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把脈的時間有點久

天山劍宗這麼大的動靜,邪劍宗和一院兩閣的弟子逃走瞭不少,要封鎖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封鎖得住,端木瑤也必會第一時間把天山山脈的變故告訴白彥青。

可即便如此,韓蕓汐他們依舊可以將計就計。

因為,知道龍非夜降服幹將寶劍一事的人,就他們幾個,而邪劍宗的二長老和三長老雖是昏迷,卻形同被滅口。

白彥青既打瞭幹將的主意,想破壞他們雙修,他們自然要制造假象,讓白彥青誤以為他們重新封鎖瞭幹將,並沒有將之降服。

“白彥青到底想做什麼?他在怕什麼?”龍非夜蹙著眉頭,認真問。

他一直想不明白,以白彥青的實力並沒有一直躲著他們,算計他們的必要,真正較量起來,白彥青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可是,白彥青卻似乎一直躲著他們,一直在算計他們。著實令人看不透他的目的何在。

一不爭為風族爭這天下,二不要他們的性命,那他要的是什麼?

韓蕓汐也迷茫,兩位尊者和幽婆婆他們更是不明白瞭,他們隻慶幸非夜及時趕來,否則這天山劍宗數百年的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瞭。

這個時候,山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隆聲,大傢往懸崖上去,便見邪劍宗的殿宇全都坍塌,就剩下一座邪劍閣立於廢墟之上,特別顯眼也特別突兀。

沒多久,顧北月就回來瞭。

兩位尊者親自去重塑鎖劍臺,幽婆婆肩起眾人,處理亂一團的一院兩閣。把一切都弄清楚之後,龍非夜和韓蕓汐總算能松一口氣瞭。

他們守在劍心師父床榻邊,雖然曾經因為韓蕓汐,對劍心師父有過滔天的怒氣和恨意。可是,龍非夜對這個師父還是很孝順的。

他和韓蕓汐坐瞭一會兒,便讓韓蕓汐在外頭等著,他要為劍心師父輸一些真氣。韓蕓汐一出門就撞見瞭顧北月過來。

“公主,劍心前輩可有大礙?可需要屬下效勞?”顧北月謙遜而恭敬。

“他在裡頭待著,過會兒你在進去吧。”韓蕓汐低聲說。

其實,她對劍心師父的同情多過於敬重,在她看來,天山劍宗今日之亂,李劍心要負責主要責任。

若非鎖心院和藏經閣,藏劍閣為內應,白彥青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掌控瞭天山劍宗呀!而這一院兩閣的叛變,歸根到底還是李劍心這麼多年來不作為。

這些話,韓蕓汐自是藏在心中不會說,她全是給龍非夜面子。

“公主,坐下歇息吧,連著數日操勞,你可得尋個時間,好好養養身子。”顧北月認真說。

韓蕓汐在院中石桌旁坐下,顧北月就站在一旁。

韓蕓汐實在無奈,蹙眉看著顧北月,就是看著,一言不發。

顧北月一開始還算淡定,可是,時間久瞭,他便不自在瞭,他很自覺地在韓蕓汐對面坐瞭下來。

這下,韓蕓汐才沒盯他。

“寧靜該生瞭吧?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唐離怎麼還沒來消息?”韓蕓汐一直惦記著這事,一閑下來就又想道。

“公主,天山之事必要盡快處理妥當,回三途黑市還得十多日,北征的事不宜在拖延。”顧北月認真說。

“我知道。”韓蕓汐心裡是最著急的。

顧北月安靜瞭一會兒,似有些猶豫,卻還是開瞭口,“公主,可否讓屬下把個脈?”

“怎麼瞭?”韓蕓汐不解。

“公主進來操勞,臉色似乎不甚好,屬下擔心。”顧北月很坦蕩地表達關心。

韓蕓汐立馬就伸出手去,“就是累瞭一些,睡眠不足,其他都還好。”

顧北月還未把脈就先說瞭一句,“氣血有虧。”

這是老毛病,從離開東秦軍營至今就一直這樣,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太過於疲憊瞭,沒有休息的時間。

一直處於忙碌缺眠的狀態,就算有再多靈丹妙藥,一樣無濟於事。

睡覺和放松,才是女人最好的療養方式。

韓蕓汐把手伸過去,顧北月連忙取隨身攜帶的小藥包讓她墊著。他兩指輕輕按在韓蕓汐脈上,認真琢磨起來。

就顧北月的能耐,隻需要一會兒的時間便可以將一個人的身體情況掌握透,可是,這一回他卻琢磨瞭很久很久。

久得讓韓蕓汐都有些慌張,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大問題。她正想問,趴在一旁屋頂的顧七少卻先開瞭口,“顧北月,毒丫頭怎麼瞭?”

顧北月還沒理睬,反倒是韓蕓汐抬頭看瞭去,勾瞭勾手指,示意顧七少下來。

顧七少即便背著一把幹將,一見韓蕓汐勾手指也會立刻飛下來的。

他很快就到韓蕓汐面前瞭,笑呵呵問,“毒丫頭,有什麼事說吧!”

“噓!”韓蕓汐之所以沖他勾手指,沒喊他下來,就是不想驚動周遭的人。

她低聲,“你尋個黑佈把幹將包起來,再偽裝一下,別讓人看出你背瞭一把劍,懂嗎?”

知道顧七少有莫邪劍魂的人不少,顧七少若再背著一把劍,難免會被有心人懷疑。所以,還是偽裝起來比較好。

幹將已經很沉瞭,再偽裝一下,豈不更沉?

這事若是龍非夜交待的,顧七少一定會把幹將丟給龍非夜,但是,這事是韓蕓汐交待的,顧七少便非常爽快,隻答瞭一個“好”字,立馬就去辦瞭。

顧七少走後,顧北月依舊認真把脈。

韓蕓汐真的心慌。

雖身為大夫,可以往孤身一人的時候,她總不會太註意自己的身體,隻覺得怎麼過怎麼開心就好。

可如今卻不一樣瞭,她特別害怕自己出事。萬一她不幸怎麼著瞭,龍非夜該怎麼辦呀?

雖心慌,她卻打趣地笑道,“顧院長,我這是患瞭什麼疑難雜癥,你診斷半天都診斷不出來?”

顧北月這才放開她的手,笑瞭笑,“沒什麼大礙,就是氣虛些,需要休息和療養。公主,忙完瞭天山之事,這一路回三途黑市,你可得好好養一養,煩心的事就交給殿下和屬下,可好?”

“顧北月,你騙我?”韓蕓汐瞇起瞭眼睛。

把瞭這麼久的脈,就這樣?怎麼可能?

顧北月連忙起身來,甚至單膝下跪,“公主明鑒,屬下絕不敢欺瞞公主!”

韓蕓汐急急起身拉他,“顧北月,你起來!你再這樣,我……我……”

韓蕓汐都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瞭,顧北月卻還是跪著,一臉認真,安靜。

“成瞭成瞭,我剛剛開完笑瞭,你起來吧!”

韓蕓汐這麼一說,顧北月才起身,又來瞭句,“謝公主明鑒。”

韓蕓汐第一次有想踹他的沖動,這個傢夥看似溫和無害,其實忒可惡瞭。

顧北月嘴角掠過一抹淺笑,三分無奈,七分寵溺,特別特別溫暖。這七分寵溺是韓蕓汐專屬的,隻可惜,她永遠都不會看到。

就這樣,韓蕓汐無法再追問脈象的事情。不過,她也沒多放在心上,畢竟顧北月不會坑她,顧北月說沒大礙,就一定沒事。

沒多久,屋內就傳來龍非夜的聲音,“蕓汐,進來!師父醒瞭!”

韓蕓汐和顧北月皆喜,兩人急急進屋去,隻見劍宗老人靠在枕上,一臉蒼白。顧北月二話不說就過去把脈,韓蕓汐道瞭一聲“劍宗前輩”就站到一旁去瞭。

劍宗老人傷得不輕,幸好有龍非夜的真氣護體,顧北月把脈之後,便到一旁去開藥。

龍非夜將天山發生的事情和雙修之事告訴劍宗老人,劍宗老人聽瞭都替他和韓蕓汐捏瞭一把冷汗。

“非夜,其他事都可緩後,鑄劍之事一定得抓緊!”劍宗老人認真說。

龍非夜隻是點瞭點頭,韓蕓汐知道,鑄劍之事他們必定要等到北征之後的。

劍宗老人朝韓蕓汐看來,笑瞭笑,“丫頭,老夫當初還是小看你瞭。”

韓蕓汐居然毫不客氣地點頭,“是,你小看我瞭。”

劍宗老人一愣,隨即笑瞭起來。這丫頭很驕傲,可是她就是有驕傲的資本。

“劍宗前輩,因為你小看我,給我造成瞭心理傷害,所以,我覺得你得補償我!”韓蕓汐認真說。

“你想要什麼?”劍宗老人無奈地問,除瞭劍宗掌門這個虛名之外,他還有什麼?而這丫頭,得非夜盛寵,還需跟他討東西?

韓蕓汐認真說,“把玄女劍法的劍譜交給我!我要練這套劍法。”

劍宗老人微怔,打從端木瑤被囚之後,他就把這件事藏在心底瞭。

見劍宗老人為難,韓蕓汐認真說,“劍宗前輩,你別誤會,我練玄女劍法並非為圓你心願。我想,除瞭洛青靈洛前輩之外,誰練玄女劍法都彌補不瞭你的遺憾。”

韓蕓汐的話說到瞭劍心老人心坎裡去。

遺憾是永遠彌補不瞭的,錯過瞭就是錯過瞭。彌補的永遠都隻是彌補。

“那你想做什麼?”劍宗老人不明白,以韓蕓汐如今的能耐,多一套玄女劍法少一套玄女劍法並無多大區別。她的毒針完全可以自保。

韓蕓汐冷冷說,“我要用玄女劍法,殺瞭端木瑤!”

劍宗老人怔住瞭,龍非夜和一旁的顧北月卻無聲而笑,尤其是龍非夜,笑得尤其開心。天知道他開心什麼呢。

《天才小毒妃(蕓汐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