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的鳳之力抵抗瞭天火之力,天火乾爐便恢復瞭常態,得以外力輔佐,才能縮短練功時間。
這幾日,龍非夜和顧七少的內傷都頗重,便讓丹爐老人教徐東臨功法,化功為火。一來,徐東臨的內功有限,行不瞭龍非夜他們之前用的功法,二來,丹爐老人也不敢擅作主張,所以,他交給徐東臨的是最普通的功法,隨時都可以開始,隨時都可以停止。
韓蕓汐吃盡瞭磐涅之苦,內傷反倒不如龍非夜和顧七少的嚴重,之前沒有把鳳之力弄清楚,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而今把一切都弄明白瞭,她當然要想辦法盡快把回龍丹煉成。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呢。
丹爐老人很謹慎地點瞭點頭,“鳳之力自是可以輔天火之力,有速成之效,隻是,你……”
後面的話都還未說出來,龍非夜便冷冷說,“需要什麼條件?”
顧七少亦是認真,“老頭,你可將清楚來,否則老子要你整個丹爐都陪葬!”
“鳳之力不僅可促藥丹速成,還可養我天火乾爐,老夫定是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鳳之力化作的功法並無任何限制,隻是需要耗費不少內功。”
丹爐老人認真朝韓蕓汐看去,“丫頭,如今你還負傷在身,而且還未掌控鳳之力,你未必能學得瞭那功法。”
丹爐老人總算有句誠懇的話瞭,韓蕓汐也並不強求,問道,“那待我內傷恢復瞭呢?”
“若內傷恢復瞭,不妨一試。”丹爐老人答道。
這下韓蕓汐就放心瞭,這十日的療養,借助雙修她的內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再養個兩三天,便可痊愈。到時候就算她用不瞭鳳之力,她一樣可以用普通功法,化功為火。以她現有的內功和徐東臨聯手,怎麼著也能縮短煉丹的時間呀!
“現在什麼時候瞭?”龍非夜問道。
“殿下,今日正是十一月初一。”徐東臨連忙回答。
“還有兩個月就過年嘍!”顧七少一邊感慨,一邊起身往丹爐走去。
“你幹嘛?”韓蕓汐狐疑地問。龍非夜沒出聲,卻也看著他。
誰知道顧七少幾個翻身忽然就飛到丹爐頂去,竟要施展功法。
“你找死啊?”韓蕓汐怒聲質問。
他們三人中,顧七少的內傷是最重的!
“滾下來!”龍非夜冰冷的聲音特別凌厲。
“老子可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過大年!趁早把回龍丹煉成,趁早走!”顧七少沒好氣地說。
“我可不想拖一個傷殘人氏回去過年,年後還有要事。你給我馬上下來!”韓蕓汐站瞭起來。雖然他們就隻剩下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扣去路途上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隻有一個半月。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顧七少這麼硬撐下去。
他們回三途黑市後,還得去虎牢救人呢。除瞭毒虎獸之外,那邊潛伏著的毒物必定少不瞭。
她的毒術再厲害,一個人也無暇顧及到所有人。何況,他們要救的人裡還有孕婦呢。虎牢一行,顧七少是必不可少的。
韓蕓汐不知道顧七少不死的真相,隻當他胡鬧!
龍非夜什麼都沒說,一個眼神而已,徐東臨就飛瞭上去。他和顧七少過瞭幾招,顧七少就敗下陣來,不得不自覺得飛下來。
顧七少不死,卻會傷呀。前幾日差點才給燒殘瞭,他竟一點都不長記性。
就他現在這種情況,徐東臨都打不過。
龍非夜以實際行動讓顧七少安分瞭下來,顧七少悻悻地坐到一旁去,韓蕓汐看得忍不住撲哧笑瞭出來。
丹爐老人也忍不住呵呵出聲,這些天來他越發地覺得顧七少像個孩子。
很快,他們便又開始抓緊時間運功療傷。
前幾日那場過錯,他們並沒有真正追究丹爐老人的過錯,也因此,丹爐老人對他們多瞭一份”心甘情願”。
他們療傷的時候,丹爐老人便同徐東臨一道煉丹去,雖然他內功一般,可是他的煉丹功法卻是無人能及瞭。
是夜,帶韓蕓汐休息之後,龍非夜才離開房間。
丹爐老人為他們和顧七少安排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龍非夜一出門就看到顧七少盤腿坐在門口,正翻開一本毒經。
龍非夜高高在上俯瞰他,“你做什麼?”
“找地火坤爐,這玩意是煉毒丹的,經籍上一定有記載。”顧七少低聲回答。
龍非夜站瞭一會兒,竟在顧七少身旁坐下瞭。顧七少沒理睬他,徑自埋頭在厚厚的毒經中。
可是,過瞭一會兒,顧七少就抬頭朝龍非夜看去,“有事?”
這傢夥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這裡幹嘛呢?
龍非夜沒回答他,一臉緘默,望著丹爐,徐東臨還在上頭努力著。
這傢夥沒事話,坐到他身旁來做什麼?顧七少滿心狐疑,甚至戒備,但是,他還是沒主動問,他又埋頭到毒經裡去。
若是獨處,顧七少和龍非夜算得上是一類人,三天三夜不找人說話都可以。
但是,身旁若是有人,顧七少是不可能耐住性子的,尤其身旁坐著的還是龍非夜。
很快,顧七少就開瞭口,“龍非夜……”
龍非夜沒搭理他,顧七少等瞭一會兒,又道,“龍非夜,有個事……”
可惜,龍非夜還是沒搭理他。
此時此刻,房門裡,韓蕓汐正背靠著房門坐著,將外頭的動靜聽得頗為清楚。
龍非夜的手臂一離她的腰,她就知道他下榻瞭。原本是擔心這傢夥偷偷上丹爐頂去協助徐東臨,所以她才要偷跟上來。
然而,發現龍非夜和顧七少都坐在門口,她也就沒做聲瞭。
偷聽什麼的,韓蕓汐不認。她安慰自己,這是偶然聽到而已,於是就心安理得地坐瞭下來。
其實,顧七少也不知道要跟龍非夜說點什麼。
突然說老實話的話,他還是很喜歡跟龍非夜說話的,可是真有機會聊聊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瞭。
龍非夜出門來,純粹是在等今晚上會送到的一份密函;之所以會坐在門口,純粹是因為不想影衛過來敲門吵醒瞭韓蕓汐。
他其實早上把顧七少當成空氣瞭。
顧七少得不到龍非夜的回答之後,那雙狹長的眸子就漸漸瞇成瞭一條直線,他笑吟吟地說,“龍非夜,有個事我不告訴毒丫頭,就告訴你,你就說一次,你可聽好瞭。其實……”
話到這裡,顧七少就不往下說瞭。
果然,龍非夜立馬回頭朝他看過來,而一門之隔的後面,韓蕓汐緊張地豎起瞭耳朵。
她有什麼事,顧七少知道,龍非夜不知道的呢?她怎麼就不知道瞭?
顧七少知道,而龍非夜不知道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顧七少這廝是背後告狀嗎?不厚道!
見龍非夜終於理睬他瞭,顧七少心滿意足,他沖龍非夜微微一笑,便又埋頭到毒經裡,一言不發。
龍非夜嘴角泛起冷笑,冷冷道,“還有件事,我知道,你也知道,韓蕓汐不知道。”
這話一出,顧七少立馬抬頭,眸中迸射出警告的意味。
龍非夜嗤之以鼻,正要起身,顧七少連忙開口,“我說!”
這時候,一個影衛過來瞭,龍非夜起身來,示意影衛先一旁侯著。
顧七少見影衛手中的密函,這才知道龍非夜為什麼坐在門口,他也起身來,淡淡道,“這件事,你記好瞭,我就說一次。”
龍非夜原以為顧七少耍他,沒想到這傢夥真有事要說,屋內,韓蕓汐悄無聲息地站起來,一顆心懸到瞭半空。
誰知道,顧七少並不是告什麼狀,而是非常認真地說,“龍非夜,勞煩日後看好韓蕓汐,少讓她幹蠢事!”
顧七少用的是“韓蕓汐”這三個字,而非“毒丫頭”,他是有多認真呀!
若不是龍非夜沒把人看好,韓蕓汐也不會飛到爐頂去,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瞭。雖然得瞭鳳之力,可是,他寧可自己多吃苦頭,也不想毒丫頭冒那麼大的風險!
龍非夜眼底掠過絲絲復雜,正要開口,顧七少卻不給他機會。
“別讓老子提醒你第三回!”顧七少說完,便推門進屋去瞭。
韓蕓汐很意外,她無奈而笑。她期待著和龍非夜完成雙修的那一日,待她掌控瞭鳳之力,或許就不必讓他們這麼操心瞭。
韓蕓汐又蠢瞭,她忘瞭一點,即便龍非夜強過她數倍,她仍舊會為他操心,為他憂心,一日不見便會牽掛。
操心這種事,向來無關強弱,隻在於有沒有心。
龍非夜蹙著眉頭盯著房門看瞭許久都沒出聲,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他回過頭便讓因為把密函送過來瞭,這是來自楚天隱的密函,所以他才會等到大半夜。
之前西周康成皇帝在百毒門那件事上表現怪異,他至今想不明白其中緣由,所以讓楚天隱去調查瞭。
西周和天安一樣,這些年受盡瞭戰爭的連累,國力孱弱,財政吃緊,根本不堪一擊。天安好歹還有一門穆傢虎將,西周的楚傢軍早就已經易瞭主。
若不是康成皇帝在百毒門那件事上出瞭風頭,龍非夜並不會再將西周放在眼中。
龍非夜打開瞭密函,卻發現楚天隱稟來的不是百毒門那件事,而是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