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手電筒照亮,通往崖頂的路在黑暗中依然很危險。傑克不急不慌地慢慢走著,他遇到的麻煩已經夠多的瞭,他可不想再跌倒或骨折,等他走到瞭望點時,天邊正隱約射出第一縷晨光。傑克拿手電筒照瞭照昨天他留在那裡的幹草叉,正要伸手去拿,突然把手縮瞭回來。他希望這不是預示接下來一天的厄兆,但情況很具有諷刺意味,眼前的情況就是這樣,傑克可以感受得到。
昨天他把幹草叉拿上來是用以防蛇的,而現在一條蛇正趴在幹草叉的旁邊,身體的一部分還趴在叉尖。是一條響尾蛇,個頭還不小,這是一隻貨真價實的怪物。傑克不能朝它開槍,一顆子彈隻會傷到那個該死的東西,那樣的話它很可能會攻擊傑克,而傑克腳上穿的是運動鞋,他忘記在提皮特買一雙靴子瞭,此外,子彈有可能會反彈,那樣也可能會對他自己造成嚴重的傷害。
傑克握著他的步槍槍托,身體盡可能離得遠一些,慢慢把槍管伸過去,他把槍放到正在熟睡的響尾蛇身下,趁它還沒能滑走就一把將它掠過肩頭甩瞭出去。那條醜陋的雜種落在他身後二十英尺的小路上,盤繞著身子,嘶嘶地叫著離開,那聲音就像搖晃一隻幹葫蘆時裡面的葫蘆籽發出的聲音。傑克一把抓起幹草叉,向前邁瞭一步,猛戳瞭一下,那條響尾蛇溜進兩塊傾斜的大圓石之間的裂縫中消失瞭。
“那就對瞭,”傑克得意地說,“別回來!這裡是我的地盤。”
他趴下來,用瞄準鏡窺視著。他看見用陰森的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停車場;他看見破敗的禮品店;他看見用木板封起來的山洞入口,上方的牌子已經褪色但依然清晰可辨:歡迎來到馬裡斯維爾洞。
現在除瞭等待,無事可做,傑克安頓下來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