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賭註呢?
上一回在黑市裡,韓蕓汐成功砍價,龍非夜說瞭要重賞。
她說,要他全部!
他問,她確定想要?考慮清楚瞭再回答。
這像是一個玩笑,可是她一直記著呢!欠著的終究有一天是要還的哦!
“殿下,賭註呢?”韓蕓汐很有興趣。
韓蕓汐思索瞭好久,要他全部這種話還是別說瞭,這概念太泛瞭,他的不就是她的嗎?
韓蕓汐覺得自己應該要點實際的東西,她咬著拇指,陷入沉思。
龍非夜瞥瞭她一眼,不知道這個女人哪來的自信跟他打賭。
韓蕓汐想瞭半晌才道,“殿下,如果我贏瞭,你帶我去天山劍宗見識見識?”
龍非夜和端木瑤都是習武奇材,都是天山劍宗宗主的閉門弟子,也不知道那位宗主老前輩是位怎樣的人,竟會那麼疼愛端木瑤,要龍非夜保護端木瑤到十八歲。
身為一宗之主,難不成就看不出端木瑤的秉性嗎?
“如果你輸瞭呢?”龍非夜反問道。
“條件隨殿下開唄。”韓蕓汐很大方。
“你這麼肯定自己會贏?”龍非夜著實不解,這個女人那麼聰明,難不成還沒睡醒?
誰知道,韓蕓汐笑道,“臣妾贏定瞭,因為臣妾賭北歷永遠不會先開戰!”
這話一出,龍非夜的表情就僵瞭,韓蕓汐樂得哈哈大笑。
韓蕓汐呀韓蕓汐,有你這麼耍人的嗎?簡直就是個痞子!
生怕龍非夜反悔,韓蕓汐急急說,“殿下,說好瞭的,不許耍賴!”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龍非夜還能怎麼樣?
他眼底掠過一抹無奈的寵溺,允諾她,“等有機會吧,近期是不會上天山的。”
韓蕓汐大喜,“好,臣妾先記下瞭!”
至今,這個傢夥欠她一個“全部”還一次上天山,她倒是不欠他什麼。
“殿下,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北歷不會先開戰?你有妙計?”
韓蕓汐一堵贏就這麼問,真的好嗎?
龍非夜瞥瞭她一眼就答瞭四個字,“不告訴你。”
這也算是小小懲罰一下這個女人的膽大妄為吧。韓蕓汐自己心虛,哪敢再問。
這件事,她等著瞧嘍!
今日二人打賭的事情很快就讓楚西風知道瞭,楚大侍衛當著眾暗衛的面,無比認真地告誡大傢,“千萬不要跟咱那女主子打賭,她就沒輸的紀錄!”
韓蕓汐這幾日依舊在琢磨百裡茗香的解藥,閑暇的時候也認真研究瞭一下北歷國的情況,無奈,即便她瞭解再多,也猜不透龍非夜到底哪來的自信,那麼肯定強大的北歷國永遠不會先開戰。
要知道,北歷國尚武,一直以來都是以武力震懾周遭勢力,這些年來邊疆的幾次戰爭都是北歷國挑起的。
難不成龍非夜手上掌握瞭北歷國什麼把柄?
運籌帷幄權謀計變的能耐,韓蕓汐是自愧不如龍非夜的,最後,她決定什麼都不想瞭。
這幾日來,天徽皇帝可沒少催,不是派人來催就是書信不斷。
可是,龍非夜已經稱病,甚至連書信都懶得看,隨手交給楚西風去敷衍瞭。
天徽皇帝的身體在顧北月的調養下,原本都好得差不多瞭,可惜為瞭這件事被龍非夜氣得再次病倒。
“他到底想怎麼樣?想造反瞭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種話他也說的出來!反瞭反瞭!反瞭!!”
“朕當初就不該可憐他們母子倆,就該趕盡殺絕瞭!”
……
天徽皇帝盛怒至極,身著睡袍在寢宮裡氣喘籲籲地走過來走過去,滿宮的奴才,還有雪貴妃和顧北月都跪著,無人敢勸。
天徽皇帝巴不得下一道聖旨,命令龍非夜馬上回來。
可是,之前雪貴妃的提醒他一直記著呢,前些日子他在禦書房召見幾個親信大臣,他們的意見也是一致的,不宜下旨!
聖旨雖然代表著最高命令,但皇帝也不是可以隨隨便便下的。
一旦下旨,旨意便會被公開,眾人皆知,天徽皇帝可不想被扣上昏君,暴君的名號。
而且,就百裡水軍出兵包圍漁州島,困住君亦邪的事情,天徽皇帝即便是下旨也奈何不瞭龍非夜呀!
百裡將軍扛下瞭整件事,那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雖然是龍非夜說的,卻是百裡將軍回天徽帝的。
龍非夜隻稍解釋他動手水軍運送海魚,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清楚,天徽皇帝就拿他沒轍瞭呀!
其他,這也是一次削掉百裡將軍兵權的大好機會,隻可惜,這個節骨眼著實削不得。
一來北歷逼得那麼緊,一旦開戰,天寧去年饑荒嚴重,國庫虧空增大,軍餉糧餉都告急,短時間內是無法做大戰爭的準備的;二來,把龍非夜和百裡將軍逼急瞭,就他們現今這種態度來看,要造反篡位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天徽皇帝琢磨著琢磨著,一腔的怒火漸漸變成瞭惆悵,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怎麼就這麼糊塗,竟不知不覺讓秦王的勢力變得這麼大。
他提防瞭他那麼多年,可終究還是防不住呀!
雖然他和太後都說當年是他們心慈,放過宜太妃母子,可實際情況他們自己最清楚。
先帝對宜太妃的寵愛,還有龍非夜曾經那一枚免死令牌才是保住他們母子性命的關鍵呀!
催是催不回秦王瞭,聖旨也下不得,天徽皇帝最後去找瞭李太後。
“母後,北歷那邊來的小道消息,說是漁州島的事情和韓蕓汐有關,韓蕓汐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天徽皇帝低聲說。
此事,並沒有被公開,君亦邪和北歷皇族不會笨到為瞭毀韓蕓汐名聲而先毀瞭君亦邪的人品。
那件事一旦在兩國公開,君亦邪必受到千夫所指。
但是,小道消息李太後還是打聽得到的,她早就有所耳聞瞭。
“皇帝的意思?”李太後認真問。
“兒臣想請母後出個面……”
天徽皇帝說著,湊近李太後耳邊,低語瞭甚久,隻見李太後一而再點頭,都答應瞭下來。
沒幾日,江南梅園這邊就收到瞭一封太後的密函,並非給龍非夜的,而是給韓蕓汐的。
有些男人之間的鬥爭是女人引起的,有些男人的鬥爭,要通過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較量。因為,最能影響男人決策的是女人的枕邊風。
龍非夜和韓蕓汐都剛剛睡醒,在喝下午茶,楚西風把信函遞瞭過來。
“給我的?”
韓蕓汐很意外,她看瞭龍非夜一眼,急急打開看。
這密函可謂長篇大幅,洋洋灑灑,韓蕓汐大致看瞭幾眼就冷笑起來。
李太後各種勸說之詞,利弊分析,可是概括起來就一句話:如果龍非夜和韓蕓汐回帝都,並讓百裡水軍退兵,那麼守宮砂的事情她就不追究,百裡將軍擅自出兵的事,她也願意出面說情,保證說服皇帝不追究。
“恩威並施,還給皇帝留足瞭面子!”
韓蕓汐將密函交給瞭龍非夜,龍非夜連看都不看,轉手遞給楚西風。
“殿下,要如何回復?”楚西風虛心地問。
“這是給王妃的密函,王妃看著辦吧。”龍非夜淡淡道。
韓蕓汐沒多想,直接交待楚西風,“之前怎麼回,現在還怎麼回唄。”
李太後這密函,看似恩典,實則是威脅逼迫,別說龍非夜瞭,就是她韓蕓汐都不是誰能威脅得瞭的。
楚西風終究還是朝秦王投出瞭詢問的目光,可惜,秦王殿下並沒有回應他。
楚西風想,這女主子是越來越能做主瞭。
就這樣,天徽皇帝威逼的計謀又失敗瞭。
北歷皇族那邊可催得緊,甚至有風聲北歷皇帝已開始點兵遣將,準備出兵三途戰場!
天徽皇帝這一輩子最忌憚的便是北歷的鐵騎。
他一邊頻繁給西周皇帝送信,請求西周做好支援準備,一邊派出瞭太子來請龍非夜回帝都商議軍政。
是的,是請!
催不瞭,逼不瞭,隻能請瞭。秦王的架子實在大!
太後那密函裡還明確要求要百裡水軍退兵,才沒幾日,天徽皇帝就讓步瞭,直說商議,沒直接要求退兵。
可見他心有多急瞭。
龍天墨邀上穆清武,兩個人快馬加鞭,足足跑癱瞭六匹駿馬,用最短的時間抵達江南梅園。
一個是儲君,一個是少將軍,秦王自是接見的,然而,他卻是臥榻接見。
江南的三月,杏白桃紅柳青,草長鶯飛。江南梅院的梅花竟還未落盡,依舊漫天飛舞,比起櫻花林來,少瞭柔軟的浪漫,多瞭幾分傲骨的淒涼。
茶舍中,龍非夜倚躺在榻榻米上,臉上是一貫的清冷和淡漠,像是世間萬事萬物都引不起他的註意,暖不瞭他的心。
龍天墨和穆清武就跪坐在他前面,已經問候瞭病情也送上滋補名藥,此時正陷入沉默中。
雖然秦王隻虛長他們幾歲,可面對他,龍天墨和穆清武二人心中終究是敬畏的。
如果可以,他們誰都不想與秦王為敵。
穆清武偷偷扯瞭扯龍天墨的衣角,龍天墨才下決心要開口談正事,這時候韓蕓汐突然過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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