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炙熱的陽光慢慢開始散去瞭溫度,天色從大亮變成瞭漆黑,白月初身上的火光完美的起到瞭照明作用。
王傢主和色老頭打瞭個呵欠,對著白月初牌篝火堆伸出手烤瞭烤火。
塗山蘇蘇裹著小被子縮在‘火堆’旁邊,一點一點的烤著身上濕噠噠的衣服。
塗山雅雅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
塗山容容抬起頭看瞭看掛在天邊的明月:“呃……隻是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吧。”
色老頭委婉的表示:“這個時間,有點長啊好像。”
“道士哥哥,還在燒呢。”衣服都已經烤幹瞭的塗山蘇蘇大睜著雙眸,語氣聽起來竟然還有點詭異的崇拜。
不過,能被火燒這麼久都還沒咽氣,被崇拜也是應該的?畢竟塗山蘇蘇自個在火裡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撐過。
塗山容容的臉上也流露出瞭一絲苦惱:“……怎麼辦才好呢?”
根據她的推測,事發那天‘她’之所以會出現,應該是當時的某種情況觸動瞭她,或者說逼得她不得不醒過來應對。
雖然具體原因不明,但完整的再現劇情,應該是沒錯的。
而且雖然沒把握,但有可能刺激到‘她’的原因其實並不多,不外乎就是‘她’本身遇到瞭危險,表現為塗山蘇蘇可能會出事,或者白月初遇到瞭危險,‘她’不得不出手平息。
這兩種可能性裡,塗山容容更傾向於第二種,畢竟據她所知,白月初那個小道士雖然不靠譜,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一直把蘇蘇保護的很好。
那麼,第二種的可能的話……
是因為白月初現在的處境還不夠危險?
都被火燒瞭大半天瞭啊喂!
就在塗山容容尚在疑惑時,她聽到自傢小妹怔怔的小聲說道:“啊,都聞到肉的香味瞭,道士哥哥自己應該也覺得很香吧?”
塗山容容:“……”
做出這個計劃是不是一開始就錯瞭??人都快被烤熟瞭,蘇蘇竟然隻是覺得味道香?
穩定軍心的人一旦開始動搖,氣氛就尷尬起來瞭。
半晌,色老頭幹巴巴的笑瞭兩聲,語帶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們幹脆辦個篝火晚會輕松一下?”
塗山雅雅頓時無力的按住瞭額頭,她看著持續燃燒著的純質陽炎,腦海裡卻浮現出瞭久遠的記憶。
呆毛都快長成蟑螂須的臭道士死不要臉的在兩根竹子中間繃著塊白佈,左蹦右跳的拿著毛筆寫著字。
寫的內容也同樣臭不要臉。
什麼宇宙第一霹靂無敵金光帥?!
東方月初那個王八蛋根本就該是宇宙第一霹靂無敵不要臉才對!
就他那手狗爬字竟然還有臉自誇寫的好?
彼時的塗山雅雅還不算成熟,性情遠不如現在沉穩,因為心裡有氣就扛著酒葫蘆一路找上瞭門。
畢竟是那個臭妖道惹她姐姐生氣瞭啊。
不好好教訓教訓怎麼行?
從那個時候就吃食不離口的臭道士咬著糖葫蘆怎麼回答她的來著?
——又要打架啊?沒賭註我可不幹,輸瞭別賴賬哦。
那個時候的她啊,還挺吃激將法這一套,竟然直接扶著酒葫蘆插著腰答應下來,還承諾輸瞭就任憑那個臭道士處置。
她塗山雅雅說一不二。
雖然……她也確實一直是這麼個性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幾百年過去瞭,也從未變過。
這場賭約之後,她氣的大半個月都沒能好好吃飯,恨不得直接宰瞭那個臭蟑螂泄憤。
因為他不但喝光瞭她的酒,還在葫蘆上寫瞭個字,要求她永遠不許擦。
那麼醜的字,還用瞭兩種墨汁,大的隻要拿出葫蘆,瞎子都能看見。
她活到現在,做過的最丟臉的事,就是留下瞭葫蘆上的字啊。
就在她咬牙切齒必報此仇的時候,她的姐姐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讓她不要再去找那個臭道士瞭。
為什麼不去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