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比武結束後,邢克壘晉升中校。身為團參謀長,全面接手前參謀長厲行的工作。至於厲行和賀泓勛,各自官升一級,一個是新鮮出爐的團長,一個則向黨中央邁進一步,升職到赫義城身邊去瞭。
婚後米佧隨邢克壘到部隊生活,小公主邢小佧則由於她爹媽都有事業要忙,平日裡大多數時間都由奶奶和外婆照顧。趕上邢克壘帶兵外訓,米佧就領著女兒回娘傢住。等邢克壘回來,再去接她們娘倆兒。
總之,柔弱如米佧,在成為人妻人母後,一步步成長,一點點蛻變,如今的她,足以擔得起那聲“嫂子”。
再說邢克壘,盡管時間的沉淀讓他身上多瞭幾分內斂與沉穩,然而身為米佧現役老公的他,始終扮演“流氓”的角色。比如現在:
身處距離駐地兩百公裡的外訓場地,他在電話裡沒臉沒皮地說:“等回傢好好慰勞下你男人,快餓死瞭。”
被調戲得多瞭,米佧自然知道他的“餓”意有所指,微微嗔道:“你真討厭。”
邢克壘就笑,“我不討厭,閨女哪裡來?小東西睡瞭吧,幫我親親她。”
次日傍晚,邢克壘從訓練場下來,通訊員匯報:“嫂子給您捎東西來瞭,在帳篷裡。”
今天有車回部隊送裝備,邢克壘隻當米佧順便給他帶瞭什麼,也沒往心裡去,轉身去瞭車場。待再回來看見站在帳篷裡的“小兵”時,他著實吃瞭一驚。
邢克壘打量身穿迷彩服的媳婦,打趣道:“花木蘭是代父從軍,寶寶你呢,百裡慰夫?”話語間走過來摘掉米佧的帽子,微笑。
米佧摟著他的脖子,撒嬌:“你別罵我啊,今天是你生日,我就想給你個驚喜。我保證不影響你工作,等會還有車回部隊,我就走。”
“生日?”邢克壘顯然忘瞭,揉揉她嬌嫩的小臉,“你覺得我會對你的‘我想你瞭’無動於衷而放你走嗎?正好訓練也結束瞭,明天一起回傢。”
米佧彎起眉眼,拿出手機播放視頻給他看,梳著兩根小辮子的小不點拿她糯糯的聲音說:“爸爸生日快樂。早點回傢,我和媽媽想你。”然後嘟著小嘴親過來。
邢克壘笑得溫柔。
畫面切換成米佧,她嗓音輕柔地說:“邢克壘,我愛你。”
除瞭喜歡,“愛”這樣的字眼,即便成瞭他的人,米佧從沒說過。唇邊笑意久久未褪,邢克壘抬手撫摸她眉眼,溫柔而細致,“人都到我跟前瞭,不打算當面說一遍?”
米佧偎進他懷裡,把臉埋在他頸間,喃喃低語。
邢克壘收攏手臂,抱她更緊,“我也愛你,寶寶。有你們娘倆兒,是我最大的幸福。”
一句愛你,永遠是愛情最美好的表達。
野外的生存環境比較惡劣,深知米佧愛幹凈,晚飯過後邢克壘提瞭兩壺熱水回來:“將就點吧,簡單洗洗。”
米佧是有心將就,結果倒出來的熱水油得不行。
邢克壘批評她嬌氣,試試水自己也笑瞭:“是挺油的,算瞭,別洗瞭,要不等會我抽根煙,把你點燃瞭怎麼辦?”見米佧皺眉,一副不洗澡不能就寢的樣子,他說:“要不去河裡洗?水倒是幹凈,就怕你感冒。”
米佧從來沒在山裡過過夜,也沒在野外河邊玩過水,加上那晚的月光皎潔靜謐,和點綴在夜空中的繁星相映成輝,為夜色憑添瞭幾分柔美,她忽然來瞭興致,非要近距離傾聽如同天籟之音的蟲鳴蛙叫。
邢克壘被她興奮的模樣逗樂,“等你喂飽瞭蚊子,看還笑不笑得出來。”盡管出言打擊,還是取出軍用手電,牽著她的手往河邊去。
仰望著天際的北鬥七星,米佧不禁感嘆:“好美的夜色啊。”然後踮腳親瞭親邢克壘嘴角:“老公你真好。”
邢克壘給她拉緊衣領,免得給蚊子可乘之機,“這就感動瞭?媳婦你也太好騙瞭。”
到瞭一處僻靜之地,一道白色的光闖進視線,群山環抱,靜靜流淌的河流有種靜謐的美。可是……
朗朗月光,河水波光粼粼,他們能相互看清彼此的臉。米佧羞赧地埋首在邢克壘懷裡:“我不洗瞭,我們回去吧。”盡管已是夫妻,可讓她當著他的面下河洗澡,米佧很難為情。
邢克壘卻隻是把手裡的洗漱用品遞給她,然後往草地上一躺,閉著眼睛說:“快點洗,別著涼。”
米佧以為他訓瞭一天練累瞭要睡會,抿唇猶豫瞭下,終是沒抵擋住誘惑慢吞吞地下水瞭。炎夏的河水很舒服,柔柔地包裹著她的身體,令她忍不住垂眸感受被蒼穹覆蓋的愜意。
岸邊的邢克壘當然沒睡,他看似給小妻子“站崗放哨”,實則以手撐頭,側躺在草地上欣賞米佧的背影。月光溫柔地灑在她肩頭,暗夜裡唯一的光亮將她的身影映衫成一幅精美的剪影,令他怦然心動。當米佧孩子般揚著河水玩起來,邢克壘悄然起身。
米佧哪裡會註意岸上的動靜?直到身體自被背後被抱住,她險些驚叫出聲。
邢克壘早有準備,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是我。”
忘瞭是如何親吻的,更不知道是怎麼上岸的,當米佧被抱躺在邢克壘的作訓服上,她隻能本能地攀緊他的肩背,大口的呼吸。
自從生瞭寶寶,米佧比從前略見豐盈,褪去瞭少女的青澀稚美,顯露出女人特有的嫵媚,邢克壘貼著她耳垂,低聲問:“知道你老公今晚夜間訓練的科目是什麼嗎?”
緊貼著他結實的身體,米佧小聲回應:“什麼?”
邢克壘似笑非笑地吐出四個字:“臥倒出槍。”
“臥倒出槍”是一個常規的戰術動作,其動作要領和現在的情形……
撩人的夜色下,米佧羞得無地自容。
邢克壘的唇貼著她的頸窩,繼續逗她:“地點河邊,人員,兩人一小組。”米佧的輕笑聲中,他微帶薄繭的手開始煽風點火:“業精於勤,荒於嬉,這就要擦槍走火瞭……”
他的熱情和狂野米佧早已不陌生,可那晚卻截然不同。水流潺潺、蟲鳴蛙叫,還有山風裡夾雜著的野花的香味,讓他們的親密無一絲縫隙,而邢克壘給予的那種野性的溫存,無疑成為米佧深藏心底最美好的記憶。
風浪靜止,兩人原路返回,卻在營地碰到安基。安基原本還奇怪兩人大晚上的幹什麼去瞭,見米佧紅著臉躲進帳蓬就明白瞭,轉身和厲行打賭:“信嗎團長,扒瞭這爺們的上衣,肯定不是‘龜背’而是指甲印。”
所謂“龜背”是米佧偶爾給邢克壘後背拔罐時留下的一圈圈痕跡,至於指甲印,邢克壘老臉一紅,百年難遇地不好意思瞭。
安基見狀更來勁瞭,眉一挑,一副“我什麼不知道?”的表情。
邢克壘挽袖子,趁安基反應前按住他肩膀,直往旁邊的水桶裡按。
當他們幹凈高亢的笑聲傳來,米佧不自覺翹起嘴角。
幸福,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