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銅鏡之中，酉時出發，已經踏上前往邊境戰場的司徒夜，卻還留在此處。
“你一定很好奇！明明一切都按照預料中發展，為何他們還會出現在此吧？”歡都落蘭眉梢輕挑，像是一眼就看穿瞭他內心的想法，她笑意盈盈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那面銅鏡早就在秦婉婉拿給我們看過的時候，就已經被調換瞭嗎？”
“所以，銅鏡裡的都是幻象，跳崖是假，前往邊境是假，包括你們大打出手，故意裝作反目成仇，這一切都是假的嗎？！”藍發男子眉頭緊蹙，憤怒地瞪圓瞭眼睛，似是有些癲狂。
他還從未想過，會被人算計至此。
“什麼？你們一直在演戲？”身後的平丘月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詫異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連我都不知道？”
“那當然，誰讓你敢小瞧瞭本公主。”歡都落蘭雙手環胸，得意地揚起唇角，轉而抬眸直視著藍發男子，“你說的那些，有真有假。”
“夏以歌暗殺我是真的，那時候我毫無防備，差點真的中招……”說到此處，她故意賣瞭個關子，接著不緊不慢道：“但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她真想殺我！我早就猜到，她是被人用迷魂香操縱。”
“你怎麼知道？”藍發男子臉色驟變，他自以為做得很隱蔽，沒料到卻敗在瞭最初的一點。
歡都落蘭眉梢輕挑，神采飛揚道：“最開始，是我身旁的青蛤提醒我，在平丘月初身上聞到瞭一股奇怪的香味，好似被那股味道迷惑瞭神志一樣……當時我沒在意，可是後來……夏以歌和平丘月初雙雙出現在那間木屋之中，卻失去瞭記憶，那時候我便有所猜測。”
“但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是迷魂香在起作用，直到有一天，有個人來客棧找我……他向我透露消息，說是秦婉婉喝醉的時候，得意地說出瞭陰謀，還有迷魂香和合歡散的事情。”
“是誰透露出去的？”藍發男子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的最後，還是敗在瞭已死的秦婉婉身上。
“是秦婉婉身邊一個小護衛而已，受不瞭她的虐待，我無意間救瞭他一次，所以答應替我賣命。”歡都落蘭矜持地揚起下巴，眸中流光溢彩閃爍，“你以為，就你們會安插間諜嗎？”
在皇宮生活瞭這麼多年，要是連這點手段都學不會，她就白白當什麼南國公主瞭。
“所以後來，夏以歌暗殺你，你雖猜到她被我操控，卻故意假裝不信任，跟司徒夜他們演一出反目成仇？”藍發男子很快明白過來，轉頭憤恨地望著司徒夜，“你們早就在私下合作，卻故意演這麼一出？”
“你想多瞭。”司徒夜墨眸微沉，嗓音低啞道，“一開始，我也以為公主不信任歌兒，所以才丟下那番狠話！後來直到歌兒跳崖，我都以為是真的。”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周身泛起瞭一股冰冷而濃烈的肅殺，那種差點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嘗試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