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的話惹來白彥青哈哈大笑!
“老夫怕你?”白彥青一邊笑,一邊走近,韓蕓汐護著寧靜後退,試探道,“龍非夜呢?”
“丫頭,你有多喜歡龍非夜呢?”白彥青止步,認真問。
“不管你的事,他人呢?你到底想幹什麼?”面對白彥青,韓蕓汐很想心平氣和地試探一些事情,可是,她辦不到!
“他當然好好的。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女婿,我怎麼會傷他呢?你放心,我不會傷他一根寒毛的。”白彥青一臉善意。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復雜,不說話瞭。
面對白彥青這等瘋子,她再怎麼問,再怎麼試探都沒用,她剛剛都威脅要閹瞭他,他還忍耐得住不露面,她再說也都是廢話。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說話,等他說。
見韓蕓汐沒反應,白彥青果然好奇瞭,“怎麼,你不高興嗎?”
韓蕓汐理都不理睬,護著寧靜,暗暗琢磨著怎麼跟白彥青鬥,才能拖延住時間,弄出大聲響來,把龍非夜他們引來。
在這等迷陣中,若非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者,極其難分辨出方向,視覺是會騙人的。
但是,聽覺和嗅覺不會。
隻要她弄出大的聲響讓龍非夜他們聽到,龍非夜他們就有機會找過來。
不得不承認,白彥青和韓蕓汐之前遇到的敵手都不一樣,他冷靜而且精明,他並沒有因為韓蕓汐的不理睬,而主動泄露太多。
他也不說話瞭,臉上保持著偽善的威脅,繼續一步一步靠近。
韓蕓汐一退再退,終於,她將寧靜護到身後去,拔出瞭長劍。
面對白彥青的不死之身,任何武器都是徒勞,都是枉然。她拔劍,並非為瞭殺他,而是為瞭引來龍非夜他們。
“小心,別擔心我。”寧靜低聲。
“嗯。”
韓蕓汐亦的低聲,驟得凌空而上,她雙手握住劍把,卯足瞭勁,將一身的內功還有她目前所掌控的鳳之力,全都匯聚到劍上。
這把劍是從影衛那借來用的,並不是什麼寶劍,都有些承受不住她的內功,幸好,劍並沒有斷,而是爆發出瞭強悍的劍氣來。
顧北月和顧七少或許感受不到,但是,龍非夜自幼習劍,如果他在附近,一定能感知到。
韓蕓汐看似要劈斬下來,其實一直沒有。
白彥青饒有興致地看著,笑呵呵地說,“蕓汐,你若把你夫君引來,為父一個不高興,殺瞭他,你可別後悔呀!”
話音一落,韓蕓汐立馬一劍狠狠劈斬下來,“你不會!白彥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無非是想阻止我兩雙修,要我和他刀劍相向!我告訴你,我即便是死,也不會把劍刃指向龍非夜!”
她不知道白彥青為何要這麼做,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就這一點,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劍氣當空劈斬過來,白彥青沒有逃,硬生生承受瞭強大的劍氣,雖傷,卻不致命。
此時此刻,龍非夜他們三人就在不遠處的暗林中,龍非夜已經感知到劍氣瞭。韓蕓汐一劍打下來,他更加能確定方向。
“右側,走!”他冷聲,急得都顧不上顧北月和顧七少。
韓蕓汐都動手瞭,一定是撞上瞭白彥青!
顧北月後來者追上,他超過龍非夜跑在前面,卻沒敢離龍非夜他們太遠,生怕又有什麼變故。
但是,他很快就停瞭下來。隻見前面的樹全都生長在一起,一棵緊緊挨著一棵,根本沒有縫隙。
這是一堵樹墻!
龍非夜也早看到瞭,他驟然凌空而上,可是,在陣法裡,他即便飛得再高,看到的也是茫茫的黑!
此時此刻,他還算是冷靜的,他落下來對顧北月說,“我們原地等……”
他的話還未說完,顧北月便道,“明白,他去找路!”
顧北月身影一掠就消失不見,他用最快的速度沿著樹墻往右側去,折回來後又往左側去,這樹墻竟沒有盡頭!
他們知道,這是陣法裡產生的幻覺,可是,身處陣法卻不得不受其限制。
現在,怎麼辦?
“走!”龍非夜當機立斷,往回走。
他們遠離瞭樹墻,盲目地奔走,在一片暗林裡止步。龍非夜重新感知劍氣,立馬又說,“在前面!”
隻要他們動,陣法裡的方位就跟著變,唯一不便的是劍氣,他們不必理睬方位的變化,隻要追著劍氣去就是對的。
以不變應萬變是破陣的唯一辦法。
可是,他們尋著這劍氣追去的時候,又一次遇到樹墻。龍非夜明知道毀不瞭這些樹墻,卻還是忍不住拔劍,狠狠劈砍過去。
可惜,一劍徒勞!
“走!”他再一次離開,隨便尋個方向狂奔。
顧北月和顧七少除瞭追著他跑,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他們和龍非夜一樣,除瞭狂奔之外,根本不敢停下來。
因為,一停下來就要面對現實。這三個男人,何人逃避過什麼?何人退縮過?這一回,他們卻不敢面對現實!白彥青的目的很明確,不是傷他們,而是要韓蕓汐。
否則,他也不必借穆元博之手,要韓蕓汐來當天安皇都當人質瞭!
龍非夜他們在暴走,白彥青一臉憂愁地質問韓蕓汐,“丫頭,你還真下得瞭手!你這是在弒父,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韓蕓汐落瞭下來,冷聲反問,“你都沒遭天打雷劈,何況是我?你殺瞭我母親,你有什麼資格來認我!”
是的,韓蕓汐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在試探,也在延長時間。
她至今不知道天心夫人怎麼死,她隻知道白彥青在韓傢有細作,雖然赫連夫人是在天心夫人死後好幾年才進門的,但是,這並不排除白彥青知道天心夫人在韓傢,更不排斥天心夫人難產跟白彥青有關!
白彥青原本都還好好的,一聽韓蕓汐這話,竟勃然大怒,“我沒有殺沐心!我沒有!”
他瘋瞭一樣朝韓蕓汐沖過來,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韓蕓汐沒想到這個話題竟會將白彥青激惹成這樣子,難不成這裡頭有什麼隱情?
她自是後退,白彥青也不追,而是朝寧靜襲去。
韓蕓汐急急來攔,護在寧靜前面,繼續試探,“就是你殺瞭沐心!就是你,你還狡辯!”
她不僅僅是在激將白彥青說出當年的真相,也是在激將小東西呀!
剛才至今,小東西就一直在白彥青的儲毒空間裡裝撞,她雖然還無法和小東西溝通,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小東西想逃出來見她的決心。
如果她沒有猜錯,小東西在白彥青的儲毒空間裡已經演化成雪狼的樣子瞭。小東西越是躁動,她的情緒也隨著躁動。與此同時,晉級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或許,她又賭對瞭。
小東西可以像上一回在天山劍宗一樣,成為她晉級的契機。
“小東西,對不起瞭。蕓汐麻麻又讓你擔心瞭。”
韓蕓汐在心中默默地道歉,面對白彥青,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還是衣服義憤填膺的樣子。
白彥青被韓蕓汐激得怒火熊熊,他伸手過來,竟對韓蕓汐有瞭殺意!
天啊,原來沐心就是白彥青的死穴!韓蕓汐越發的好奇當年到底發生瞭什麼,沐心和白彥青之前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
幸好韓蕓汐躲得快,她拉著寧靜,沒有逃遠,將自己置身在安全和危險的邊界線。
“你怒什麼?難道不是嗎?我娘是西秦的公主,你是風族之後。你憑什麼娶我娘?你憑什麼當我父親?你永遠都隻是西秦皇族的奴才罷瞭!你連幫我娘提鞋都不配!你還妄想我娘能瞧上你!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韓蕓汐激將起人來,嘴下從來不會留情,看著白彥青都要發瘋瞭,她又道,“白彥青,我娘不可能委身於你的!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對吧?你來攀親戚,也不先掂一掂自己幾分幾兩?老臉還要嗎?”
“你給我閉嘴!”白彥青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瞭。
韓蕓汐要的就是這效果,不將自己置身於最危險的境地,如何讓小東西大爆發?不把白彥青逼到絕地,如何讓他辯解出真相?
“哎呦!”韓蕓汐冷笑起來,“原來你還是要臉的呀!被我揭穿瞭,知道害臊瞭?白彥青,我……”
忽然,白彥青惡狠狠地打斷瞭韓蕓汐,他說,“我不配,你父親就更不配!”
這話一出,韓蕓汐怔住瞭。
雖然,她一直懷疑過白彥青不是自己的生父,可是,親耳聽到白彥青說出這句話,她還是震驚瞭。
與其說震驚,倒不如說是驚喜。她失聲大笑,“你不是我父親……原來你真的不是!”
她該有多慶幸呀!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立馬就消失不見,沉重著的心一下子就放松瞭。
她恨不得馬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龍非夜和顧北月他們。
這是韓蕓汐此次激將最大的成功,卻同時也是她最大的失敗。白彥青說出這句話之後,立馬就清醒瞭。
他整個人忽然寒徹下來,精明的眸光冷幽幽地盯著韓蕓汐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上瞭這個丫頭的當,同時也主意到毒獸在儲毒空間裡的暴躁。
韓蕓汐暗道不好,正轉身要逃,白彥青卻說,“韓蕓汐,你再往前走一步,老夫保證讓你看見到蘇小玉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