去瞭吧？”
柳子慧轉過頭，看著歐陽予的眼神裡寫著滿滿的不樂意。
“表哥，我還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你。”柳子慧突然翹起紅唇，說道。
“你們慢慢聊。”卓依風趕緊也溜出去，免得被柳子慧再追問和蘇牧雲發展到哪一步瞭。
她走出門，又看見杜遠冷眉冷眼的站在房間門口，跟個保鏢似的，神情警戒。
看見卓依風走出來，杜遠眉頭輕輕一皺，很鄙夷的轉過臉。
“杜遠……”
“別跟我說話！”杜遠抬起頭，看也不看卓依風一眼。
他可不想被外人知道，卓依風是他的“關門弟子”……
“你褲子的拉鏈開瞭。”真是不識好人心，卓依風說完，忍住笑，轉身就走。
杜遠低下頭，臉驀然一紅，真該死……
不知道有沒有被歐陽予發現……
天吶，那他嚴肅冷峻的殺手形象全毀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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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可怕的事終於過去。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楊可瑩。
因為……往事都過去瞭，小風終於釋然瞭。
她心裡背負的沉重過往也可以放下，以後，能像真正的母親一樣，對待小風。
而卓依風也終於看到瞭，自己對這個傢庭的重要性。
從可瑩阿姨口中聽到，她走瞭後，蘇牧雲像變瞭一個人似的，再也不去打籃球，再也不和其他人說話，冰冷陰沉的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
那兩年，他唯一的興趣就是事業。
他想變強，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這樣就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瞭。
對卓依風來說，這樣的蘇牧雲讓她很心疼。
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在陽光下揮灑汗水的少年，有著青春無敵的帥氣面孔和傲嬌的小性格……
不像現在，深沉的跟個老人傢似的。
雖然最近被她調教的好一點瞭，經常露出少年該有的模樣，可是和以前相比還是差很遠。
蘇牧雲陪卓依風來看歐陽晴雪。
這一次，並不是卓依風要求的，而是他主動帶她來探望。
蘇牧雲知道卓依風對這個姐姐抱著復雜的感情，他索性讓卓依風看看晴雪的結局，也斷瞭她以後的念頭。
隻是這結局，略有點慘……
但已經是蘇牧雲和歐陽予商量的最好的結局瞭。
晴雪躺在病床上，被註射瞭某種麻痹神經的藥物，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蘇牧雲站在卓依風身後，看著晴雪的眼中有幾絲憤怒，也有幾絲憐憫。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晴雪……”卓依風坐在床邊，看瞭她很久，那張漂亮的臉上的確有幾分照片上爸爸的影子。
歐陽晴雪並不答話，依舊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晴雪？”卓依風伸出手，試探的碰碰她的胳膊，她依舊不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卓依風轉頭看瞭看蘇牧雲，伸手搭在晴雪的脈搏上，又翻瞭翻她的眼皮，霍然起身，往外沖去。
歐陽予正在走廊邊，閑閑的靠著玻璃，和杜遠說著什麼。
“歐陽予，你給晴雪註射瞭什麼？”卓依風沖到他的面前，憤怒的問道。
她好歹也是學醫的人，晴雪那種情況很不對勁。
“小風，”歐陽予眼神閃到卓依風的身上，唇邊勾著蠱惑的笑，“別這麼激動，你不是常說，傻瓜更容易幸福嗎？”
所以嘛，就讓她成為真正的傻瓜咯。
多仁慈呀。
“歐陽予！”卓依風緊緊攥著拳頭，深呼吸，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晴雪她會變成植物人的！她畢竟是你的妹妹！”
“是不是我的妹妹無所謂。”歐陽予輕笑，這種事明明蘇牧雲也有份，為什麼他要當替罪羊，惹小風生氣？
真是不公平啊！
卓依風微微一愣。
“就算是我的親爹，該受懲罰的時候，也不該手軟，不是嗎？”歐陽予可不是那種顧情面的人。
他從來都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隻是這樣的歐陽予，在卓依風面前隱藏的很好，沒有被她看出來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你的姐姐，你覺得她現在還能活的這麼安詳？”歐陽予笑意擴大，卻讓卓依風不寒而栗，“你也說過，每個人做錯瞭事，都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如果你打算原諒她對你做的一切，我可沒打算放過隱患。”
“她是該受到懲罰，但是……變成植物……你知道會有多殘忍？那和失去生命有什麼區別？活著不知道自己活著，痛瞭不知道自己痛……”卓依風寧可把她送出國外，永遠不見面。
“那你的意思是，還不如殺瞭她？”歐陽予依舊笑著反問。
“晴雪生活在那種環境下，本身就是不幸，如果再是這樣的結局，那……”
卓依風還想說下去，但是嘴唇被歐陽予按住，他依舊笑吟吟的看著她：“來不及瞭。她也曾經是我的妹妹，但是那又如何？她在傷害我們的時候，不遺餘力；這個懲罰對她而言，是幸福的。至少以後，我會放心的對她好一點，不會擔心再會背叛。”
“歐陽予……”
卓依風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臟突然很疼。
她以為大傢可以都走到他的內心，幫他驅逐孤獨，可是現在，歐陽予還是那樣寂寞，生活在背叛的恐慌之中。
有沒有人，可以拯救他的孤寂？
不要再怕背叛，不要再怕傷害，可以盡情的對待身邊的人……
“歐陽予，你又碰我的人！”
蘇牧雲走出來看到歐陽予按著卓依風的嘴唇，不由皺眉，伸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冷冷說道：“你那套騙騙其他女孩子我沒意見，把小風弄哭，看我怎麼和你算賬……”
“小風是心疼我才哭的吧？”歐陽予反而惡意的笑瞭起來，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得到這麼好的女孩瞭，所以多欺負欺負也沒關系。
反正……讓蘇牧雲心疼一下也是好的。
而且，植物人的計劃，明明是蘇牧雲主張的，還要他給背黑鍋，讓蘇牧雲裝好人狂刷小風的好感度，真是不爽啊。
“小雲……”卓依風頭被他按在胸前，淚水都浸到他的衣服上，顫抖著聲音說道，“晴雪……什麼懲罰都好，不要成為植物人……”
她是醫生，她知道植物人多可憐……
“小風，這樣你以後可以經常來看她啊？”蘇牧雲瞪瞭不懷好意的歐陽予一眼，溫柔的對懷裡的少女說道，“而且，不用擔心她再傷害大傢。以後我們一傢人都快快樂樂的生活，甚至你把她接回傢照顧，我都不會有意見。”
“但是，沒有自己的思想……連一棵樹都不如……植物也會開花，可是晴雪呢……哪怕是送她去監獄，也比被剝奪瞭思想好……小雲……”
“來不及瞭，有的植物永遠也不會開花。”蘇牧雲沉沉的嘆氣，聲音裡帶著憐憫和同情，他才不會違背自己的計劃呢，“小風，對晴雪這樣性格的人來說，或許這種結果是最快樂的。隻有這樣她才會安心的接受大傢的照顧，也會默默的和大傢在一起生活，不會有惡毒的思想，不會有可怕的陰謀……”
沒有思想，還會有快樂嗎？
卓依風不知道，她隻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未來醫生，拯救生命，是神聖的職責，
這已經不是晴雪身份的問題瞭，而是生命的尊嚴。
但……蘇牧雲和歐陽予在這一點上，不會和她站在一起。
尤其是歐陽予，見慣瞭生死，對他來說，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意的東西有沒有保住。
差點就讓歐陽晴雪毀掉瞭他最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她？
如果不是卓依風的姐姐，他可是有一萬種方法，讓歐陽晴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