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冰封瞭虛空之淚。”對於這個進展白裘恩也大感意外,可虛空之淚被稱為最強法寶絕不會是徒有虛名的東西,無論是從速度還是力度上來說都幾乎沒有破解的可能,畢竟隻是切割空間這一點就已經充滿瞭變數和不確定性。
況且塗山雅雅面對的可不是一滴!而是成千上萬……
這隻狐妖到底強到瞭什麼程度?
被塗山容容強行按在地上寫寫算算的色老頭委屈的很:“喂,我說,這麼精彩的妖力會幹擾我專註於計算的心啊。”
碎裂的冰淚在空中滯留不落,時間都似乎在這一刻停止瞭。
“我說過,姐姐去瞭哪裡……”塗山雅雅伸出白皙的左手,姿態優美對準一塊冰錐屈起瞭手指,“你就去哪裡陪她吧!”
“糟瞭!”心知塗山雅雅是真的動瞭殺心,哪怕清楚自己不一定阻攔的住,塗山容容也還是從藏身處撲瞭出去,“姐姐住手!小妹或許還沒有死,用不著幹掉白月初……”
“讓開。”塗山雅雅眉目冷凝,屈著的指節對準冰凌輕飄飄的一彈。
輕描淡寫的動作卻似乎給這枚冰錐賦予瞭萬鈞之力,出膛炮彈般的擦著飛撲而來的塗山容容,向尚在咳血的白月初激射而去。
塗山容容的心狠狠一沉,那邊色老頭卻猛的扔掉瞭手裡的紙筆。
“我、我計算出來瞭!小狐妖的位置就在……”他扭過頭指向佇立在寒風中的纖瘦少年,“白月初的面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白月初身前突然凝聚出一團流光,瑩潤的光團裡包裹著雙眼緊閉的小狐妖。
虛空之淚的消散讓塗山蘇蘇的身體開始下墜,偏偏這次虛空之淚的落點相當巧妙,小狐妖本人沒有任何意識,白月初的身體又已經到瞭極限,噬妖蠱也沒有躲避的自我意識,兩人的唇就這麼機緣巧合的貼合到瞭一處。
塗山蘇蘇雙眼緊閉,但發絲的顏色卻漸漸轉淡,變成瞭暖陽般的金橘色,悠揚清脆的鈴鐺聲又響瞭起來,金色的六角銅鈴被綢帶牽引著飄蕩在半空,白月初眼眸中的赤紅逐漸褪去,凌亂的長發也恢復成瞭厚重的墨黑,瞳孔裡清晰的倒映著眼前的絕美狐妖。
虛空之淚化作的光團漂浮在兩人四周,恍如夢幻泡影。
緊閉著雙眼的狐妖緩緩伸出左手,精準的捏住瞭塗山雅雅激射而來的冰凌,指尖微微一動,冰凌就裂成瞭無數細碎的冰晶。
山巔上的塗山雅雅驀的垂下瞭頭,被發絲遮擋住的眼眸中流出兩行清淚,溫熱的淚水順著面頰滴入唇角,似乎永遠高冷傲慢的狐妖之主抑制不住的略微彎起瞭薄唇。
“姐姐……”此刻,一旁的塗山容容怔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漫天冰雪與霜淚逐漸消融,泛著淡淡紅色的光點取代瞭先前銳利的寒意。
她抬起頭看著佇立在塗山中央的苦情樹,嘴唇輕顫:“苦情巨樹啊……連你也知道姐姐回來瞭嗎……”
——否則怎麼會飄出這麼多的葉片?
是因為連你也在為瞭姐姐的歸來而感到高興嗎?
感覺到唇上溫熱的遠離,白月初激烈晃動的瞳仁像是正在訴說他內心的不平靜。
“你……”
從噬妖蠱中掙紮出的理智並不足以支撐他思考太多問題,隻能怔怔的望著面前的美麗奪目的狐妖,仿佛將一生的執念都傾註在瞭這一眼之中。
狐妖金橘色的發絲與泛紅的苦情樹葉糾纏在這一起,點點熒光照亮瞭她的面頰,露出瞭艷麗到攝人心魄般的眉眼。
“既然感受到我的妖氣,居然還不逃走?”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聽起來毫無威懾之意,但白月初身後的幾條黑色狐尾卻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