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總有一些十分不自覺喜歡違反交通規則的人,他們時常會為闖瞭一個紅燈沒有被攝像頭拍下而暗自慶幸,也經常為違章下道、逆行等等沒有被交警抓到而洋洋自得。
這個路段不是什麼主幹道,所以並沒有交警執勤。但是這段路口的交通又比較擁擠,那輛帕薩的司機為瞭能在信號燈變成綠燈之後第一個通行所以就占在瞭右轉車道上。
“滴滴……”暴三立按瞭幾下喇叭,不過帕薩特卻是充耳不聞,甚至連動一下的意思也沒有。也難怪,現在這個路段沒有交警,他在這裡停著,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他要是向前開出把路口讓出來,那就等於闖紅燈瞭,所以帕薩特上的司機才不會幹這種傻事。
暴三立看瞭看信號燈上的計時器,還有三百多秒,這個路段沒有立交橋,所以車流量十分緩慢,信號燈也長。
沒辦法,暴三立隻得將車子盡量的貼著路邊,向前開去,打算從帕薩特和路邊的縫隙中過去。
雖然行駛的極其緩慢,不過暴三立還是將車慢慢的開瞭過去,正松瞭一口去,卻聽見“刺啦”一聲,暴三立忙回頭看去,原來車尾部還是和帕薩特的頭部刮在瞭一起。
本來,如果一直直行的話,兩輛車是不會刮上的,但是關鍵問題是,暴三立要右轉,在右面的直行道上還有車在行駛,暴三立不可能把彎拐得太大,本來金杯面包就長,那樣的話就橫在路中央瞭!
所以,不可避免的,在轉彎的時候,金杯車的尾部刮在瞭帕薩特的車頭上。
出瞭事故,暴三立不得不把車子停瞭下來,十分歉意的對楊明說道:“楊哥,對不起啊,我尋思趕一趕時間的,沒想到越著急越出問題。”
“無妨。”楊明現在還能怎麼說呢?畢竟暴三立也是出於好心的,於是微微笑道:“還是先處理好事故再說吧。”
這時候,帕薩特上的司機已經下來瞭,正蹲在兩車的交火處,查看問題。
“那我下去看看。”暴三立有些不好意的點瞭點頭。
“哎?等等,那個帕薩特的司機好像是我初中同學!”張濱看著帕薩特的司機有些眼熟地說道:“等我也下去,如果真是的話就好說瞭。”
說著,張濱就和暴三立一起下瞭車去。
“你會不會開車啊?這他媽能過去嗎?你就過?”見金杯車上下來人瞭,帕薩特的司機上去就氣急敗壞地指責道。因為他見對方開的車不怎麼樣,所以氣焰一下子就上來瞭,要是對方開的是奔馳估計他就不是這個態度瞭。
“袁剛毅?是你嗎?”張濱走過去,對帕薩特的司機喊道。
帕薩特的司機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於是抬起頭來,起初有些疑惑,隨即說道:“哦,你是張濱!”
“哈,真的是你!”張濱有些高興的寒暄道:“上次同學聚會,你沒有去,我還以為你不在松江瞭呢!”
“哎,太忙啊!”袁剛毅一甩頭發,一副大忙人的樣子。
“呵呵,這下好瞭,沒想到遇到熟人瞭,既然大傢都認識,我看就這麼算瞭吧?”張濱本身也會開車,所以自然懂得交通規則:“而且,你怎麼也算是違章,要是真等交警來處理,你也得被罰款。”
“張濱,你這話就不對瞭,咱們朋友歸朋友,但是事歸事,這車不是你開的吧?要是你開的,那就算瞭,但是現在司機不是你,所以這事你還是別管瞭!”袁剛毅卻是臉色突然一沉,然後對張濱擺瞭擺手說道。
張濱頓時被掛在瞭那裡,進退兩難,很是難堪。本以為大傢都是初中同學,這事就這麼算瞭,但是沒想到袁剛毅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袁剛毅,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覺得你把車子停在這裡,你沒有一點責任?”張濱也有些惱怒瞭起來。
“我這車當然可以停在這裡瞭!”袁剛毅卻是不以為然的指瞭指自己車窗左下角的一張通行證說道:“自己看,我這是特權車!”
張濱看瞭一眼袁剛毅車窗裡面擺的那張通行證,隻見上面寫著:“新聞采訪,隨時停車。”
張濱皺瞭皺眉,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機構發出來的特權證,現在這一類的證件太多瞭,很多非特種車輛的車子,在車窗下擺上一塊這樣的通行證,搖身一變,就成瞭特權車,可以享受一些交通上的特權。
先姑且不論他這張證件的真偽,就算是真的,也未必就是給他在這時候違章用的。估計這是一張媒體采訪的車證,是用來方便記者出現場停車用的,但是卻被袁剛毅給無限的將特權擴大化瞭。
要不是楊明在車上看著,暴三立真想一腳將這個傻逼給踹到車軲轆底下去。這種車證他要是想辦的話,估計可以辦一排。
“說吧,賠多少錢?”暴三立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墨跡,想盡快解決瞭這件事。
“嘿,還是這位爽快,不過既然是張濱的朋友,我也不黑你,三千塊,意思一下就行瞭。”袁剛毅說道。
三千塊?暴三立都差點氣樂瞭,你這車就是奔馳刮掉點漆也不值這個數啊。在修配廠補個漆也就幾百塊錢搞定瞭,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張濱的臉色也是一變:“袁剛毅,差不多就行瞭,別開玩笑瞭。”
“給你五百吧。”暴三立看瞭看劃痕的大小,在心裡估摸瞭一下,五百元是隻多不少。
“你打發乞丐呢?”袁剛毅卻是眼鏡一翻,對暴三立齜牙道:“我告訴你,管你要三千已經是看在張濱的面子上瞭,不然的話,你今天的人都走不瞭,你信不信?”
暴三立再好的脾氣,此刻也受不瞭瞭,何況他本來就是暴脾氣,此刻能忍著和這傢夥好說好商量的,一個是因為這傢夥是張濱的初中同學,另一個是因為楊明有急事,他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但是有些事情,你不能太過分吧?給你五百塊,已經是給你臺階下瞭。
“我不信呢?”暴三立冷笑著反問道:“給你五百你不要,行,那今天我還一分錢不給你瞭,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是你說的!你給我等著!”袁剛毅說著就拿出瞭電話,撥通瞭一個號碼,對那邊說瞭幾句,然後就掛斷瞭電話:“有能耐就等十分鐘!”
說完,袁剛毅就跳上瞭車去,為瞭怕金杯面包逃走,直接將車子橫在瞭金杯面包的前面,將金杯車的駕駛艙門給徹底的堵死瞭,這樣一來,暴三立想要開車的話就要費很大力氣瞭。做完這一切,袁剛毅悠閑自得的坐在車裡面,打開瞭收音機,聽起瞭音樂。
“張哥,咱們上車。”暴三立冷冷地看瞭袁剛毅一眼,然後對張濱說道。
“楊哥……剛才……”上瞭車,暴三立就開口向楊明解釋原因。
楊明卻是笑著擺瞭擺手道:“不必說瞭,我在車上都看清楚瞭,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有時候這種人不敲打一下,他就不知道收斂。”
楊明其實也是想借此機會,在張濱面前展示一下他在松江的實力,這些事情也不能總瞞著張濱,既然決定告訴瞭他,總要提前給他打打預防針。
暴三立立刻明白瞭楊明的意思,那就是楊明對那個袁剛毅也很不爽瞭,想要教訓他一下。暴三立點瞭點頭,就拿出瞭電話,打瞭一個電話。
“老大,袁剛毅好像叫人瞭,咱們……”張濱不知道暴三立的身份,所以有些擔心。
“沒事,他叫人,咱們不會叫人?”楊明笑道:“等會兒看好戲就是瞭,不過別說我不給你那個初中同學面子。”
不說這事還好,一提起來張濱就怒氣沖天:“給他面子?靠,什麼玩意呢,和老同學還這樣,真是氣死我瞭!”
大概是因為袁剛毅先打的電話,沒過多久,就來瞭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小流氓,袁剛毅看到他們來瞭,連忙下瞭車來,和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傢夥打瞭個招呼:“蛤蟆哥,這不,我的車在這兒讓人刮瞭,那人跟我耍橫,你看看?”
“哦?哪輛車啊?”被稱作蛤蟆哥的人抬頭看去,一指旁邊的金杯面包道:“就是這輛金杯面包嗎?”
“是的,就是這輛車!”袁剛毅點瞭點頭。
蛤蟆哥一揮手,和另外幾個小流氓走向瞭金杯面包車,然後伸出手去,大力地敲打起瞭車窗戶:“裡面的人,趕緊下來,快點的!”
暴三立看向瞭楊明,見楊明對自己點瞭點頭,暴三立才皺著眉頭拉開車門:“你們幾個,是混哪裡的?”
暴三立也不確定這些小混混認不認識自己,不過松江的混混大多都是歸自己的手下管理,所以暴三立直接問他們是混哪裡的。
暴三立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不可能不認識暴三立!蛤蟆哥見車門一開,正想上去抓人呢,但是卻見到自己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從裡面探出頭來,頓時嚇得不輕,呆呆地站在車下面不知道如何是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