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川:“……”
初禮:“……”
晝川:“…………”
初禮:“…………”
晝川伸出手指瞭指初禮的臉嘲笑:“你看,你還強裝鎮定,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這麼鎮定,裝什麼老司機拔**無情,你不如找面鏡子照照你現在那煞白如紙的小臉……”
“晝川!!!!!!!”初禮提高瞭聲音,“麻煩您抓下重點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穿著睡衣出現在您房間裡一副剛從您床上爬下來的模樣,您的朋友我的作者江與誠就站在一門之隔的那一邊——”
江與誠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我是在,確實不是你們的幻覺。”
初禮覺得自己不如直接兩眼一番暈過去還痛快些,瞪著抱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的男人:“您覺得以現在這種情況解釋一下我昨晚確實和你睡瞭一晚上但是咱們倆大被同眠純聊天,我看瞭一宿恐怖片,這種事江與誠老師能信嗎?”
晝川:“我記憶裡沒有和你聊天的這一項。”
江與誠:“我不信。”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初禮用手抹瞭把脖子,發出窒息的聲音……
此時江與誠在門外敲門:“先把門打開,你們這樣關著門一點也不能減低尷尬度,真的怕尷尬就不要大清早的不顧隔壁還有人就在那嚷嚷什麼‘我被你折騰瞭一晚上’……”
初禮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好看。
“我起來上個廁所以為自己撞見鬼。”江與誠說,“隻能給自己泡杯咖啡壓壓驚,結果一口咖啡剛喝到嘴邊,就聽見下面一句——一個姑娘在被我的好友折騰瞭一晚上後,天亮的第一件事就是恭喜他還完美保存瞭自己二十八年的童子身……”
初禮臉上甚至來不及變換出第二個“我已經死瞭”的表情,晝川已經扔瞭被子直接站在床上:“你他媽什麼意思!說誰不行!香蕉人你給我把門打開!!!”
一邊說著手已經放在瞭睡褲邊緣。
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初禮一隻手捂著眼睛,另外一隻手條件反射去開門——江與誠端著咖啡斜靠在門邊,瞥瞭眼初禮,晝川把自己的手從褲衩上拿開,挑眉問:“賊眉鼠眼看什麼呢?”
“健康衛生課沒好好學,占有欲倒是學瞭個十成十是吧?”江與誠說,“初禮怎麼在你們傢?”
“昨晚《洛河神書》預售,她不放心——”晝川說到一半,面色一變,“關你屁事,她愛在哪在哪,你誰啊管那麼寬?”
“穿著睡裙大清早在你房間裡,你當我傻子啊。”江與誠放下手中那杯熱騰騰的咖啡,“想想我,大清早的起來去個小解,就聽見隔壁我傢編輯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
“什麼小解,裝什麼文雅,尿尿就尿尿,昨晚你在廁所裡一口一個‘紙呢’和‘拿手擦屁股啊’人傢聽得清清楚楚。”晝川指瞭指初禮,“不信你自己問她,”
江與誠一愣,看向初禮。
初禮:“………………………………”
初禮擰開腦袋,小腳丫子在柔軟的地攤上摩擦瞭下,然後垂下腦袋碎碎念:“不說話就不會註意到我。”
江與誠面色嚴肅:“你倆在交往?”
初禮瘋狂搖頭。
江與誠看著放松瞭一些:“那怎麼回事?”
“……之前年年的新書周邊出瞭問題,這傢夥跟著躺槍被扣瞭一大堆工資,隻能留宿街頭,那段時間正是《洛河神書》上市籌備的日子,我怕她天天在橋洞底下和要飯的交流影響發揮,就讓她來我傢閣樓裡睡一下。”晝川掀起唇角,“你幹什麼那麼緊張?”
無視瞭晝川的反問,江與誠看上去半信半疑,伸腦袋看瞭眼閣樓的方向:“那她昨晚怎麼在你房間?”
“你不如問問自己為什麼無視社交禮儀一言不合突然來我傢?!”
“我來看著你預售啊。”
“好在撲街的時候接過第一道嘲諷的接力棒?”
“沒有的事,我知道你能賣得動,”江與誠看著初禮,對著她笑瞭笑,“這不是有初禮在嗎,看她那麼盡心的樣子,就知道這本書肯定能賣好,跟你沒啥關系,因為有她才賣得好的那賣得好——”
初禮猛地抬起頭,原先那張蒼白的臉上立刻沾染上瞭一絲絲淡淡的血色,她星星眼看著江與誠……江與誠面帶笑容看著她,拍拍她的肩膀。
從始至終,晝川的眼睛一直盯著江與誠的手,看著他的手落在初禮的肩膀上時,他的眉毛抖瞭抖;那與白皙的皮膚行程明顯對比的淡古銅色大手與之接觸,在上面拍擊兩下時,他的眉毛又抖瞭兩抖。
初禮沒覺得哪裡不妥瞭。
晝川倒是認為這一幕相當辣眼睛——雖然大清都亡瞭五百年瞭,但是他昨晚真的就不該給江與誠開門。
江與誠:“所以昨晚初禮是為瞭躲我才著急忙慌地躲進你房間?”
晝川:“……”
初禮:“是啊。”
江與誠:“你們倆不是我想象中那種關系?”
晝川:“……”
初禮:“不是啊。”
江與誠:“也就是說我現在還有機會咯?”
晝川:“屁!”
初禮:“???”
江與誠:“那好。”
晝川:“好什麼好?”
“我還擔心我來晚一步,”江與誠端起原本放到一旁的咖啡淺淺喝一口,神色淡然,“正好在琢磨這事兒什麼時候說呢,今天既然撞上瞭那就順便說瞭好瞭……”
一室靜謐之中,江與誠轉向初禮,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他看著她鄭重其事道:“初禮,其實自從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後我就挺喜歡你的。”
初禮:“……啊?啊?”
晝川:“???????”
江與誠:“我寫文也有十幾年瞭,跟過的編輯形形□□,當然其中不少本身就是我的粉絲,這些我都習慣瞭……但是我總覺得你和我以前跟過得那些編輯不一樣——在還沒跟你接觸前,看見你帶晝川的時候,那股三顧茅廬的韌勁,晝川給我抱怨的時候,我還覺得挺有意思,那時候還羨慕晝川,這年頭都沒幾個人願意上書店買書的時代,居然還有編輯為瞭出一本紙質出版書,追在作者的屁股後面跑……”
初禮:“……………………”
震驚地微微張嘴,卻半晌發不出一個聲音;直愣愣地盯著江與誠,初禮懷疑自己可能還在做夢:他說什麼來著?
“因此萌生瞭挺想和你合作的想法,所以那期卷首企劃,正好找瞭個理由就來瞭——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就是我十年的老粉絲小猴子的時候,心裡真的挺高興的,我心裡想的是,我盼瞭多少年啊,終於盼來瞭個可能會懂我的編輯?”
“……”
“之後,你為瞭簽下《消失的遊樂園》,讓我看見瞭你的行動力,千裡迢迢放棄假期隔天←動車來另外一個城市,風塵仆仆地出現在我面前時,說實話,這讓我很感動……”江與誠的目光落在初禮的眼睛上,看著她的睫毛因為震驚微微震動,唇角便勾出一抹笑容,“上一次在電影院,你說的那些話,也是因此而決定相信你的……我知道你還是一個新人編輯,但是我也相信你終有一天會變得羽翼豐滿——”
“老師,我……”
江與誠做瞭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初禮不要說,隻是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唇角笑容微微收斂,臉上出現瞭一絲絲自嘲,道:“他們都說,我江與誠寫瞭十幾年的商業暢銷書,如今終於被市場拋棄——但是卻也沒有人認真想過,其實我也有些厭倦、疲憊瞭面對那些編輯,日復一日地發著表格給我,說:老師,數據統計,最近流行的這些題材都是很好賣得……”
此時此刻,江與誠臉上的所有情緒突然都消失瞭。
“有時候半夜裡突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夢見自己腳下的金字塔坍塌,聚集在塔下的編輯、讀者一擁而散……那時候便不禁思考,生為作者,我到底為自己、為讀者留下瞭什麼。”
江與誠牽起初禮的手——
“這是遇見你之後,開始認真考慮的事情:某一日,打開微博,看見讀者告訴我——能夠再在《月光》看見江與誠的作品真是太好瞭,感謝《月光》,感謝大大沒有放棄。”
初禮:“那是……”
那是我應該做的。
江與誠:“你大概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吧,但是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終於在黑暗之中摸索到瞭可能得出路……”
“要說男女之情,我確實並沒有深刻的喜愛或者感覺到別的書裡描述的那樣相思難忘,可以肯定的是,那日在電影院裡,看著你信誓旦旦地試圖向我們承諾什麼的時候,認真的側臉,我確實動心瞭。”
江與誠說著,掀起眼皮子掃瞭眼這會兒站在床上渾身僵硬的好友。
“那是一種陰暗角落植物對光的趨之,我還沒有走出黑暗,所以,初禮,你是不是願意伸出手,拽我一把?”
眼前,男人的表白冷靜而調理清晰。
缺乏動情,卻更加讓人感覺到不加修飾的真誠和淡然。
他的語氣聽上去他似乎已經反復在思考這件事許久——
而非一時沖動。
初禮整個兒懵逼似的,低下頭,看著扣在自己手腕上,將自己的手包裹在自己手掌心的大手……整個人都好像直接飄起來瞭那樣:真實感為零。
喜歡瞭十年的作者跟自己表白瞭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sodrama!
初禮漲紅瞭臉,稍稍使勁兒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未果,胸腔之中,心跳如擂鼓:“老師,我……”
“——江與誠,我怕你是有病吧。”
冷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打斷瞭初禮的回答……她轉過身,看著站在床上的男人,這會兒靈活地躍下床,站在地攤上。
“大清早不好好睡你的回籠覺就算瞭,跑來我房間對剛剛從我床上爬下來的女人胡言亂語一通——餓瞭就吃飯,困瞭就睡覺,腦子不好用瞭出門左轉看醫生,拽著我的人在這發什麼瘋?”
男人大步走過來,伸手拍開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撒手撒手,差不多得瞭啊,你。回去睡覺。”晝川對初禮說。
“你。滾回傢去。”晝川對江與誠說。
“散會!”’晝川宣佈。
作者有話要說:來瞭來瞭來瞭
這是江與誠和晝川最根本的區別
晝川:先看看再說。
江與誠:先霸占再說。
意淫派和行動派…………………………隻能說跟他們的寫作風格也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