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基友對自己幹瞭什麼慘無人道任**兒的初禮興高采烈地沖回雜志社,到的時候正好手下午一點半左右的午休時間——所有人都坐在辦公室裡吃外賣還偶爾拿電腦和別人閑聊或者稍微推進一下工作,初禮踏進辦公室裡和每一個人打瞭招呼……
隻覺得今天每個人看上去都特別可愛,就連門口魚缸裡養的一魚缸鸚鵡魚和清道夫魚都萌得發光。
快步走到主編辦公桌前,初禮打開自己的包要把合同往外拿,正想要跟於姚報告晝川合同已經成功拿下來的喜訊,於姚先一步開口:“怎麼現在才來啊?”
“啊,”初禮愣瞭下,捏著合同的手一頓,手指指瞭指外面,“還是出外勤,於主編不是說還有一周時間一定要拿到合同開始制止,所以要去拜訪晝川直到他願意簽下合同嗎,所以我今天也去瞭晝川的傢裡,來晚瞭是因為——”
晝川老師約我十一點去簽合同。
初禮話還未落。
在她身後,老苗嗤笑一聲接瞭句:“結果又是白跑一趟,是吧?”
老苗語落,同是新人編輯的小鳥從外賣裡抬起頭,小聲嘆息瞭聲:“天天跑來跑去真的好慘喔,晝川老師應該很難拿下吧?不過出外勤很好啊,我大學的時候在學生會工作最喜歡出外勤的活,不用開會偶爾還可以偷懶起床……”
初禮:“……”
初禮愣瞭愣,總覺得這話裡聽著哪裡不得勁,滿臉問號轉過身。
這時美編老李接過瞭話:“可以從下午開始上班的話,早上我說不定可以送孩子先去上學……我老婆總是抱怨我早上走得太早,孩子吃早餐時我都出門瞭,不像個做爸爸的。”
老苗:“嘖嘖嘖,好可憐哦!”
小鳥轉向初禮,展開一個笑容:“工作以後都沒有機會出外勤瞭就,超羨慕你的,初禮。”
停頓瞭下,又抬起手捂住嘴小聲地“哎呀”瞭聲,抱歉道:“不過我都是在說我大學時候的懶惰啦,並不是說你也會借著出外勤的借口睡懶覺故意不來上班什麼的……大傢都超級忙,怎麼可能敢拖延時間不來上班,對吧?”一邊說著一邊又笑瞭起來。
坐在小鳥對面的阿象抬起頭看瞭她一眼,小鳥沖著她揚揚下巴:“是吧阿象?”
阿象傻笑瞭下,不置可否。
老苗看向初禮:“合同呢?”
這時候初禮已經被他們一番連番轟炸懟得大腦空白,眨眨眼沒答上來……這時候於姚卻笑瞭,先初禮一步開口用半調侃的語氣說:“老苗你也不要逼初禮逼得太緊,這合同交給你你可是用瞭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把晝川拿下來,初禮還是個新人呢,你怎麼能指望她四天內就拿下來啊?……不過初禮,出外勤不必一出就是一個上午的,你手上還有別的事要做,不是隻負責一個晝川就好。”
於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初禮。
初禮正想說不是啊主編合同已經拿下瞭,但是餘光卻猛地瞥見老苗瞬間變得有些僵硬表情,愣怔在原地十幾秒後——夾著文件夾要往外拿的手指忽然松開,任由文件夾掉回瞭包裡。
——屬於食草類小動物面臨威脅時先天的警覺性讓她沒能說出口的話突然咽回瞭肚子裡。
初禮站直瞭身體,將自己手中的拎包放到座位上,然後沖著於姚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抱歉,於主編,我會努力說服晝川的,明天也不會再這麼晚來上班。”
初禮話語之間,整個辦公室裡安靜瞭下來,老苗轉動椅子發出“嘩嘩”的一聲輕響,其他人則回歸到瞭自己的午餐裡——當初裡轉身面向大傢時,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自然地在享用自己的午餐。
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初禮笑瞭下,輕飄飄地扔下一句“我去洗手間”走出辦公室,來到門外走出走廊很遠的地方——當聽到自己的鞋跟敲擊地面都能發出回聲,初禮停瞭下來,看瞭看身後。
她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腿,這會兒還有點抖。
滿腦子的“為什麼”“咋回事”“發生瞭什麼”,她用同樣微微顫抖的手拿出手機,滑動手指進入短信界面,找到那條還保留著的、唯一一條短信記錄是“明早十一點來我傢,過時不候”的短信來件,猶豫瞭下,摁下瞭撥通對方電話的按鍵,電話響瞭三聲就很快被人接起。
【喂。】
“晝川大大你好,我是初禮,就是……早上來過你傢簽合同的元月社編輯。”
電話那邊傳來哐哐重物落地的聲音和狗叫,顯得一片混亂的樣子,初禮耐心地等待瞭一會兒,那邊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什麼事?】
初禮稍稍握緊瞭手中的手機:“老師你好,抱歉又來打擾,是這樣的,我剛才回到雜志社裡,稍微想瞭想,可不可以拜托你暫時保密一下今天我們已經簽下合同的事,直到下下周周一……”
【你又想做什麼?】
“……”初禮垂下眼,“因為這邊好像突然不那麼方便立刻開始跟進,我有些害怕……不是,啊,拜托你瞭可以嗎?”
電話那邊陷入瞭沉默。
在初禮看不見的地方,晝川挑著眉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瞭眼——就好像他這一眼能見到此時此刻電話那邊的人在抽什麼瘋似的……
語無倫次的,聲音聽上去可憐巴巴的,搞什麼?
剛才不是還高興得像個猴子嗎?
晝川沉默地想瞭一會兒,期間思索著登錄q大號看瞭眼,看著好友列表裡那在跳動著有信息打來的編輯老苗的頭像,他停頓瞭下,好像想明白瞭些什麼。
這邊。
初禮在忐忑等待瞭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後,終於等到對方扔下一句【隨便你,不管你們那邊耍什麼花樣,別影響我就行】之後就直接掛斷瞭電話……初禮瞪著被掛斷後回到桌面的手機發瞭大概四五分鐘的呆,然後這才回過神,快步小跑到洗手間裡洗瞭個手做出剛上完洗手間的模樣,對著鏡子調整好面部表情,這才重新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辦公室裡。
……
之後。
介於元月社要求上班時間為早上九點半,在被於姚提醒後,初禮每天早上十點五十左右準時到達辦公室,不早不晚正好像是去晝川傢打瞭個報告然後又殺到辦公室的模樣——那份已經簽好的合同被她放在包裡背來背去安然無恙。
然後第一個工作周就結束瞭。
周末初禮躺在出租屋裡放空自我,沒有找人吐槽——準確地說是不知道找誰吐槽,因為早在周三晚上她想找l君吐槽辦公室裡的那些小婊砸時意外發現q裡突然查無此人,想著自己是被拉黑瞭還是怎麼著,問遍瞭身邊所有兩人共同認識的人最終隻得到一個“最近沒有看見l君”的回復。
初禮不禁感慨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
同事莫名其妙針對她,就連三年多和平共處的基友也莫名其妙拉黑瞭她。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全世界拋棄瞭。
啊。
崩潰。
大寫的生無可戀。
……
初禮並不知道的是這年頭日子不好過的人並不止她一人。
打從周三晚上開始至今,在g市市中心的某座高級住宅裡,同樣也有一位正處於坐立不安狀態整整三天三夜的傢夥。
周三晚上,當時晝川晚上碼完字,百無聊賴地上網看瞭一會兒新聞,看到某些個奇葩新聞時下意識地復制瞭分享代碼然後就登錄【消失的l君】那個號,拉開好友列表,第一秒沒找到某個熟悉的猴子頭像時,他微微愣瞭下。
然後這才想起來自己中午一言不合把人傢給刪瞭。
…………刪瞭永除後患啊。
刪的好。
強行忽略瞭自己復制好的分享代碼是要發給某個人這件事,晝川打開瞭一堆未讀信息,然後發現所有留言的人都是他和那隻猴子共同認識的小夥伴——
【在你背後的鬼:阿l,猴兒問你去哪瞭……你咋回事?把她刪瞭?吵架?她說你們沒吵架啊!】
【小野花:你和阿猴怎麼瞭?】
【搖曳風中:猴子找你呢,你們怎麼回事?你被盜號瞭?】
【搖曳風中:在不啦?】
【搖曳風中:猴子哭得可慘瞭,滿世界在找她相公。】
晝川:“……”
哭個屁啊?
正抱著晝川的合同美滋滋到睡不著覺吧。
盯著“相公”兩個字,晝川撇撇嘴,被酸倒瞭牙。
良久,男人哼笑一聲,翹起腿抖瞭抖自言自語道:“說客還挺多啊你。”
關掉瞭小號q,開大號,拉一下在線列表,抓住江與誠同志將復制好的分享代碼貼過去,得到瞭一連串的“??”後,晝川開始瞭自己與好友的聊天——
隻是這一聊就是剎不住車的三天,每天江與誠碼完字,都能看見晝川給自己留下的十幾條留言,分別報告瞭自己“起床瞭”、“中午吃瞭啥”、“晚上想吃啥”、“這條新聞好有趣哈哈哈哈哈哈”、”我靠你看這個奇葩作者又作妖懟粉”、“□□萬歲萬萬歲願祖國繁榮富強”等各種內容……
江與誠的內心是崩潰的。
直到周末晚上,他終於忍不住爆發瞭——
【晝川:今晚吃的咖喱牛腩,難吃到我看到佛祖,這傢店怎麼做到今天還沒倒閉的?】
【江與誠:……………………大哥?你很閑?你今晚吃瞭啥好不好吃到底跟我有半毛錢關系不,你又沒邀請我一起去!!!!】
【晝川:……】
【晝川:我就說說。】
【晝川:無聊啊,你兇什麼兇。】
【江與誠:無聊你去碼字,多少讀者等著你晝川大大更新,加更一下能把他們開心死——何必來找我逼逼廢話,又不給你稿費。】
【晝川:你這人怎麼這麼世俗,以我的千字身價,和你說過的話歸攏歸攏字數夠我在g市再買一套房瞭。】
【江與誠:從周三晚上到現在,你說過的話至少可以分擔那一套房裡的客廳加廁所加書房。】
【江與誠:怎麼回事啊你?】
【江與誠:………………你別突然看上我瞭吧,瑟瑟發抖,我個過氣作者入不瞭大大您的眼吧?】
【晝川:???】
【晝川:性取向正常,我就無聊。】
【江與誠:那你和我認識的過去三年又十個月零十一天沒騷擾我、安靜如雞的日子裡,你都怎麼過的?】
江與誠的問題問出,對面久久沒有回答。
而江與誠不知道的是,此時電腦這邊,晝川的雙手離開瞭鍵盤,他坐在電腦前瞪著電腦屏幕,出瞭神……
他知道江與誠這個提問的標準答案——在和江與誠認識的過去三年又十個月零十一天沒騷擾他、安靜如雞的日子裡,他都去跑去騷擾另外一個人瞭。
隻是那個人在三天前,剛剛被他親手拉黑。
晝川:“………………”
啊。
無聊。
大寫的生無可戀。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出理由霸王瞭,嗯,慶祝又一周的工作日開始瞭,歡天喜地來冒個泡吧?
繼續發66紅包,隨機一兩個500點的啊增加刺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