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大哥,我知道你這個人講義氣,但是還是算瞭吧,我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楊明搖瞭搖頭。
“怎麼,看不起我老豹是不是?”暴三立怒道。
“怎麼能呢,我是不想連累豹大哥,王志濤傢裡很有勢力,聽說他父親是本市的雄風集團的董事長,我們暫時還鬥不過他!”楊明特意用瞭暫時兩個字。因為他知道,這個仇已經結下瞭,找王志濤還回來那是遲早的事!換作原來他不敢說,但是現在他不是一般人瞭,雄風集團算什麼,自己總有一天會比他強得多。
“是啊,是我誤會兄弟瞭,你說得對,雄風集團,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鬥得過的。”暴三立此刻也有些傷感。他們這些出來混的人有時候覺得很不平衡,同樣是做違法的事情,自己做瞭卻要坐牢,而那些有錢人甚至做著比自己壞百倍的事情,依然逍遙法外!
“不說這個瞭,豹大哥,你是怎麼進來的?”楊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我啊,還能因為什麼,和人打架唄,也是兄弟走瞭眼瞭,沒弄清那夥人的身份!那天我和幾個兄弟出去喝酒,喝多瞭我去廁所放水,趕得也巧,正好另一個人也急著放水,但是小便池就有一個,我倆就搶瞭起來,我就把他給揍瞭!”暴三立說道:“本來我以為這事也就這麼過去瞭,沒想到這傢夥回去之後又喊來瞭五個人,手裡拿著警棍找到瞭我們的包廂,我們雖然隻有三個人,但是照樣把他們五個給幹翻瞭,後來警察來瞭,我們才知道,那六個人都是衛生監察大隊的!我們是小混混,警察聽哪面的自然可想而知,我和幾個兄弟就因為毆打公務人員被拘留瞭!還得賠人傢醫藥費!”
楊明聽後拍瞭拍暴三立的肩膀道:“雖然那幫人是官員,但是這事你也有點毛病,各打五十大板,你也別太在意瞭!”
“我也沒想別的,隻是有點不爽,憑什麼那幾個人在醫院裡享受著,我們兄弟坐牢!”暴三立有些氣憤地說道。
“噗!”楊明聽後差點笑翻瞭:“豹哥,你也太逗瞭吧,人傢都進醫院瞭,那還叫享受啊?”
暴三立聽後也嘿嘿地笑瞭起來:“哥幾個手重瞭點,估計這幾位也得躺上一陣子瞭!”
沒多久,楊明就和這間牢房裡的人混熟瞭,那個竹竿似的男人是暴三立的手下,叫齊文瑞,那天打人也有他的份,還有一個手下翟雷被關在瞭其他的號子裡。
那個因為搶劫進來的叫李達,是個老油子,進來多少次自己都記不清瞭。李達是單純的行政拘留,估計過不瞭幾天就會被放出去。而那個老頭子,暴三立也不認識,隻是說他是個神經病,關在這裡很久瞭,聽別的號子裡的老人說,最少有七八年瞭吧。
七八年?楊明愕然,看守所裡怎麼可能有人關瞭七八年不上庭?問暴三立,他也不知道,隻是說可能是歷史遺留問題。
楊明來到看守所的時候,已經吃過晚飯瞭,所以和暴三立說瞭一會兒話,就到自己的床鋪上睡覺去瞭。
半夜裡,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把楊明叢夢中驚醒。
“下雨瞭,天晴瞭,天晴別忘穿棉襖!下雪瞭,天晴瞭,天晴別忘戴草帽!”
“誰!”楊明從床鋪上坐瞭起來,抬頭發現,號子裡的人都醒瞭。暴三立見楊明也被吵醒瞭,苦笑著對他搖瞭搖頭,然後指瞭指那個老頭的床鋪,小聲說道:“那老頭就是這樣,一陣兒清醒一陣兒糊塗的,半夜唱歌,這不是第一次瞭!”
“那就沒人管嗎?”楊明奇怪地問道。
“據說開始的時候管教來瞭幾次,但是看他神經有點不正常,也就不管他瞭。”暴三立說道:“挺可憐的一個老頭,也沒見他有什麼親人。”
楊明嘆瞭口氣,又躺回瞭床上,老頭唱瞭一陣子歌就安靜瞭,不一會兒,整個號子裡都傳來瞭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楊明特意註意瞭一下那個老頭,老頭沒犯病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跟著他們去吃飯,喝水,但是一言不發。
“嘿。老頭,你拿那麼多的饅頭,也不怕噎死,我們後面的人都沒有瞭!”一個綠毛青年對老頭推搡瞭一把,老頭手中的饅頭滾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綠毛身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瞭起來,這幾個人都是街頭的小混混,平時就以欺負弱小為樂趣,前兩天因為搶劫一個賣水果的老頭,被警察抓個正著,就被處以瞭十五天的行政拘留。
老頭正想彎腰撿起地上的饅頭,一隻手搶在瞭他的面前,手的主人正是楊明!
楊明從地上抓起瞭那顆饅頭,然後在鞋底上又蹭瞭蹭,這才站起身來。綠毛幾個小混混都一臉的不明所以,看著手中拿瞭一個臟饅頭,微笑著的楊明。
楊明看瞭看眼前的綠毛,一把捏住瞭他的腮幫子,將臟饅頭向他口中塞去。
“呃……啊!”綠毛拼命的掙紮想要閉上嘴巴,可是楊明加在他嘴上的力道大得驚人,綠毛隻能眼看著臟饅頭被塞入自己嘴中。
“既然你怕沒有,那我就讓給你一個好瞭!”楊明面無表情地說道。末瞭還不忘用右手使勁地把饅頭向綠毛的嗓子眼裡壓瞭壓。
“嘔……咳……咳……”綠毛捏著自己的嗓子劇烈的咳嗽起來,饅頭卡得他無法呼吸,一張臉都變成瞭紫色,加上他那一頭綠發,就像是菜地裡的茄子。
“你媽,不想活瞭是吧!”綠毛身邊的一個人剛想發怒,就被旁邊的人攔住瞭,在他耳邊嘀咕瞭兩句,那個想發怒的人看瞭楊明一眼,有些畏懼的攙著綠毛離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