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顧七少和顧北月、唐離遇到的阻礙不是別的,正是上一回困住他們的陣法!
一從樹洞跳入,沒走多遠顧七少就察覺到不對勁,他說,“是十面埋伏陣。”
因為上一回被奇門遁甲之術坑瞭,顧七少專門去學瞭這種秘術,雖然學會的時間不長,但是水平還是不錯的,至少他能在百步之內辨別出陣法的種類來。
一辨別出陣法來,便可開始尋找破陣之術!
顧七少攔下龍非夜,“別走,再走也是枉然。”
誰知道,龍非夜卻沒有止步,而是繼續前走,他說,“西南方向是死門,十面埋伏,九十一生,死門即是‘一生’是生門,是出口。”
這話一出,顧七少就愣住瞭。
奇門遁甲有八門,分別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相對於的陣法也基本都有這八個門,八個方位。八個方位中藏著不同的危機,一般來說,開、休、生三門為吉,死、驚、傷三門為兇,杜門、景門為中平。
懂此秘術者,未必能破解陣法,因為經常會出現判斷錯誤的情況,誤把死門當生門。一旦走入,後果不堪設想。而有些刁鉆的陣法,則生死顛倒,生為死,死為生。
顧七少納悶不已,龍非夜這廝什麼時候也去學奇門遁甲,九宮八卦陣這玩意瞭?這三個月來,他不都在戰場上殺敵嗎?他居然學得比他還溜,這才走多遠,居然就看出死門就是生路瞭。
顧七少愣在原地,龍非夜已經走遠瞭,他沒回答,沒停步,而是厲聲道,“還不快點!”在陣法裡,最忌諱的就是分開,上一回他們就是因為不小心分開而吃瞭大虧。
就在龍非夜和顧七少從陣法的“生門”裡走來的同時,顧北月和唐離那邊也出瞭陣法,顧北月也去學瞭奇門遁甲之術,他的水平和龍非夜應該是不相上下的。
就在他們破陣的同時,白彥青立馬察覺到陣法被破瞭,他震驚地起身來,冷聲,“有人闖入!”
昨夜侍從抓藥回來,他親自換掉瞭兩個入口的陣法,如今兩個陣法皆破,那就證明兩個入口都有人闖入!
“主子,什麼人有這麼大本事,能破您的陣法?”郝三也非常意外。他補充瞭一句,“龍非夜他們並不懂奇門遁甲之術。”
白彥青也考慮到瞭這一點,可是,除瞭他們還有什麼人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他專程找來的,還是誤闖?
白彥青雖然震驚,卻也不著急,因為破瞭入口處的陣法,也未必能找到這裡來。
如果是從樹洞入口下來,就得經過一個規模龐大的迷宮,如果是從懸崖的入口進來,那會面臨二十多個通道。選對瞭,能直通到這裡,要是選錯瞭,那便會走入迷宮。
他之所以選擇風明山為藏身之地,也恰恰是因為這個地方有如此便利的條件,有一個雲空大陸規模最大的迷宮。這是毒宗禁地最隱蔽的一處禁地。
白彥青還是很從容地等待著,他更願意相信是有人誤闖進來,因為,他絕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龍非夜他們能學會奇門遁甲之術,還能破瞭他親自佈的陣法。
可是,很快,侍從就匆忙來稟,“主子,是龍非夜他們!他們找過來瞭!”
這話一出,白彥青真真被震驚到瞭。
“是誰破的陣法?誰?”他大聲問。
奇門遁甲是他風族的立族根本,是風族最擅長的密。外人自是能學奇門遁甲之術,但是,鮮少能破風族的陣法。
龍非夜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龍非夜和顧七少在一塊,從樹洞那邊下來,已經走入迷宮!顧北月和唐離在一塊,從懸崖那邊進來,還在站在二十道洞口,屬下也不知道是誰破掉陣法的。”侍從如實回稟。
白彥青雖然收到不小的打擊,但是,他的註意力很快就從陣法一事上轉移到瞭藥方上。
三個多月瞭,龍非夜他們都沒找過來,偏偏最近藥方送出去,他們才找來。很明顯,這藥方把消息送出去的。
他憤怒地走出石室,親自推開關押韓蕓汐石室的門,韓蕓汐剛剛被任四小姐扶著坐起來。見白彥青氣勢洶洶,一臉憤怒地沖進來,她先是一愣,隨即就拉緊瞭任四小姐的手,心道不好。
看樣子是藥方的事情被發現瞭,白彥青不會拿她怎麼樣,但是,任四小姐危險瞭呀!
“臭丫頭,你好本事呀!”白彥青一邊走,一邊走近。
韓蕓汐直接下榻來,將任四小姐護在背後,她瞥瞭敞開的石門一眼,準備帶任四小姐伺機而逃。
若不逃,任四小姐必定會死在這裡的。
如果之前在小黑屋裡,白彥青肯跟她說話,她早就找到機會逃瞭,可是如今,她帶瞭一個任四小姐,不得不謹慎呀!說她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再慌張,面對一條人命,面對幫瞭她大忙任四小姐,她都逼著自己沉下氣,趕緊想辦法。
“說,你們是怎麼送出消息的?”白彥青怒聲質問。
這話一出,韓蕓汐正震驚瞭。她原以為白彥青是發現瞭藥方上的文字遊戲,可是,聽白彥青這麼說,他並沒有破解那麼文字遊戲呀!
所以……
所以是龍非夜他們找過來瞭嗎?
韓蕓汐抑得住驚慌,卻抑不住狂喜。龍非夜他們終於來瞭,她就知道,他一定能破解她的文字遊戲,一定能!
正是這個好消息,讓韓蕓汐更加堅定要趁機逃出這個密室的心!
她一手拉著任四小姐,一手護在小腹上,直面步步逼近的白彥青,她緊急地思索著,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說!”白彥青怒火沖天。
他又一次被耍瞭!若非他謹慎,在兩個入口處都佈下陣法,或許龍非夜他們潛入,他會一無所知。
韓蕓汐靈機一動,回答道,“那是我爹交我的辦法!
其實,韓蕓汐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否過世,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瞭,隻能賭一把瞭。
如果她的生父已經過世,那麼,她隻能另想辦法;如果她的生父沒有過世,這會是一個刺激白彥青的極好辦法。
白彥青偽裝是她的生父,又對她的母親沐心有諸多怨恨,如果她沒有猜錯,白彥青和她母親之間必有什麼愛恨糾葛。
唯有愛能亂人心,也唯有恨能毀人心。
她的生父是白彥青的情敵,那麼關於她生父的一切也就是白彥青最使命的弱點瞭。
韓蕓汐一顆心都吊到嗓子眼瞭,如果她賭錯瞭,她還真不知道再找什麼事來激將白彥青瞭。
任四小姐躲在韓蕓汐背後,雖然不明所以,卻明顯感覺得到韓蕓汐的緊張。
白彥青忽然止步瞭,韓蕓汐心頭一咯,更加緊張,手心裡都出瞭汗。
白彥青瞇起瞭雙眸,盯著韓蕓汐看,韓蕓汐握緊瞭雙拳,硬是堅持住,同他對視,一副淡定從容,無所謂懼的樣子。
“你,父親?”終於,白彥青開瞭口。
他這質疑的語氣,讓韓蕓汐琢磨不透他到底在質疑什麼。他是在質疑她說謊,還是在質疑他父親教她藥方上的文字遊戲?
韓蕓汐不明情況,不敢亂回答,她警覺地盯著白彥青看,同他對峙。
誰知道,白彥青卻忽然冷笑起來,“怪不得!怪不得你不相信我是你父親。”
這話一出,韓蕓汐大喜,看樣子,她又賭對瞭!
雖然,她也不知道白彥青是否知曉她父親的生死,下落。但是,她已經把白彥青掉上鉤瞭。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石來,緊緊握在手上,舉高瞭手。
“白彥青,你猜一猜,這塊萬年屍玉是怎麼來的?”她冷笑地問。
真正的屍玉已經被她用迷蝶夢融化成一顆毒淚瞭,那是之前沐傢憐心夫人交給她的。
是沐心夫人為瞭幫韓從安謀到醫學院理事頭銜而送給憐心夫人,讓憐心夫人幫忙的。憐心夫人當初想拿這塊萬年屍玉來訛詐他們,騙她說知曉她生父的身份。
而實際上,憐心夫人隻知道這塊屍玉是韓蕓汐生父給沐心的定情信物而已,其他的一無所知。因為屍玉的毒宗嫡親的東西,所以,憐心夫人推測出韓蕓汐擁有毒宗嫡親的血統。
韓蕓汐並不知道生父是誰,更不知道生父和白彥青的關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生父也是毒宗嫡親,和白彥青或許有血緣關系。
他們二人,到底誰有資格繼承毒宗宗主之位?萬年屍玉這種好東西,必是要掌控在宗主手上的。
白彥青一定認識萬年屍玉的!
韓蕓汐把玉石完全包攏在手心裡,一點點都沒有露出來。但是,就萬年屍玉這個名字,足以讓白彥青瘋狂!
“好呀,原來這東西落到你手上瞭!”白彥青怒吼。
韓蕓汐眼底掠過一抹狡詐,冷哼,“這是我父親給我娘的定情信物,落在我手上理所當然!待我見瞭龍非夜,我就送給他!”
白彥青要她和龍非夜反目成仇是吧,她就秀恩愛給他看!
“那我老夫的東西!還給老夫!”白彥青忽然暴怒,大吼!
韓蕓汐知道機會來瞭,她拉緊任四小姐的手,冷不丁運功將手裡的玉石狠狠朝床榻內砸去,“毀瞭也不給你!”
白彥青想都沒想,立馬撲過去搶。而就在這個時候,韓蕓汐以最快的速度,拉著任四小姐沖出瞭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