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大傢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當時卻沒有任何人提出來，包括你爸我，當時也沒想過什麼改革創新……”楊大海慚愧地說道：“當時廠子那麼紅火，車子都供不應求，誰能想到會有今天呢？”
“爸，這些沒有誰對誰錯，你也不用太自責瞭。”楊明安慰道：“當時的體制和經濟發展都是那個樣子，所有的廠子都一樣。不過，您覺得，現在廠子如果改革的話，能扭轉現在的局面嗎？”
“能，一定能！”楊大海重重地點瞭點頭道：“馮廠長已經聯系瞭幾傢進口汽車企業，可以委托咱們生產其中的部分零件，但是咱們這邊要自己出錢建生產線……”
“好吧，我考慮一下。”楊明沉吟瞭一下說道。
“大明，你說什麼考慮？你要給廠子出資？”楊大海一愣說道：“你可不要意氣用事，老爸雖然不希望看著廠子黃掉，但是也不是你那點錢能夠解決問題的！那生產線我知道，沒有三千萬的話下不來！”
“呵呵。”楊明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不過老爸你放心吧，我不會那麼頭腦發熱的。”
楊明現在座擁將近四億美金，投資客車廠實在是小意思，隻是，投資之前楊明要對客車廠做個整體的調查。
如果真的有投資前景的話，那投資一下也無妨，反正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讓錢生錢，而且也能讓老爸開心點。
楊明也能理解老爸此刻的心情，從參加工作就在松江客車廠，半生都貢獻在瞭廠子裡，和廠子已經有瞭深厚的感情，這廠子要是黃瞭，心裡肯定不好受。
現在，兒子楊明有能力和機會挽救廠子的命運，哪怕機會很渺茫，楊大海仍然是有些期盼的。隻是，理智告訴他，兒子的錢是劉唯山的，不能拿來給自己打水漂。
拍瞭拍父親的肩膀，楊明回到瞭自己的房間去，直接給侯震撼打瞭個電話。
“大侯，我是楊明。”楊明說道。
“楊哥，有什麼事情？”侯震撼每次都是這麼簡短直接的回答。不過，楊明就是喜歡他這種幹脆利落的語氣。雖然他也可以給暴三立打電話，但是暴三立每次都和他客套半天，讓楊明覺得有點費口舌。
“幫我調查一下松江客車廠的廠長馮萬江，看看這個人的品行如何。”楊明吩咐道：“然後再看看他最近都在幹什麼。和我匯報一下。”
“明白瞭，楊哥，還有其他的事情嗎？”侯震撼答道。
“沒有瞭，就這事。”楊明說完就掛斷瞭電話。
剛掛斷侯震撼的電話，另一個電話就進來瞭。不過，楊明看瞭一眼來電顯示，眼球頓時一陣收縮，電話居然是方天打來的！號碼就是方天的宅電！
“楊明吧？”接起瞭電話，就聽到瞭方天的聲音。
“方老頭，你回來瞭？”楊明有些驚喜地說道。
“嗯，我剛回來。”方天淡淡地說道：“剛才，我看見你送林傢那丫頭回傢瞭，本想叫住你來的，誰想到你走那麼快，上瞭車就消失瞭！”
“汗……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楊明大汗。
“算瞭，電話裡說也一樣。”方天淡淡地說道：“準備一下，初四和我出國去，有沒有問題？”
“啥？出國？”楊明真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瞭：“老頭，你沒搞錯吧？你要帶我出國？”
“沒錯，我帶你去歷練一下，幫你接瞭一個任務。”方天說道：“沒有問題的話就準備一下吧。”
“可是……我好像還沒有護照吧？”楊明問道。
“咱們是去殺人的，你想在出入境記錄上留下點什麼嗎？”方天說道。
“偷渡？”楊明問道。
“對，走水路。”方天說道。
“去幾天？”楊明問道。
“十天左右吧。”方天笑瞭笑：“主要看你的水平瞭。”
“好。我知道瞭。”楊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方天居然帶自己去出任務瞭！也就是說，自己這回才是真的向殺手的行業邁進瞭！
去外國殺人？想想都刺激，不過楊明的心地，畢竟還不是很黑的，於是問道：“殺的是什麼人？”
“一個毒販子。”方天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濫殺無辜。”
楊明這才釋然的掛斷瞭電話。如果，讓他去殺一個無辜的人，他還真下不去手。
隻是，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有點不好和父母解釋，看來，隻能撒謊說是去跑公司的事情瞭。
侯震撼的辦事效率十分快，不過這也得益於他目前的身份，給松江市幾個和馮萬江關系不錯的人打個電話，直接就可以瞭解到馮萬江的情況瞭。
這些人和馮萬江的私交雖然不錯，不過面對侯震撼的詢問，誰敢隱瞞什麼呀，有什麼直接就說什麼瞭，誰知道侯震撼這麼問是不是和馮萬江有仇！
對方瞭是黑道老大，誰敢得罪？這些人也都如實的評價瞭馮萬江的為人。
不過，這些還不算，侯震撼居然短時間內可以找到馮萬江的兒子馮川的同事，順便打聽瞭一下馮川的情況。
“楊哥，這個馮萬江為人十分正直，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工作比較認真，而且，這一陣子正在和幾個國外的汽車集團接觸，好像要談一筆生意。隻是資金不足，和很多人都商量過融資的問題，但是這些人都知道廠子沒有大資金註入的話根本就沒用，所以都在觀望中。”侯震撼說道：“不過，馮萬江的兒子馮川倒是挺有意思。”
“哦？怎麼瞭？”楊明頓時來瞭興趣。
“馮川在單位裡，有一次喝多瞭，和幾個同一科室的同事抱怨過，說他老爸腦袋秀逗瞭，不知道撈錢也就算瞭，還要拿自己傢裡的積蓄去給工人開支！氣得他和他媽都要和他脫離關系瞭！”侯震撼說道。
“真的假的？”楊明一愣，這馮萬江還真如父親所說的那樣？
“大概是真的，因為同事都看出來瞭，馮川平時生活花錢很仔細，一點不像幹部傢庭出來的孩子，看起來，馮萬江是一點補助都不給他。”侯震撼說道。
“我知道瞭，大侯，你做得不錯。”楊明點瞭點頭道。
“楊哥，您客氣瞭，這是我應該做的。”侯震撼說道：“對瞭，楊哥，您是不是對松江客車廠有意思？”
“呵呵，你看出來瞭？”楊明倒也沒有隱瞞，因為和侯震撼沒有必要隱瞞這些。
“不是我，是給我辦事的一個小弟看出來的。”侯震撼說道：“這小子為人挺機靈，是個經商的好材料，我準備提拔他做公司的營銷部經理。”
“哦？”楊明心中一動，這小子不簡單啊，居然從自己的調查中就看出瞭自己的意圖。於是說道：“這小子品行怎麼樣？”
“品行不錯，是道上的兄弟，從最底層爬起來的，很懂規矩。”侯震撼連忙說道：“楊哥您要用他的話，可以放心！”
“呵呵，都說他機靈，我看你也不差，我還沒說兩句話呢，你也看出我的意圖瞭！”楊明頓時笑道。
“楊哥說笑瞭……”侯震撼憨厚地笑道。
“行，你幫我再歷練歷練這小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重用他。”楊明說道。
“放心吧，楊哥。”侯震撼點頭道。
掛斷瞭電話，楊明長舒瞭一口氣。馮萬江對自己來說是個難題，他在松江客車廠已經經營瞭二十多年，關系盤根錯節，就算自己註資客車廠，也不能完全的免去他的職務，很多事情還要用到他！如果他心術不正的話，那自己的註資很可能就泡湯。
雖說自己可以提父親來做廠長，但是一來經驗不足，二來那些外資造車集團都是馮萬江聯系的，離瞭他還真不行！
所以，楊明才叫侯震撼去調查馮萬江的品行，如果這個人真的十分剛正不阿，一心為瞭廠子，那自己就放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