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其他人幹什麼,以後隻要我們三個在一起,誰都不準出現……”歐陽夫人的神智有些不清瞭,她癡癡的笑著,“予兒,今晚就結婚,再沒有別人會插手你的幸福。”
“結婚?”歐陽予搖瞭搖頭,輕輕笑道,“媽媽,結婚要請很多客人……”
“誰都不要請!隻要我們三個人。”歐陽夫人臉色突然肅殺起來,“其他人都去死好瞭,那就沒人再搶奪我們的幸福。”
卓依風緊張起來,蘇牧雲他不會真的出事瞭吧?
歐陽予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伸手握住卓依風的手,笑著說道:“那先讓風兒出去打扮打扮,你看她蓬頭散發,怎麼做新娘子。”
歐陽夫人雙眼無神的點點頭,喃喃的說道:“新娘……和阿雲一樣漂亮的新娘,成為我兒子的新娘……”
歐陽夫人的精神一直時好時壞,但是她手下那個叫權叔的老人,和其他十個手下,卻是正常的人,所以,即使歐陽予站在卓依風的面前,也一點不敢放松神經。
歐陽予唇邊含著笑,牽著卓依風往門外走去。
權叔擋住歐陽予,畢恭畢敬的說道:“少爺,少奶奶就交給我,夫人事前囑咐……”
“不必瞭。”歐陽予笑容未退,聲音卻冷瞭起來。
權叔給身邊一個人使瞭個眼色,那個黑衣立刻往歐陽夫人身邊走去。
“少爺,夫人說……”權叔依舊恭敬的說道,帶著戰戰兢兢的微笑。
“之前這房子裡還有兩個人,他們現在哪裡去瞭?”歐陽予盯著他,打斷他的話,問道。
“回少爺的話,夫人進來之前,這裡隻有少奶奶一個人。”權叔依舊恭敬,面色不動的回答。
“張有權。”歐陽予微微揚起聲音,帶著一絲隱隱的威嚴和無言的壓迫。
“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權叔低下頭問道。
“我問你,你曾效忠哪個姓氏?”
“歐陽。”
“如今呢?”
“還是歐陽。”權叔居然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少爺,老爺二十年前,要求我誓死效忠夫人,保護她的安全,服從她的任何命令,到現在我也不敢忘記。”
歐陽予拉著卓依風手腕的手指微微一縮,嘆瞭口氣:“也就是說,今天,你不會聽我的話?”
“予兒,不是要成婚嗎?你怎麼往外面走?”歐陽夫人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瞭過來。
卓依風一聽到她的聲音,心中就“嘎噠”一聲--她的聲音雖淡,但是吐字清晰,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氣息混亂。
剛才那個黑衣人,應該給她吃瞭某種藥物,讓她又維持瞭清明的神智。
是的,以前歐陽夫人就經常說,要吃藥瞭……看來是靠藥物維持神智。
歐陽予緩緩轉身,他的手握的更緊瞭,很顯然,他也知道歐陽夫人又正常過來。
“媽媽,杜遠他們到底在哪裡。”這次,他唇邊含笑,卻開門見山。
“管他們做什麼,先辦完瞭自己的事情再說。”歐陽夫人盯著歐陽予的眼睛,突然嘆瞭口氣,語氣清清淡淡,卻帶著一絲失望,“予兒,你什麼時候變的心慈手軟瞭?以前的你,從來不會管別人的死活。”
歐陽予眼神一暗,唇邊還浮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你總是怕他孤獨,現在他有瞭自己的朋友,有瞭牽掛,這樣不好嗎?”卓依風從他的身後走瞭出來,問道。
歐陽夫人的眼神移到卓依風的臉上,看瞭她許久,才輕聲說道:“風兒,他隻要牽掛我和你就夠瞭,太多的牽掛,會累。而且,朋友也是會背叛的,與其受到傷害,不如不要。”
“親人就不會背叛?”卓依風有些憐憫的看著她,卻毫不留情的說道,“歐陽元擎對你怎樣,你還不是背叛瞭他。如果怕受傷害,那就永遠活在自己封閉的世界,沒有朋友、親人和真愛,一個人孤獨終老。”
歐陽夫人怔怔的看著卓依風,她的眼神又有些空洞飄渺起來:“元擎……元擎他根本不愛我,他隻是……隻是想征服……”
“夫人,冷靜點。”權叔急忙走到歐陽夫人面前,手中拿著幾粒藥丸,要往她口中送去。
“咻、咻”,幾聲物體破空的聲音響起,幾乎同時,歐陽予將權叔的手腕扣住,松開我的手,伸手往歐陽夫人的肩上一點,寒光從他指間流瀉。
幾乎隻是一瞬間,周圍的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而卓風衣扶住歐陽夫人軟綿綿倒下的身體,往玻璃外一看。
敞開的大玻璃窗外,一個肌肉結實的冷峻男人姿勢很帥的吊在半空,正是杜遠。
靠,又是這種出場方式,
能換一個嗎?
卓依風已經懶得吐槽瞭,反正杜遠也隻剩下吊鋼絲擺pose的功能瞭。
隻要杜遠沒事,蘇牧雲一定也沒事!
“我還以為你真掛瞭呢。”歐陽予依舊盯著權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杜遠似乎冷笑瞭一聲,接著就緩緩的“升天”瞭。
卓依風忙將歐陽夫人扶到沙發上,沖到窗戶邊,趴著玻璃往上看去,大聲喊著:“師父,你在吊威亞嗎?很危險啊!唉,師父……不用再上去,這個可以從窗口爬進來……”
嗯,這個窗戶是打開的,不是整體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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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叔,我記得你最喜歡喝的是烏龍茶,不是咖啡。”歐陽予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笑著端起咖啡說道。
卓依風沒興趣聽他們的傢族恩怨,隻趴在地毯著,四處的摸索著那個戒指。
奇怪,按照地心引力來說,應該就掉在這裡才對,怎麼找不到瞭呢?
“權叔,我母親的身體和精神一直不好,多虧瞭你的照顧,這是一筆錢和護照,你去安心養老,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我的面前。”
權叔一直都沒說話,直到歐陽予說瞭這句話之後,才冷笑瞭起來。
“少爺,我不會離開的夫人的,除非我死瞭。”
人啊,怎麼都這麼固執,還動不動就說死瞭。
真的死瞭,就什麼都沒有瞭。
卓依風搖頭嘆著氣,走回臥室裡尋找,也許是被人踢到臥室裡面瞭。
“砰”!
卓依風正撅著屁股往床底下滿,房門突然關上瞭,一雙腳在她的手邊停住,卓依風抬起頭,看見蘇牧雲半是擔憂的臉。
“小雲,你剛才去哪瞭?”卓依風慌忙從地上爬起,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確定他沒事才松瞭口氣,“沒受傷就好……”
蘇牧雲伸手抱住卓依風,低啞著聲音說道:“沒事。”
不知道他遇到瞭什麼,感覺就像經歷瞭九死一生,如今還能站在身邊尤為可貴一樣。
“剛才嚇壞你瞭嗎?”蘇牧雲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沒有,就是不知道你和杜遠的情況,很擔心。”卓依風拍著他的背,說道。
“又讓你擔心瞭。”蘇牧雲松開她,順著她的手腕滑下手,往她的手上握來,“這次沒有想到歐陽夫人先歐陽予一步到達這裡,也沒有想到權叔會背叛歐陽傢。”
“權叔?”
“他是歐陽元擎安排在梁玉蓉身邊的監視人,但是沒想到他早就反叛,成為梁玉蓉的人,更沒想到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安排。”蘇牧雲嘆瞭口氣,“這是歐陽傢內部的事情,我們不用管。”
“歐陽夫人精神一直不穩定,她是需要這樣的人來做軍師,隻是權叔……”
“權叔什麼目的都沒有,隻要梁玉蓉想要的東西,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將它拿到。”蘇牧雲伸手摸上卓依風的臉,訝異的說道,“這裡怎麼有道劃痕?你撞倒哪裡瞭嗎?”
“沒有,不小心被戒指……呀,戒指,小心別踩到它瞭。”突然想到他的戒指,急忙蹲下身,繼續尋找。
“戒指?”蘇牧雲眼神往她的手上掃來,微微一沉,立刻也找瞭起來。
“戒指被歐陽夫人扔瞭,應該就在房間裡。”房間就這麼大,怎麼可能連個戒指都找不到。
“臉上的傷痕就是戒指劃的嗎?”蘇牧雲突然停止尋找,轉過頭問道。
“嗯,沒事的,反正你以前說瞭,像我這種人,哪有相可破。”卓依風哈哈笑著說道。
“別找瞭,以後不戴戒指,”蘇牧雲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神沉沉的說道。
上面的鉆戒太容易劃傷皮膚瞭。
“不行,那是訂婚戒指。”卓依風抬起頭,認真的說道。
“砰”,門又被撞開,杜遠滿身殺氣的站在門外。
“蘇牧雲,給我出來。”他冷冷的喊道。
“正忙著,你出去。”蘇牧雲看也不看他的說道。
“居然把我吊在空中就自己回來瞭,你小子想害死我?”
早知道就從窗戶爬進來瞭,雖然不夠帥氣,也好過爬別人傢的陽臺。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蘇牧雲一臉“我很相信你實力”的表情。
“小雲,你做什麼瞭?”卓依風難得看見杜遠這幅殺氣重重的模樣,看來一定是蘇牧雲惹到他瞭。
“我隻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所以沒等他就趕回來瞭。”蘇牧雲微微一笑,說道。
“是把我吊在半空不聞不問……”杜遠糾正的同時,人已經飛撲過來。
卓依風一見情勢不對,立刻躲遠一點。
戒指不會憑空消失,以後還能慢慢找;可是這條小命要是莫名其妙丟瞭,那就慘瞭。
男人間的事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不要當炮灰,特別是在殺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