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月如鉤,花圃裡金執事和沐靈兒的姿勢著實令人浮想聯翩。然而,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彼此的姿勢有什麼問題。
金執事按壓瞭沐靈兒平坦的小腹一番,終於確定,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懷孕!
而沐靈兒已經驚恐地無法思考問題瞭,天啊,她被發現瞭!怎麼辦?
“你懷孕是假的!”金執事盯著沐靈兒,那目光特別特別較真。
沐靈兒已經放棄掙紮,她別過頭去,好想哭!她隻是自己又闖禍瞭,闖瞭大禍!
寧靜說過,程叔一直不滿狄族對西秦皇族的效忠,而金執事一心想重獲自由,這兩個人都是不可完全信任的。懷孕的事情既然已經保密瞭,就一定要保密到底!
見沐靈兒不回答,金執事低吼,“你說呀!”
這吼聲,有些氣惱又有些著急。
沐靈兒沒聽出金執事的著急,就隻知道他很生氣。她想,他們一路從三途黑市到北歷天河城來,她就沒有一天是不欺騙金執事的。
這傢夥雖然態度不好,可是,基本都是有求必應的。她要吃什麼要喝什麼,要用什麼,隻要開口,多難的事情他都能辦到。
如今,他知道她懷孕是假的,那必定知道她這一路上來的要求也都是假的瞭。
連沐靈兒都覺得自己這不叫欺騙,而是耍人玩呢。
金執事欺身而來,細碎的劉海全垂下。沐靈兒從這個角度看,終於看清楚這傢夥的雙眸。她忽然發現金執事眼中的色彩也並不是氣憤,而是……
她說不清楚,反正從來沒有男人用這種目光盯著她看過。她不自覺認真看瞭起來,漸漸的有種感覺,感覺自己就像金執事的獵物一樣!
對,獵物!
金執事就像是潛伏在黑夜裡的獵豹,逮住瞭她,正審視她,隨時都可能下口,把她吃掉!
沐靈兒終於徹底清醒瞭,她一拳頭朝金執事打過來,“放開我,流氓!”
她那繡花拳頭立馬就被金執事的大手掌包住,她另一手要打來,金執事立馬按住。
沐靈兒的視線從金執事臉上,緩緩往下移動,終於發現這個男人欺在她身上壓著她。
“啊……”沐靈兒放聲大叫。
金執事不得不放開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巴。
沐靈兒使勁掙紮,踢踹,抓撓,金執事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身。
“你給我安靜點,要是把其他人引過來,我不會管你的!”金執事冷聲警告。
這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將沐靈兒瞬間定住瞭。
是呀!
萬一把程叔引過來,或者是把守在院子外頭的侍衛引進來,她假懷孕的事情就徹底暴露瞭。
沐靈兒不敢再亂動,金執事這才放開她的嘴巴。沐靈兒垂著眼睛,看著兩人貼合的身體,也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讓金執事從她身上下來。
金執事倒是立馬就起身來,沐靈兒這才吐瞭口濁氣,也站起來。可誰知道,她都還未站穩呢,金執事就忽然拉住她,急急往後仰倒下去。
沐靈兒的重心完全失控,整個人被拽下去,摔在金執事身上,同他鼻目相對,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堪稱咫尺。
沐靈兒驚瞭,“你……”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金執事既然就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下來。
這瞬間,兩唇相接,沐靈兒所有的言語,所有的震驚全都中止在金執事的唇上。
沐靈兒的腦袋一下子就空瞭。她隻覺得唇上有些溫軟,有些濕濡,說不出什麼感覺來。
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嗎?
沐靈兒都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感覺,金執事就忽然側過臉去,沐靈兒便埋頭到他脖頸裡去瞭。
她僵瞭,僵得不敢動彈,唇都還微微張著。
“有人從前面過來,應該是程叔,你最好安分點。”金執事低聲。
程叔?!
心慌意亂,手足無措,膽戰心驚的沐靈兒整個人都不好瞭,她條件反射要起身,金執事卻按住她的後背,冷聲,“不要動!”
沐靈兒嚇著瞭,趴在金執事身上,不敢再動。
就這樣,兩人安安靜靜藏在花圃裡,沒一會兒,沐靈兒也聽到瞭腳步聲,一步一步朝這邊走過來。
她心跳立馬加速起來,身體都有些顫。
金執事蹙著眉頭,表情嚴肅,雙手緊緊地抱住瞭沐靈兒,讓她別這麼緊張。
腳步聲突然停止,但很快就往右側而去,沒走幾步,就聽不到動靜瞭。
等瞭好一會兒,沐靈兒還是聽不到腳步聲,可是,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又過瞭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腳步聲,沐靈兒才有些放松,她壓低瞭聲音,在金執事耳畔問,“程叔,走瞭嗎?”
蘭息輕吐在耳畔,一直頗為淡定的金執事分明怔瞭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低聲,“不清楚,先別出聲。”
沐靈兒很聽話,繼續埋頭在金執事脖頸裡。
時間一點點在流失,不自不覺中,沐靈兒放松瞭下來,不再那麼緊張,她漸漸地意識到瞭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男人身上,還被他的雙臂圈住。她不自覺地又想起瞭剛剛那個“吻”,雖然她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個吻。
漸漸的,她開始忐忑,開始別扭,開始不自在。自小到大,除瞭被七哥哥抱過一兩次之外,就從來沒有被父親之外的男人這麼擁抱過。
她說不上來區別在哪裡,就覺得被金執事抱著的感覺,和被七哥哥抱著的感覺不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是不是因為七哥哥隻是抱一下她就放開吧,從來沒有抱這麼久,這麼緊過。她都可以感受到金執事身體的結實和溫度。
沐靈兒越想越覺得不妥當,不應該這樣,可是,她也沒辦法,她隻能怪自己今晚上出門太大意瞭。好端端的,出什麼門呀?不出門好好睡覺,不就不會有這種事瞭?
沐靈兒開始不安起來,而金執事卻仰望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貫冷淡寡情的目光竟有些迷離、失神。
等呀等呀……
終於,沐靈兒忍不住瞭,又問,“程叔到底走瞭沒呀?”
程叔其實早就走瞭。
金執事沒有回答她,而是淡淡問道,“沐靈兒,你為什麼要說謊?你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清白耍我?這樣很好玩嗎?”
沐靈兒沉默著,沒出聲。
“你回答我。”金執事的語氣還是很淡。可是,如果此時此刻,沐靈兒抬起頭來看金執事,一定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較真和執著。
沐靈兒意識到程叔已經走瞭,她便要起身,可是,金執事圈在她腰上的雙手卻猛地用力,禁錮地她動彈不得。
“回答我!”他冷聲。
“就是好玩!沒什麼為什麼!你還不放開我!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你欺負女人!”沐靈兒抬起頭來,瞪金執事。
她暗暗琢磨著自己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幫寧靜保守秘密。可惜,她太低估金執事的智商瞭。
“懷孕的是寧靜吧?寧靜懷瞭唐離的種!”金執事問道。
沐靈兒驚瞭,“你……你想怎樣?”
誰知道,金執事卻怒罵,“你把自己的名節當什麼瞭?這麼糟蹋?你爹娘怎麼教你的?你就不怕以後真嫁不出去?”
沐靈兒愣瞭一下,卻立馬認真回答,“反正我隻嫁七哥哥,我不怕!你!”金執事氣結。
“你放開我!快點!”沐靈兒怒聲。
金執事忽然不出聲瞭,很幹脆地放開沐靈兒。沐靈兒反倒不動瞭,怔怔地看著他。
金執事直接將沐靈兒從身上推開,站起來就要走。沐靈兒連忙起身沖到他面前去,伸開雙臂攔下。
金執事挑眉看她,沐靈兒被看得很不自在,她認真說,“你到底想怎樣,幹脆點!”
如今,她也隻能和金執事談判瞭。要不,金執事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程叔,也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外頭的侍衛。不管金執事想告訴誰,這個秘密絕對是他極大的籌碼。他甚至可以拿這個秘密去和君亦邪談判。
沐靈兒越想越慌張,越著急,她意識到這個秘密一旦被君亦邪知曉,君亦邪必定會懷疑到寧承頭上的!那寧承苦心積慮謀劃的一切就全完瞭!他們也會全完蛋的!
金執事就是打量她,不語。
“你,你……你要什麼條件盡管……盡管提,我能辦到就一定幫你辦到,隻要你幫我保守秘密!”沐靈兒認真說。
“什麼條件都可以提?”金執事冷笑不已。
“你想提什麼條件?”沐靈兒有些心虛瞭。
誰知道,金執事卻道,“陪我睡一夜,怎樣?”
“啪!”
一聲無比清脆的響聲打破瞭花圃的寂靜,沐靈兒這一巴掌快得金執事都拉不下。
“你休想!惡心!”沐靈兒大罵,她今天算是把金執事徹底看清楚瞭。
金執事的臉特別疼,他扯瞭扯嘴角,什麼都沒說,繞過沐靈兒,繼續往前走。
許久,見沐靈兒都沒追上來,他竟捂著微微浮腫的臉,無聲無息笑瞭。
可誰知道,沐靈兒很快就追上來,非常果決地對他說,“金執事,我答應你,你發誓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否則你永遠都回不瞭冬烏國,你下輩子還得當奴隸!”
這話一說完,金執事的臉就陰沉瞭下來。他猛地轉身,一步一步朝沐靈兒走去。
沐靈兒被他陰狠表情嚇著瞭,步步後退,最後背後抵在墻上,無路可退。金執事卻還在繼續逼近,他邪惑的唇就再她唇邊若即若離。
沐靈兒心一橫,別過頭去,閉上眼睛,“要睡就到你屋裡去!”
金執事眸光一寒,冷不丁就揚起瞭一巴掌,可是,他終究沒打下去,而是狠狠打瞭個空。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