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發現自己鎖骨中間有一抹顯眼的紅!這分明是龍非夜留下的痕跡……吻痕!
怪不得唐離會那麼奇怪,怪不得唐夫人會笑得那麼曖昧,怪不得唐子晉會立馬別過頭!
天啊,一念之差,她就聽唐夫人的話回到大殿去瞭,唐氏一族的長輩們全都在那兒呢,萬一讓他們瞧見這抹紅印,她上哪裡去找地縫鉆呢?
她差點就搶走唐離和寧靜的風頭,成為大婚之日,大傢最深刻的記憶?
想想就覺得可怕!
唐夫人也不提醒她一下,還要把她往火坑裡推,簡直可惡呀!有其子必有其母!
韓蕓汐想不明白呀,她記得龍非夜的力道也不怎麼重,怎麼就留印瞭?
當然,韓蕓汐激動瞭一會兒,還是冷靜瞭下來。
她輕輕撫摸那一抹紅,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忽然就笑瞭,“我的?”
頗為疲憊的韓蕓汐這一夜註定是要失眠的。她花瞭一晚上的時間裁掉一件裙子做成瞭絲巾遮掩這痕跡,否則,她明日還怎麼見人?
她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龍非夜會這麼混賬呢?
韓蕓汐一宿沒睡,龍非夜也沒怎麼休息,他雖身在唐門,卻時刻關註著天寧國和西周國、天安國的戰役。
才一天不到,催生的事情就轟動瞭醫城,醫學院院長親自調查此事,下令逮捕凌大長老和憐心夫人回醫城,雖然顧院長有心將這等醜聞控制在醫學院裡,不外傳。可是,顧七少並沒有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也不知道顧七少哪來的那麼多人脈將事情傳出去,才半天的時間,催生的事情就成瞭雲空大陸各界熱議的事情。
顧院長即便懲罰瞭凌大長老和憐心夫人,也必須自罰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否則醫學院的聲譽可保不住。
不得不說,顧七少這一回功勞最大,正是因為催生的事情,天寧國中不少天徽皇帝的舊臣紛紛舉兵叛變,有打著匡扶三皇子,四皇子的旗幟舉兵,實則想趁亂世自立門戶,分天寧一杯羹者;但大部分還是直接投靠瞭龍天墨者。
總之,寧承不僅僅要應對東西兩個戰場,還得收拾國內地方上的一切割據力量。雖然這些割據勢力不大,卻能分散寧承一部分兵力,擾亂寧承的作戰計劃。
西線戰場,如龍非夜所料,西周皇帝接受瞭楚天隱的投降,將薛皇後的死全歸咎到寧承和楚清歌頭上,西周皇帝加派瞭兵力給楚天隱,楚天隱對西部的地形最瞭解,作戰經驗也十分豐富,今日旁晚就擊碎瞭寧承一支精兵。
東線戰場,龍天墨雖然沒有作戰經驗,可穆將軍府不是省油的燈,即便兵力有限,穆大將軍也佈瞭一個好局,穆清武正在趕赴前線的路上。
有穆大將軍佈局,穆清武親征,龍天墨這一戰是穩賺不賠的。
“殿下,這一回真是便宜瞭龍天墨。”楚西風不甘心呀,“當初就不該留下龍天墨。”
如果當初殺瞭龍天墨,如今天安的疆域必定在秦王殿下掌控之中,問賺不賠的也會是秦王殿下。
要知道,秦王殿下還端著天寧親王的身份,他來收拾寧承和楚清歌,也算名正言順的。
“你當穆傢那麼好對付?”龍非夜冷冷問。
“當初就該阻止穆琉月嫁入穆府。”楚西風徑自嘀咕,說起那件事,“而且,當初穆清武投靠東宮,還不是想追查賑災糧食的事。”
“穆清武……穆傢還不是他做主。”龍非夜說道。
穆清武假意投靠東宮,那可是憑著一腔為國為民的熱血,想查出國舅府克扣賑災糧食的證據,誰知道穆大將軍會為瞭穆琉月的歸宿,而真正投靠瞭龍天墨。
不管是龍天墨還是穆清武,龍非夜沒都放在眼中,他忌憚著的是穆大將軍。
西部的局勢一亂在亂,那隻老狐貍能說服龍天墨,能忍到這個時候才出兵,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
“殿下,可穆……”
楚西風不明白,龍非夜則冷冷說,“穆將軍在一日,就少打天安的主意。”
“殿下,難不成咱們還真怕穆將軍府瞭不成?”楚西風不服氣,且不說別的戰鬥力,百裡軍府足以和穆將軍府對抗。
龍非夜豈會真怕?他慵懶懶地坐在暖塌上,漫不經心說,“這個世界上瞭,除瞭楚傢軍和穆傢軍,還有誰更瞭解北歷的騎兵團?”
早在天寧內亂之時,龍非夜就說過,天寧和天安是留著抵禦北歷騎兵的,中南部是魚米之鄉,富饒之地,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他絕不允許戰火波及到中南部。
這一回,他接受楚天隱的投降,保留楚傢軍,可不僅僅是對付寧靜這麼簡單呀。
“去準備準備,明日啟程回寧南。”龍非夜淡淡吩咐。
“殿下要離開堯水?”楚西風詫異瞭,這個時候離開堯水,會不會還太早瞭,畢竟戰爭才剛剛開始,變數終究會有的。
“隻要北歷不動,西部這三國也就這樣瞭。”
雖然寧承被兩面夾擊,可是他有足夠的兵力,還有非常可怕的財力支撐,一年半載的也不至於輸到什麼程度。
龍非夜琢磨著,西部這個局面還得持續上兩三年才會有結果。
他最關心的還是北厲,他得回寧南和百裡軍府幾位將軍好好琢磨琢磨北歷的情況。而且,百裡元隆來過幾封信,反映中南部那些世傢豪門動靜頗大,他也是時候回去壓一壓那些人的氣焰瞭。
雲空中部,世傢之地;雲空東部,商賈之地;雲空西部,江湖之地。
所謂世傢,便是門第高貴、世代沿襲官爵的大傢族。
中南部的大世傢不少,長期天高皇帝遠的,勢力越來越大,當初中南都督府正是這些世傢勢力一起捧出來的。
也一年多瞭,中南都督府沒給他們謀福利,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攪亂瞭西周,天寧和天安,中南都督府可不能出內亂。
除瞭這兩件事,龍非夜還得回去查一查他手上幾個大產業的賬,還有,他得問一問顧七少,迷蝶夢的情況等等。
總之,龍非夜非常忙。
但是,他最上心的並非這些事,而是上天山。
此去天山,諸多未知,他必須將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以防不測。畢竟,這一趟去天山,他要面對的麻煩很多,他不希望再有別的麻煩瞭。
龍非夜做的準備極多,甚至連唐門易主,唐離繼位也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茹姨沒有勾結端木瑤,他一樣準備好瞭陷阱讓茹姨跳。
他是如此是用心良苦呀,隻是,懂他的人有多少?就連身旁這位離他最近的侍從楚西風,都看不懂。
楚西風離開之後,龍非夜去瞭老地方,韓蕓汐的屋頂。
他坐在屋頂上,望著唐離那燈火通明的院子,第一次對唐離這個弟弟有期盼,盼著唐離在這一年裡能掌控住唐門,能掌控住寧靜。
夜深深,韓蕓汐在屋內縫著絲巾,龍非夜安安靜靜看著院子裡的秋千,當年,他母後便是在這秋千下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夜半三更的時候,唐離院裡還是一片明亮,寧靜總算是醒瞭,但是,唐離睡著瞭。
屋內空無一人,他靠著在床邊,雙臂環胸,低著頭打盹。
寧靜的身體底子確實好,一點兒都沒有病愈的倦容,神采奕奕的,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轉瞭幾圈,正要偷偷起來。
唐離忽然倒下來,嚇得她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唐離險些栽倒在床上,幸好醒得快,他一邊伸懶腰,一邊打呵欠,寧靜聽到動靜,更加不敢睜眼瞭。
她不知道為什麼肚子會痛成那樣,但是能肯定是唐離救瞭她。
唐離打量著寧靜的臉,冷不丁湊到她面年去。
一陣風噗來,寧靜的心跳險些停止,她明顯感覺到唐離的呼吸就吐在她臉上,這個傢夥靠得很近很近。
他想幹什麼?
寧靜又忐忑,又緊張,卻聽唐離咬牙切齒地罵她,“賤人!”
過分!
可是,寧靜忍瞭。她非常理智地相信,自己撞暈是最明智的選擇,至少唐離會動口,不會動手。
可誰知道,唐離忽然伸手過來,按住她的額頭。
寧靜怒瞭。
這個傢夥還是不是男人啊,居然趁人之危,要偷襲嗎?
她正想推開他,可是,他卻輕輕地撫摸她的額頭,喃喃自語,“到這個點都沒發燒,應該不會燒瞭吧?”
所以,他守著她一晚上,是怕她發高燒嗎?
他很快就放開手,一邊端來溫水,一邊自言自語,“潤潤唇,脫水就麻煩瞭。”
他用手指沾瞭水,溫柔地撫在她唇上,水沿著她嘴角淌下,流入她脖子裡,他連忙拿來手帕替她擦拭。
“吶,我不是欺負你哈,就幫你擦擦。”他真的沒有出格的舉動,擦幹凈後,還細心地立馬替她掖好被子。
“天一夜沒吃飯瞭,你怎麼不會餓醒呢?”他喃喃自語。
寧靜險些笑出來,幸好還是忍住瞭,她第一次覺得這傢夥嘰裡呱啦一堆話,似乎也不那麼惹她煩。
很快,唐離就又坐回去,靠在一旁繼續打盹。
寧靜等瞭好久好久,確定他真的睡著瞭,她才小心翼翼睜開眼睛,她就這麼躺著,看花,看那他,也不知道看瞭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睡著的。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唐離已經不見瞭。
龍非夜和韓蕓汐要走瞭,唐離去送行呢。
除瞭韓蕓汐,唐離是最早知道龍非夜準備上天山的,四月瞭,他知道龍非夜不會在寧南待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