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執念是他錯瞭,打擾瞭她的生活也是他錯瞭,她這輩子不愛他,他就該痛痛快快的放手祝福,比起被恨著,還不如被遺忘……
是他錯瞭。
“傷害別人?”厲雪揚冷笑著反問,“到現在,你還想著別人?”
從槍尖綻放出的冰花就像是厲雪揚內心的冰寒,她簡直傻透瞭。
千年前被欺騙,千年後竟然還會動搖。
她厲雪揚算什麼?她隻是他用來登上皇位的墊腳石!哪比的上那些他心心念念的後宮三千招人喜歡?對著她就是利用,對著別人就是保護瞭?
憑什麼?
憑什麼她厲雪揚活該要被利用?!就因為她傻?
順著冰凌雪槍擴散開的冰花仿佛牽動瞭世間所有的寒氣,冰霜凝結成晶瑩的冰珠,就像是回憶之境裡厲雪揚一路撒下來的淚水。
病房裡飄著白皚皚的飛雪,將厲雪揚的狠厲和梵雲飛的失落絕望都蒙上瞭一層柔和的光暈。
持著槍的女人明明看起來英姿颯爽,但望著梵雲飛背影的眼神裡卻全是恨意,以及掩藏到最深處的不甘與痛苦:“你有沒有想過,明明被傷害——是我!你卻還在擔心別人?”
無論嘴上說的再好聽,口口聲聲的說等瞭幾生幾世,掰著手指頭數瞭近千年的日子……
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什麼都比她重要!皇位比她重要,連姘頭都比她重要!
厲雪揚不知道怎麼的就笑出瞭聲。
太可笑瞭。
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那個笑話!
聽著厲雪揚的淒厲的笑聲逐漸失控,白月初的心猛的往下沉瞭沉,焦躁的催促王富貴:“快解開我!再……”
王富貴嗤笑一聲,直接把手掌捂在白月初腦袋上搓瞭兩下:“別以為聲音大我就會信你,她要殺的隻有那個妖怪而已,我跟她無冤無仇,根本不用擔心。”
無冤無仇?通過忽悠人傢姑娘,欺騙人傢感情來找他的下落,還叫無冤無仇?要臉不要瞭?
要不是情況緊急,白月初著實想狠狠把王富貴噴個狗血淋頭:“但是,有種情況叫做……”
此時,厲雪揚的笑聲已經停瞭,冰凌雪槍被她橫握在手,攪動著無邊無際的寒氣砍向梵雲飛和月映麗城所在的方向。
白月初被冷氣一激,默默地補全沒說完的話:“……誤傷。”
這種攻擊范圍,這種根本沒有留手的出招強度,不殃及池魚才有鬼瞭吧?!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白霜就落在瞭白月初和王富貴中間,腳下的地板被生生挖去一塊,站在外圍的王富貴和孟二飛就倒瞭大黴,直接連同被砍下來的樓板一塊墜瞭下去。
千鈞一發時刻,塗山蘇蘇奮力向前,猛地抓住瞭白月初,才讓他避免瞭一起墜落的風險!
距離白月初越來越遠,眼看到嘴的鴨子要飛,王富貴一邊抵抗失重帶來的恐慌,一邊狠聲道:“白、白月初!我不會放過你的!”
險裡逃生的白月初聳肩:“又不是我砍你的!”
冤有頭債有主,講點道理行不行?
王富貴這會兒卻已經顧不上抓白月初瞭,Vip病房的樓層本來就高,墜樓的高度幾乎可以比拼蹦極。
好在一氣道盟訓練有素,以保護自傢少爺為終極目標,孟二飛百忙之中還掏出聯絡器通知隱藏在暗處的人手準備救駕:“地面單位註意,少爺墜樓瞭!”
王富貴不顧形象的翻瞭個白眼:“沒用。”
倒不是信不過手下的能力,而是……
被劈斷的半棟樓也跟著一起墜下來瞭。
就算他著地的時候沒有被直接摔死,緊跟著掉下來的半截大樓也夠把他砸成肉沫瞭。
沒辦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