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有什麼好計謀呢?
他對韓蕓汐說瞭四個字,“引蛇出洞!”
韓蕓汐頓時目光如炬,“我懂!”
引蛇出洞有很多種方式,以龍非夜的風格,絕對狠絕,如果是她的風格,面對茹姨這等嫌疑人,她隻會被龍非夜更狠!
“你來,還是我來?”韓蕓汐饒有興致地問。
龍非夜冷冷回答,“唐子晉來。”
不管是龍非夜還是韓蕓汐來做,即便真把人引出來瞭,唐子晉都未必會相信,就算相信,也極有可能為茹姨開罪。
如果是讓唐子晉親自去做,那結果就不一樣瞭。
“好絕!”韓蕓汐陰霾的心情總算明朗多瞭,她瞇著眼睛說,“但是……”
“但是什麼?”
龍非夜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瞭,韓蕓汐卻冷幽幽地說,“唐子晉還不是最佳人選,唐夫人才是最佳人選。”
龍非夜一邊笑,一邊搖頭,韓蕓汐這才是最絕的吧!
讓唐夫人親自把真兇引出來,以唐夫人的性子,唐子晉再怎麼樣都偏袒不瞭茹姨。
如果叛徒真的是茹姨話,這一回她一定逃不掉。
“這件事我找機會跟唐夫人說去,黑市那邊你讓楚西風先過去查一查。”韓蕓汐認真道。
龍非夜點瞭點頭,雖然他知道茹姨的嫌疑非常大,可是,心底還是抱著僥幸,他並不希望叛徒是茹姨。
以茹姨的身份,如果不折手段勾結敵方,真真會令人心寒的!
兩人正聊著詳細計劃,唐離過來瞭,他們很默契的暫停瞭話題。
唐離一進門就認真說,“哥,那孩子不能白死!”
“你懷疑誰瞭?”韓蕓汐試探道。
唐離為難起來,他心中有懷疑的對象,可是,他琢磨瞭很久總覺得不可能,他知道事情如同小可,不能亂說話,“這事情太奇怪瞭,我也不好說。”
“還有十來日就要當新郎官瞭,好好準備去。此事你不必操心。”龍非夜說道。
“可是,哥,這不是小事,這件事……”
唐離的話還未說完,龍非夜就打斷瞭,“你的事也不是小事,本王給你一年的時間,要是拿不下雲空商會的兵械行,你自己看著辦。”
唐離整個人都不好瞭,“你們怎麼就確定寧靜的嫁妝就是兵械行?”
韓蕓汐頗為認真地問,“要不要打賭呢?”
唐離嘴角抽瞭好幾下,心想,還是算瞭吧,想賭贏韓蕓汐比降服寧靜還要難呢。
想拿下雲空商會的兵械行,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下寧靜。
韓蕓汐拍瞭拍唐離的肩膀,“你行的!好好準備婚禮,指不定寧靜一感動,就真愛上你瞭。”
“嫂子,你是怎麼愛上我哥的?”唐離認真問。
“不是你哥先愛上我的嗎?”韓蕓汐反問道。
貧嘴的話,唐離根本就沒贏的機會,他再也待不下瞭,默默轉身離開瞭。他一走,韓蕓汐立馬也要溜,“我去唐夫人那瞧瞧!”
隻可惜,她才剛邁步一腳,龍非夜的大手就搭在她肩上瞭。他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搭著,力氣不重,卻讓她無法再往前走。
他這是幹什麼,韓蕓汐心知肚明,她背對著他,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出聲。
不一會兒,龍非夜另一手輕輕撫過她的耳垂,問道,“怎麼紅瞭?”
其實,她的耳根子在他按住她的時候就已經紅瞭。
韓蕓汐孬瞭,小心翼翼地側頭,避開他的手指,龍非夜卻上前一步,雙手摟住她的小蠻腰,俊臉貼過來,在她耳廓上輕輕琢瞭一吻,“嗯,是本王先愛上你的。”
他說完立馬放開她,可是,她卻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擁抱,他的吻太暖瞭,她整張臉都燙瞭起來。
心理素質強悍如她,怎麼總會因這個男人而臉紅呢?
該死!
韓蕓汐不敢再多停留,急急就……逃瞭。她哪是想去唐夫人那,她早就想逃瞭好不好!
龍非夜也沒攔她,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倉惶狼狽的背影,越看心情越好。
這個女人比迷蝶夢更像個謎,甚至是一句話都會讓他有驚喜,讓他永遠都不會厭倦。
暗衛悄無聲息出現,“主子,顧七少回復瞭。”
“如何?”他恢復瞭一貫的冷峻,不茍言笑。
“說是還沒和沐靈兒談妥,還需要一些時間。”暗衛如實回答。
龍非夜問的,正是醫城凌大長老和憐心夫人的事情,他之前給顧七少十天的時間,早就逾期瞭。
若非韓蕓汐照顧沐靈兒,他對顧七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
“告訴他,本月最後一日,把事情都辦妥瞭,否則,不必再跟本王談瞭。”他冷冷交待。
藥城長老會掌控在他手裡,顧七少在沐傢的事情上收買憐心夫人,必須通過他。他話說到這份上,顧七少會懂的。
“是,屬下明白!”暗衛亦懂,又稟,“顧大夫那邊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顧大夫說隻要把人救出來,他能保證楚天隱一定會完全配合殿下的計劃。”
比起顧七少來,顧北月更令龍非夜放心。
“告訴他,本月最後一日。”龍非夜猶豫瞭片刻,又補充交待瞭一句,“時間上,讓他們跟東邊那位打個招呼。”
這話是和何意思,暗衛就不懂瞭,“是,屬下這就去傳。”
本月最後一日,三月廿八,正是唐離大婚之日,龍非夜到底想做什麼呢?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接下來的日子,一貫清凈的唐門熱鬧瞭起來,按唐夫人的意思,唐離大婚必須打辦。
叛徒的事情,仍交給茹姨和楚西風暗中調查,沒有驚動太多人,唐子晉忙碌兒子婚事之餘,也非常關註著叛徒之事。
隻可惜,幾日下來,都遲遲沒有進展。
這日,唐夫人剛剛和唐子晉確定瞭婚宴的菜單,韓蕓汐就過來瞭。
“子晉,你忙去吧。我和蕓汐瞧瞧剛到的那批緞子,給阿離多備些衣裳。”唐夫人說著,忍不住抱怨,“唉,等媳婦進門瞭,這些事就不必我這個當娘的操心嘍。”
唐子晉也算是半個懼內之人,隻是在韓蕓汐面前,他還是端著架子的,他嚴肅地點瞭點頭,轉身就走。
韓蕓汐最瞧不起這種男人瞭,怕老婆就怕老婆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樣裝逼,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來得令人敬佩。
唐子晉一走,唐夫人就拉著韓蕓汐坐,“說吧,找我什麼事呢?”
“楚西風查瞭幾日,總算在黑市得到明確的信息,端木瑤並沒有在三途黑市發佈過懸賞,孔曦之前所說的全是假話。”韓蕓汐開門見山地說。
唐夫人沒想到韓蕓汐會來跟她說這件事,“如此說來,叛徒想把咱們的註意力引到三途黑市去?”
“對。三途黑市的規矩,夫人也清楚的,調查那裡的事非常費勁。”韓蕓汐淡淡道。
“真卑鄙!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唐夫人急急問。
“用更卑鄙的辦法。”韓蕓汐認真說,“但是,需要您幫忙!”
“我?”唐夫人很納悶,韓蕓汐連忙上前,低聲同她耳語,“我已經安排好瞭,假借叛徒之名給端木瑤傳瞭信,約在明晚上子時,唐門山腳孤山亭見。”
唐夫人納悶瞭,“不對呀,你們知道叛徒是誰瞭?”
“嫌疑人嘛,借嫌疑人之名約的。”韓蕓汐笑得特奸詐。
“嫌疑人是誰?”唐夫人緊張起來。
“秘密,明晚你去瞭就會知道。”韓蕓汐故意賣關子,茹姨和她先前的過節,唐夫人並不瞭解。
“到底是誰呀?”唐夫人非常好奇,“茹姨和楚西風都知道瞭嗎?還有,你這辦法跟子晉和非夜說瞭嗎?”
“夫人,你什麼都別問,就信我這一回,成不?”韓蕓汐認真道。
唐夫人猶豫瞭片刻,點瞭點頭,“好。那你就肯定端木瑤會來?”
“我以秦王所有產業地圖為引,你說她來不來?”韓蕓汐笑道,“她一定來。”
端木瑤來瞭,又該如何證明嫌疑人就是叛徒呢?唐夫人有些迷茫,她想明晚去瞭應該能明白吧。
韓蕓汐這丫頭辦事,她絕對放心。
翌日夜裡,韓蕓汐和唐夫人早早就潛伏在孤山亭周遭,等待子時的來臨。
夜黑風高,孤山亭中的燈籠隨風搖曳,周遭魅影婆娑,給人森然恐怖之感。
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子時就到瞭。
唐夫人忍不住低聲問,“端木瑤真的會來嗎?”
“會。”韓蕓汐很肯定,龍非夜所有產業的地圖,她都想要,何況是端木瑤呢?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無論如何端木瑤都會來。
“蕓汐,萬一你們猜錯瞭,那個嫌疑人不是叛徒,你們以那嫌疑人的名義給端木瑤寫信,端木瑤隻會當這件事是個陷阱呀,她不會來的!”唐夫人認真說。
“打個賭?如何?”韓蕓汐問道。
“賭什麼?”唐夫人頗好打賭這種事。
正說話著,隻見一個婢女神色匆匆地從草叢小路走出來,唐夫人一眼就認出這婢女的茹姨院裡的。
“這……”唐夫人驚瞭,“你們懷疑的是……”
“噓。時間到瞭。”韓蕓汐輕輕將唐夫人按下,藏在草叢中。
子時到瞭!
她安排的婢女出來瞭,端木瑤會不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