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白彥青巨大的石頭在瞬間就摔落在地上,白彥青被壓在下頭。
韓蕓汐,龍非夜,顧北月和顧七少四個人就站在大石頭上面,不必他們施加壓力,以白彥青的內功要震開這塊石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瞭。
雖然在迷宮模型裡看到過這個深淵的模型,但是,親眼看到實景,韓蕓汐他們還是紛紛驚嘆瞭。
這個深淵五行屬金,放眼看去,整個深淵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石室,滿地都是倒插的利箭。這些利箭比戰場用上的長槍都要大一些,而且箭頭程亮鋒利,全都淬瞭毒!
放眼望去,這裡簡直就是一片利箭海洋呀!
“嘖嘖,要是咱們掉下來,那必死無疑!”顧七少感慨地說。
“這速度,我也逃不瞭。”顧北月不是謙虛,他說的是實話,這個深淵還是很深的,剛剛大石頭掉落的速度,簡直就是一瞬間呀。
深淵底和大石頭之上距離很遠,白彥青聽不到他們說什麼,此時此刻他不僅僅被壓在大石頭之下,而且是數箭穿身。如果說不疼不痛,那絕對是騙人的!
若非他有不死之身,就單單這快大石頭,足以壓得他粉身碎骨瞭,更別說那些穿透他身體四肢的利箭。就穿透身體和四肢的利箭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根!
他疼!
生平第一次受這麼大的罪,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疼得他渾身上下冒冷汗。疼地他生平第一次有死的念頭。
可是,這個念頭也是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罷瞭。自從沐心離開他之後,他心中就隻有一個執念,執念未平,他怎麼可能會想死?
他要活著,好好的活著,他要看一看,到底是他對,還是沐心對!
執念起,仇恨起。
仇恨讓白彥青冷靜瞭不少,也意識到瞭自己剛剛被韓蕓汐他們四個人聯手給耍弄瞭!
他們一定早就知道這裡有陷阱的,所以,他非但算計不瞭他們,反倒自己落入陷阱。
思及此,白彥青的恨意更盛!
那幾個年輕人,尤其是東秦皇族之後的龍非夜,怎麼能鬥得過他呢?
他等!
等著他們把大石頭搬開!他知道,他們不會甘心的,而他們的不甘心正是他的機會!
白彥青其實不是高估自己,而是真真的低估瞭龍非夜。
此時此刻,龍非夜已經讓顧北月卻檢查瞭周遭,走瞭一圈回來,發現這個深淵確實是像迷宮模型呈現的那樣,深藏於迷宮之中,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密閉石室,出口就隻有頭頂那個。
龍非夜說,“顧七少,封瞭出口。”
顧七少抬頭望著巨大的出口,琢磨瞭一下,很快就揚手。幾道荊棘藤立馬從他袖中飛竄出去,沒一會兒便在出口上長成瞭一面巨大的荊棘網。
韓蕓汐抬頭看去,都被嚇到瞭,“這麼多荊棘藤!”
顧七少捏瞭捏腦袋,“養這麼多,還真有點暈呀。白彥青交給你們瞭,我就負責守住出口瞭。”
他說著,飛瞭上去,就坐在一根荊棘藤上蕩秋千,說有多閑適就有多閑適。
韓蕓汐他們三個還真沒看出來他到底怎麼頭昏的瞭。
“殿下,公主,我同七少一道守著。下面就交給你們瞭。”顧北月認真說。
在這麼個密閉的空間裡,他們就不必怕白彥青逃掉,而有公主在,白彥青再好的毒術都等於零。
雖然白彥青是不死之身,但是,以殿下的武功,白彥青要緊接他們可是難事。又有顧七少在一旁守著,若有危險,顧七少隨時都能出手去擋的。
這個時候,他們占據瞭絕對的優勢,顧北月再放心不過瞭。他之所以退到一旁,無他,正是因為他知道公主和殿下這一回不會手下留情的,會非常殘忍。
他不喜歡殘忍,但是,他並不會反對殿下和公主的殘忍。
顧北月和顧七少一飛上去,龍非夜和韓蕓汐就飛落下去,站在利箭的間隙中,這大石頭把白彥青整個人淹沒,連腦袋都沒露出來。
龍非夜拔出玄寒寶劍,將大石頭撬起瞭一邊來,他們總算看到白彥青的腦袋瞭。白彥青的腦袋深陷在地裡,他緩緩抬起頭。
“呵呵,你不是要困住老夫嗎?有本事就別放老夫出去。”
白彥青冷笑起來,誰知道,龍非夜卻驟然拔出長劍,大石頭瞬間就重重壓下,這一剎那,龍非夜和韓蕓汐分明聽到白彥青痛叫瞭一聲。
龍非夜眸中掠過一抹冷笑,將韓蕓汐帶到大石頭上面,他邁步一腳,重重踩在石頭上,很快,滿階的噬情之力便匯聚到他腳上,逼得巨大的石頭一直往下沉,往地上壓。
沒一會兒,大石頭便下陷瞭足足有三寸。
這下陷的過程中,天知道被壓在下面的白彥青承受瞭多少壓力?他的後背,五張六腑,骨頭全都被壓迫的,包括臉!
疼得他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身的內功來擋。可是,擋瞭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內功遠不如龍非夜的一半。
他擋不瞭!
痛!
痛得他實在受不瞭。
可是,龍非夜卻還在繼續,示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種折磨到底要持續多久?
而此時此刻,被困住在白彥青儲毒空間裡的小東西不僅僅感受到蕓汐麻麻就在附近,也感受到白彥青似乎很痛苦。
它開心極瞭,滿儲毒空間亂跑亂竄,上下蹦躂。它已經不在小松鼠的模樣,而是一頭高大威武的雪狼模樣,這麼蹦躂起來,簡直就是個二貨!
白彥青困他那麼久,儲毒空間早就被它一掃而空。
雖然那些東西很惡心,但是,它忍著惡心吃下去之後,他恢復得非常迅速。此時此刻,它不僅僅完全恢復瞭而且比之前還要強大一些。
它興奮而激動著張牙舞爪,忽然就又變成瞭小松鼠的樣子,突然飛竄得老高老高,而飛沖落下來之後,便又恢復雪狼的高大身姿。
很快,它似乎玩上瞭癮,一會兒變成雪狼,一會兒變得小松鼠。最後,它都把自己玩累瞭。
白彥青卻還在難受,疼痛著。
它坐在地上,像小松鼠那樣雙爪縮在胸前,琢磨起蕓汐麻麻他們到底在外頭幹什麼,怎麼折磨白彥青的呢?
怎麼就這麼久呀?
它琢磨不明白,隨手拖來他私藏解饞的毒藥,捧在雙手裡正要吃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兩隻白絨絨的大爪子。
它愣瞭,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雪狼的狀態,不適合這種萌蠢動作。它立馬站起來,高昂起尊貴的頭顱來,“嗚……”地吼瞭一聲,為自己挽回點狼的形象。
小東西已經把自己玩得模式錯亂瞭。
白彥青卻還在承受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巨大的已經下陷瞭整整一尺!
他終於受不住瞭,可是,他想大喊,臉埋在地上根本喊不來。
除瞭自己承受皮肉,骨頭,五臟的被壓迫欲碎的痛苦之外,他怎麼都做不瞭。
龍非夜和韓蕓汐自然不會隻讓白彥青承受這種痛苦,不將白彥青對他們做的一切都加倍奉還,他們心中怒氣難以平息,不為寧靜報仇雪恨,他們更加無法平靜。
白彥青不死也好!
他們要他生不如死!
大石頭上面,龍非夜正看著韓蕓汐,等著。
而韓蕓汐正閑適地坐在大石頭上面,慢條斯理地吃幹糧,喝溫水。
韓蕓汐吃東西原本就習慣細嚼慢咽,如今吃的是幹糧嚼起來就更慢瞭,但是,龍非夜一點兒都不覺得她慢。反倒好幾回要她慢慢吃,別噎著。
而高高坐在上頭的荊棘藤上的顧北月和顧七少,也正等著,看著呢。
如果白彥青知道自己在承受巨大疼痛的時候,龍非夜,顧北月和顧七少這三個男人正在閑適地欣賞韓蕓汐吃東西,他會是什麼感受?
好一會兒,韓蕓汐終於把肚子填飽瞭。龍非夜發現這個女人的食量似乎比之前要大一些。
別說如今一個人吃要喂飽兩個人,就算韓蕓汐沒懷孕的時候,龍非夜也經常要她多吃點。
“再吃點?”龍非夜認真問。
“不瞭,吃太撐難受。得少食多餐。”韓蕓汐摸瞭摸肚子,認真說。
“不休息一會兒?”龍非夜又問。
“沒事,吃飽好幹活!”韓蕓汐笑著說。
她這麼滿足一笑,上頭的顧七少和顧北月也都不自覺跟著笑瞭。兩人不經意朝對方看去,笑容就突然僵住,有些尷尬。
顧七少掏出一小包幹糧來,“給。”
“不餓,留著給公主吧。”顧北月婉拒。
“我也不餓……”顧七少自言自語。
這四個傢夥到底是來對付白彥青的,還是來來度假的呀?
當然是對付白彥青的啦!
韓蕓汐站起來,稍稍活動瞭一下手腳,輕輕撫拍肚子,“小傢夥,跟爹媽收拾壞人去!”
龍非夜和韓蕓汐終究飛落大石頭瞭,龍非夜還像剛剛那樣用玄寒寶劍撬起大石頭。
白彥青疼得都有些抬不起頭瞭,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不死之身並非無底,不死之身一樣能被廢掉。
“白彥青,如果你求本太子的話,本太子就放你出來。”龍非夜冷冷說。
白彥青緩緩抬起頭朝他們看過來,眼底盡是恨意。
他,會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