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蜘蛛到底怎麼回事?!
尾隨著清瞳磨磨唧唧走瞭十多天之後,白月初已經有點麻木瞭,他已經確定瞭,這個蜘蛛精的目的地就是王權世傢。
有機會的話,他還真挺想采訪下那個面癱道士的,辛辛苦苦想盡辦法才送走的妖怪,扭頭又自己撞回去瞭……這得是什麼心情?
擱他身上的話,怕不是得原地爆炸??
清瞳白天的時候為瞭避開人群,會選擇走偏僻山野,但夜裡為瞭趕路,卻會選擇道路更加通暢好走的官道來節省時間。
看著小的可憐的蜘蛛精躲在陰影裡一個勁往前爬,白月初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堅韌好,還是腦子有坑的好瞭。
他看瞭下前方不遠處亮著的燈火,在心裡估算瞭下距離:“小蠢貨,帶你去看好吃的。”
是的,沒錯。
現在的白月初提到好吃的,已經是用‘看’來形容瞭。
天知道他這大半個月過的是什麼日子!
聞的見味道卻吃不進嘴裡,簡直是看得見吃不著的最高境界瞭!
實際上在回憶之境裡,由於時間流速的問題,他們並不會有饑餓和疲勞感。
但習慣真的是件非常可怕的東西!
對一個養成一日三餐,並且對吃有些執念的人而言,就算不覺得餓,到瞭該吃飯的時候,心理上也會有需求的。
前兩次續緣進入回憶之境時,都屬於事情一茬接著一茬,白月初壓根顧不上考慮吃不吃飯的問題。
可這次不一樣……
太無聊瞭。
無聊到白月初都快自抱自泣瞭好嗎?!
這人要是無聊起來吧,心理需求也就飆升,現在要是讓他出瞭回憶之境,白月初能瞬間吞下兩頭牛!
為瞭安撫自己破碎的小心臟,白月初甚至開始覺得……吃不上看看也是好的。
心態轉變之後,每逢清瞳夜間進城,隻要遇到客棧或者酒樓,他都會掐著范圍和時間進去溜一圈。
用這種方式給自個找樂子,白月初發自內心的覺得——他真是太慘瞭好嗎?!
相比起白月初對吃的執念,塗山蘇蘇就表現的淡定多瞭,一是不覺得餓,二是對吃也沒有太大興趣,三是……習慣瞭。
每天晚上都要來這麼一出,想不習慣也難。
塗山蘇蘇抓瞭抓袖子,表情難得的有點沒法形容:“又……又去啊?”
“怎麼著?你還不願意?我可以拿我堪比頂級法寶的鼻子打包票,前面這傢客棧的陽春面味道絕對頂尖,肯定比我們之前去的幾傢都強!”
塗山蘇蘇囁嚅瞭下嘴唇,沒吱聲。
“有話就說!”白月初把蔫頭耷腦的小狐貍精往背上一甩,朝著前方的酒樓就奔瞭過去。
“……”塗山蘇蘇輕車熟路的從後面抱住少年的脖子,把剛剛憋回去的靈魂拷問釋放瞭出來,“道士哥哥,光聞味道就能飽嗎?我們不是吃不到嗎?”
“……”這個問題就很紮心瞭,白月初沒好氣的翻瞭個白眼,開始強詞奪理,“飽?我問你,你餓嗎?”
小狐妖搖瞭搖頭:“不啊。”
“既然你都不餓,那為什麼要在乎吃飽不吃飽?”
“……”
“既然不存在這個本質問題,那什麼不敞開瞭好好享受食物的香氣?”
“……”還、還能這麼扯的嗎?
白月初說完還認真的點瞭下頭,顯然覺得自己這套說辭十分完美,扯的他都快把自己繞進去瞭。
此時夜深人靜,客棧的大門已經上瞭門栓,白月初背著塗山蘇蘇從窗口跳瞭進去,與前幾天的食客零散不同,這間酒樓此時人聲鼎沸,哪怕外面一片漆黑冷寂,都沒能擋著這些人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