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在大鳳凰寺見到的鬼母壁畫,當時曾聽鐵棒喇嘛說那畫已經殘破,其原貌應該是藍白兩色為主,象征著鬼母擁有無量業火與乃窮神冰兩種可以粉碎常人靈魂的邪惡力量。在古藏地的傳說中,並沒有魔國這個稱呼,而是稱其為北方的妖魔,隻有世界制敵寶珠大王的詩篇中,才稱其為“魔國”。
從冰川水晶屍口中鉆出的冰蟲,大概就是那種所謂的乃窮神冰瞭。隻見彼得黃被乃窮神冰凍住的屍體,摔成瞭無數冰塵,未等塵埃落定,便從中飛出一個冰晶般的瓢蟲,在空中兜瞭半個圈子,振翅飛向距離最近的胖子。
胖子趴在地上,把彼得黃的慘死之狀看瞭個滿眼,知道這種冰蟲犀利,沾上就死,碰上就亡,當下不敢怠慢,抬起M1911,連瞄準的動作都省瞭,抬手便打。
此時龍頂冰川隆隆的雪崩轟鳴聲,愈演愈烈,吞沒瞭世間一切的聲響,我想出聲制止胖子,但無論是槍聲,還是喊叫聲,都被雪山的暴怒所掩蓋。
昏暗的木塔中,被槍火閃得微微一亮,槍口射出的一顆子彈,擊碎瞭空中的冰蟲,擦著對面明叔的登山頭盔,射進瞭妖塔的黑木中。明叔驚得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冰蟲被擊中,在空中碎成瞭十幾個小冰晶,都落在我面前的地上,蠕動瞭幾下,便紛紛生出翅膀,看樣子很快就會飛起攻擊塔內的活人。剛才隻有一隻冰蟲就險些使我們全軍覆沒,若是變成十幾隻,在這低矮狹窄的木塔裡,根本就無法抵擋,人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急中生智,抓起地上背囊邊的酒壺,猛喝瞭一大口,一手打著瞭打火機,將口中的烈酒,對準地上的那十幾隻冰蟲噴去,一片火光掠過,滿以為能將它們燒個幹凈,但卻發生瞭最意想不到的情況。
地上的冰蟲,身體突然由閃爍的銀白色,轉為瞭幽暗的藍色,也就是變成瞭我曾經遇到過兩次的那種火蟲。
我和Shirley楊、胖子三人都看得毛骨悚然,腦門子上的青筋直蹦,難道這塔中真有邪神的力量存在不成?
無量業火的氣息頃刻散播到瞭塔中的各個角落,雖然鼻中所聞都是火焰的焦灼之氣,但身體卻感覺奇寒透骨,我們幾乎完全窒息瞭。地上的十幾隻達普鬼蟲,已經盤旋著飛瞭起來,在黑暗的空間中,帶動起一道道陰森的藍色曳光,隨即就要散開,撲向周圍的五個活人。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一刻,大量的積雪從塔頂的窟窿裡直灌下來,順著我們挖開的通道,一層層地向九層妖塔內砸落。最後可能塔頂被大塊雪板蓋住,積雪便停止傾瀉而入,這麼短短的一瞬間,上面幾層可能都被積雪填滿瞭,落進第八層的雪,把空中的達普壓在瞭裡面。
我見機不可失,急忙對Shirley楊打瞭一個手勢,讓她趕緊把阿香帶到最底層去。這第八層已經不安全瞭,這種蟲子忽冰忽火,而且又不是常理中的火與冰,似乎是死者亡靈從地獄裡帶回的能量,根本無以應對,隻能在大踏步的撤退中尋找對方的弱點瞭,但下面不會再有退路,這點我也心知肚明,隻能拖一刻是一刻瞭。
我與胖子拖著明叔和所有的背囊緊跟著爬到底層,地面的震動和聲響逐漸平息,這些跡象表明大規模的雪崩已經結束瞭,龍頂冰川已被四座雪峰上滾下來的積雪蓋瞭個嚴嚴實實。不過當務之急,並非去想怎麼出去,而是急於找東西堵死與上層妖塔之間的縫隙,擋住那些鬼蟲下來的通道。
胖子想去搬地面的石臺,我一把將他拉住:“你想學董存瑞,舉著石臺堵上面的窟窿?快找些木頭板子來。”不管是無量業火,還是乃窮神冰,這兩種能量隻能作用於有生命的東西,隻要不留縫隙,應該能暫時擋住它們。
我和胖子手忙腳亂地找瞭些塔中黑色圓木,把通道堵瞭個嚴實。Shirley楊用北地玄珠在明叔鼻端一抹,明叔打個噴嚏,蘇醒瞭過來,一睜眼先摸自己腦袋,確認完好無損,才松瞭口氣,神色極為萎頓。
我知道明叔和阿香這回算是嚇壞瞭,於是安慰他們說:“咱們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那些達普鬼蟲雖然厲害,但不碰到人,就跟普通的小蟲一樣,沒什麼威脅,憑它們的力量也不可能推開封堵的木頭。”
胖子附和道:“蜻蜓撼柱,那是自不量力,咱就跟它們耗上瞭,早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瞭……”
話音未落,頭頂就傳來一陣巨響,無數斷木碎雪掉落下來。我和胖子剛好站在下方,多虧戴著頭盔,饒是如此也被砸得有點暈頭轉向,急忙向後躲避,心想難道是我們趕工的工程質量不行?剛堵上就塌方瞭?還是上面幾層的積雪松動瞭,在塔內又形成瞭一次小范圍雪崩?
再看掉下來的東西,黑色的是木頭,白色的是積雪,中間晶瑩之光流轉不定的就是那具冰川水晶屍。尚未細看,頭頂上轟然之聲再次發出,眾人抬頭一看,一個白乎乎的人形,正從上面用力爬將下來。我們這才想起,妖塔外層還有個雪彌勒,由於雪崩的混亂,幾乎都把它忘瞭。
我抓起散彈槍,頂在雪彌勒的頭上就轟,但那傢夥渾然不覺,子彈根本奈何不瞭它。它大頭朝下,不停地往下躥,但身體太胖,被卡在瞭上方的窟窿裡,不過這傢夥力量很大,這土木結構的妖塔困不住它,掙脫下來隻是時間問題。
這次終於看清瞭雪彌勒的面目,不過它根本就沒有面目,就像是塊人臉形的白色肉皮,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白色圓圈收縮、起伏,根本讓人不知從何下手。
我忽然想到初一生前說這傢夥怕大鹽,我們的鹽巴都在明叔那裡,急忙找明叔去要。明叔說:“完瞭,這次真的死定瞭,鹽巴都放在塔頂沒帶下來。”
胖子急得直跺腳:“明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你……你整個就是我們這邊的意大利人。 ”這句話本來是我們去新疆的時候,Shirley楊用來形容胖子的,說胖子簡直就是咱們這邊的意大利人,現在胖子總算找著機會,把這頂帽子扣給瞭明叔。
我剛想喝止胖子,還不趕緊想轍,都這節骨眼兒瞭還有心情在口頭上找便宜,難道等會兒雪彌勒爬將下來,咱們就跟它練摔跤不成?
但話未出口,卻忽聽Shirley楊說道:“你們快看上面,它不是爬不下來……凍住瞭。”
我們聞言抬頭觀看,隻見頭頂的雪彌勒結瞭一層冰霜,但雪彌勒性耐酷寒,雖然凍住瞭,卻還能不斷掙紮著想要擺脫。猛然間,它身體上厚厚的白色肉皮忽然張開,像是一隻白色的大鳥展開瞭翅膀,隨時都要凌空撲擊而下,我們吃瞭一驚,作勢要躲,但那展開的皮忽然就此凍結住瞭。
白花花的肉皮裡面赫然露出一副血淋淋的人類骨架,一看那人骨的骷髏頭,便知道是韓淑娜的,來不及再看第二眼,就已經被冰霜覆蓋。想要四散逃開的雪彌勒,被乃窮神冰不上不下地凍結在瞭半空,終於一動也不動瞭,可能稍微碰它一下,就會如同彼得黃一般碎成霧狀的冰塵。
但如果沒有外力去驚動它,可能就會永遠在冰川下保持著這個樣子。兩層妖塔之間的通道,給堵瞭個嚴絲合縫。
我們從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回過神來,醒悟到必須趕緊從塔側打條通道,否則這狹窄的封閉環境還不很快把人憋死。
這時候塔底忽然傳來一陣翅膀振動聲,我們早就被這聲音嚇掉瞭魂,覺得全身的汗毛上都像是掛滿瞭霜。立刻循聲望去,黑木板堆中露出瞭冰川水晶屍的腦袋,它口中還有達普鬼蟲,不是一隻,而是一群。大群的達普,即將攜帶著能凍碎靈魂的乃窮神冰飛將出來。
胖子離水晶屍最近,他眼疾手快,從攜行袋裡取出個黑驢蹄子,趁那些達普還沒出頭,搶先塞進瞭冰川水晶屍的口中,又趕緊把手縮瞭回來,冰川水晶屍體內寒光隱隱閃瞭下,就此沒瞭動靜。
明叔在旁看得心驚肉跳,緊緊摟住阿香,問我道:“胡老弟,那……那銅印怎麼不管用?是不是咱們用的方法不對啊?”
我坐倒在地,無奈地搖瞭搖頭:“這還不都怪你,把戰略大方向搞錯瞭,誤導瞭我們,險些被你害死。那天官銅印專門是鎮伏屍變的,任它什麼屍魔屍妖,也百無禁忌。可這冰川水晶屍根本不是屍體,別說把銅印扣到腦門上瞭,就是按到屁股上也沒用。”
我把責任推得一幹二凈,多虧胖子冒險使出黑驢蹄子戰術,把鬼蟲堵瞭回去。不過眼下似乎是沒什麼危險瞭,但這冰川水晶屍也許造得與真人一樣,共有七竅,雖然從口中出不來,卻說不定又會從屁眼之類的什麼地方鉆出來,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用膠帶一圈圈地把屍體裹個嚴實,好像埃及木乃伊那樣,裹成個名副其實的大粽子。
我打定主意,深吸瞭兩口氣,就去翻找膠帶。裝有膠帶的背包掉在白毛狼王與冰川水晶屍之間,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想把背包拖到離這兩個魔頭遠一些的地方,但手還沒碰到背包的帶子,就聽Shirley楊和胖子同聲驚呼:“老胡,快躲開……”
我心知不妙,想縱身跳開,但腳下被些黏糊糊的液體滑瞭一跤,臉朝下摔倒在地,臉部也蹭到瞭許多腥氣撲鼻的黏液。
我順手在臉上一抹,腰上一用力,翻過身來,隻見那具冰川水晶屍整個都裂開瞭,暗紅透明的臟器掉到瞭外邊。一群冒著寒光的冰蟲,如同一陣冰屑般的銀色旋風,從屍體中飛出,全部向我撲來。
我瞪大瞭眼睛望著那些撲來的冰蟲,再也來不及躲避抵擋,其實就算來得及,也沒有東西可抵擋。這回真要光榮瞭,想不到竟然死在這裡,永別瞭,同志們……
但就在這時候,冰蟲忽然在空中停瞭下來,並沒有像幹掉彼得黃那樣幹脆利索。我心裡隱約覺得不對,但此刻生死之間的距離比一根頭發絲還細,腦子都完全蒙瞭,搞不太清楚發生瞭什麼,難道這些帶有乃窮神冰的飛蟲……
在塔底遠端的Shirley楊腦子轉得極快,見我愣在當場,忙出言提醒:“老胡,是狼王的血,你額頭上沾到瞭狼王的血瞭……”
這句話如同烏雲壓頂之時天空劃過的一道閃電,我立刻醒悟過來,剛才我被地上的狼血滑倒,臉上蹭瞭不少,當時我並沒有來得及想那些充滿血腥味的黏液是什麼,隨手在臉上抹瞭一把,無意中把狼王的鮮血抹到瞭額頭上。
初一生前曾經說過,在藏地傳說中,人和野獸死亡之後,一晝夜之內,靈魂不會離開血液和肉體,萬物中,隻有人類的靈魂住在額頭,如果用剛死的狼血蓋住,就可以隱匿行蹤。而且這隻剛被初一所殺的狼王,全身銀白色的皮毛,表明瞭它是昆侖山群狼祖先水晶自在山的後代,血管裡流著先王的血液。水晶自在山與乃窮神冰同樣是守護這座妖塔的護衛,冰蟲們一定是把我當作瞭白狼,所以才停止瞭攻擊。
當然這些念頭隻是在腦中閃瞭一下,根本沒時間容我整理思緒,那陣冰屑般閃爍的旋風盤旋在上,看樣子馬上就要改變目標,撲向明叔和阿香。我立刻把攜行袋裡的幾枚黑驢蹄子拿出來,在地上抹瞭抹狼血,分別扔給明叔、胖子、Shirley楊等人。我自己也不清楚當時為什麼不拿別的,而單拿黑驢蹄子,大概是覺得這東西沉重,扔過去比較利索。
此時千鈞一發,就連一貫閑心過盛,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胖子,也顧不上說廢話瞭,雙手並用,把狼王的鮮血在自己額前抹瞭又抹。
達普鬼蟲,無論是無量業火還是乃窮神冰,它們在每次選定目標之前,都要在空中盤旋幾圈,也就是這麼個空當,給瞭我們生存下去的機會。當成群的冰蟲盤旋起來之後,發現沒有瞭目標,便紛紛落回那碎裂開的水晶屍上,身上的銀光逐漸變暗,在水晶屍的碎片上爬來爬去。
塔底中央的一大塊區域都被它們占瞭,我們五個人緊緊貼著塔墻,誰也不敢稍動。我知道藍色的火蟲怕水,按這麼推斷用火一定可以燒死這些冰蟲,但不知是一種什麼神秘的力量控制著它們,可以隨時在冰與火兩極之間進行轉換,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找出這種力量的根源,我們仍然擺脫不瞭當前的困境。
我一直覺得這塔底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那個變化,或者跡象,實在太過微小,以至於十分難以察覺,即使看見瞭,也有可能被忽視。一時間形成瞭僵局,我們都無法行動,這狼王的鮮血也不能抵擋一世,這樣下去,隻有被憋死或被凍成冰棍的區別而已。而且看情形,似乎想延遲到明天再死都不可能瞭,那些鬼蟲半透明的身體中,再次出現瞭陰冷的寒光,它們似乎已經發現冰川水晶屍損壞瞭,想四散飛離,那將形成最可怕的局面。
我四處打量,想尋找那個微妙的線索,最後把視線停留在瞭明叔身邊。明叔貼著塔墻,嚇得臉色都變青瞭,在他身邊,掉落著兩個水晶球,現在一隻暗淡無光,另一隻水晶球白色的寒光比以前明亮瞭許多。
Shirley楊也留意到瞭這一點,同我對望一眼,什麼也不用說就已經達成瞭共識。Shirley楊掏出手槍,對著那枚暗淡無光的水晶球開瞭一槍,將其擊成碎片。這一槍十分冒險,沒人能保證擊碎瞭這枚晶球,妖塔中所有的達普鬼蟲,就隻能保持乃窮神冰的形態瞭,但蠢蠢欲動的冰蟲,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們過多考慮瞭。
Shirley楊剛將晶球擊碎,我就對胖子喊道:“王司令,快用火焰噴射器。”
胖子聞言,從他身後的背囊中迅速掏出丙烷噴射瓶,對準地上成群的冰蟲就噴。由於這密封的空間空氣本就不多,胖子也不敢多噴,火舌一吐,便立刻停止,塔底的冰蟲還沒等飛離冰川水晶屍的殘片,就一同燒為瞭灰燼。
我見奏效,那顆始終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原處,但此時人人都覺得胸口憋悶,來不及回想剛才的事,就立刻動手將塔底的黑木撬開。我先前在妖塔第八層,看到雪彌勒爬上來的地方,是塔外側的一條傾斜的大裂縫,似乎可以下到深處。估計這冰川中所有的裂縫,都與最大的冰淵相連。龍頂上崩塌下來的積雪,很快就會被席卷而來的寒潮凍結,憑我們的裝備與人力,想從上面挖出去勢比登天,隻好向下尋找生路。
我憑記憶找準瞭方位,動手撬動塔底的木板,一撬之下卻又有瞭一個驚人的發現。此處的黑木,明顯不是原裝的,而是有人拆下來後,重新安上去的,外邊的也不是夯土,而是回填的普通凍土,簡直就像是個被修復的盜洞,不過看那痕跡,也絕非近代所留。
有瞭這條古老的秘密通道,再往外挖就容易瞭,很快就挖到瞭一條斜坡,這裡人工修鑿的痕跡更加明顯,但從手法上看,應該不是盜墓賊所打的盜洞。斜坡的凍土上,有一層層的土階,最下面可能連接著冰淵的深處,顯然不是匆忙中修鑿的,當然更不可能是雪彌勒那種傢夥做的,但這究竟是……
我讓明叔等人盡快離開妖塔,鉆進下方的斜坡。別人都還好說,隻有阿香被剛才那些情景嚇得體如篩糠,哆哆嗦嗦地不肯走動,這裡十分狹窄,也沒辦法背著她,明叔和Shirley楊勸瞭她半天,始終也挪動不瞭半步。
我隻好對胖子擠瞭擠眼睛,胖子立刻明白瞭,嚇唬阿香道:“阿香妹妹,你要不肯走,我們可不等你瞭。說句肺腑之言,當哥的實在不忍心把你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扔到這裡,你大概不知道這塔底下有什麼吧?你看到那燒得黢黑的水晶女屍瞭沒有,她死後隻能住在這,哪都去不瞭。在這陰曹地府裡的生活是很乏味的,隻能通過亂搞男女關系尋求精神上的寄托。等夜深瞭,埋在附近的男水晶屍就來找女水晶屍瞭,不過那男屍看到女屍被燒成瞭這醜模樣,當然就不會和她亂搞瞭,但你想過沒有,那男屍會不會對你……”
阿香被胖子從我這學得的一套“攻心為上,從精神上瓦解敵人”的戰術嚇壞瞭,不敢再聽下去,趕緊抓住Shirley楊的手,緊緊跟著爬進瞭塔外的坡道。
我對胖子一招手,二人架起明叔,也隨後跟上。在黑暗中爬至一處略為平緩的地方稍作休息,Shirley楊對我說:“以你的經驗來看,這古冰川深處,會通向什麼地方?”
我說既然這裡以前是個高山湖泊,也許下面有很深的水系亦未可知,不過這條在冰川下的坡道絕對有什麼古怪。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輪回宗挖的,不過他們在這冰川裡修瞭很多墓穴,又大動土木從下面挖通瞭妖塔,而且這工程量似乎遠不止於此,莫非輪回宗想從冰川下挖出什麼重要的東西?
Shirley楊說:“鐵棒喇嘛師父給我講瞭許多制敵寶珠大王長詩中有關於魔國的內容,結合咱們之所見,我有個大膽的推測,這冰川深處,是通往魔國主城——惡羅海城的災難之門。輪回宗是想把這座神秘的大門挖通。”
二戰時期德國與意大利是一夥的,在北非戰場上,意大利的部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