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時,亞洲醫科大學的卷田英介正在六本木的酒吧裡喝酒。
曾經跟他在同一個大學研究室共事的夥伴正好到東京來,兩人便約好瞭晚上七點在赤坂碰頭,到壽司店吃瞭飯,然後坐出租車到經常光顧的酒吧來喝兩杯。
“啊,抱歉。”
卷田從口袋裡掏出醫院發的手機,離開座位後,為防止對方掛斷而趕緊把電話接通,邊聽邊走出店外。
“患者情況突變,是小西悟先生。目前由值班的葛西醫生應對。”
“心血管外科一個醫生都不在嗎?”卷田問道。葛西隻是一名實習醫生,還不是這個專業的。
“對不起,所有醫生都不在。”
“知道瞭,我馬上回去。”卷田說完看瞭一眼手表,“大概要二十分鐘,有情況隨時匯報。”
通話結束後,卷田返回店內對朋友說明瞭情況,緊接著便跑瞭出去。他攔到一輛車,報出亞洲醫科大學醫院這個目的地後小聲地咂瞭一下舌。
卷田負責的患者小西悟患有心力衰竭,是個隻能等待心臟移植的重癥患者。而上周醫院才獲得瞭他本人和傢人的同意,為他裝上“核心”。
也就是說,他是第一位臨床患者。
苦熬瞭整整四年,好不容易進入臨床階段,這種時候出事可太糟糕瞭。
該不會是人工心臟出故障瞭吧。
很快,醫院又聯系他瞭。
“葛西醫生正在為患者進行心臟按摩。”
“白癡,住手!”坐在出租車後座的卷田忍不住大吼一聲,“這位患者可裝瞭人工心臟,叫他馬上停下!他在幹什麼呢!”
患者可能因此出現病情突變,導致心跳停止。絕對不能對接受瞭人工心臟移植的患者進行類似壓迫胸部的按摩。
“這是三島醫生的指示……”
給他打來電話的護士的聲音都顫抖起來瞭。三島是葛西的指導醫生,想必葛西向他詢問瞭如何應對。
“蠢材!”卷田怒吼道,“你沒告訴三島那是移植瞭人工心臟的患者嗎?”
“我去確認。”
護士說完就把電話掛瞭。
出租車前方已經能看見亞洲醫科大學醫院瞭。車停在急救入口,卷田拿出五千日元塞給司機,不等找零就跳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