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戲中戲（下）
第五名看著孫婷認真的模樣，本來是挺感動的，卻發現孫婷小襯衣扣子不知啥時候開瞭，往桌邊一坐，身體又有些前傾……趕緊端正想法，這些年自己一直是別人的鏟屎官，忽然有人站出來幫自己善後，感覺到身上一股暖意。“再拿茶水潑我，我就拿開水潑回去！”
“你看哪兒呢？”孫婷系上紐扣，把杯子裡剩餘的茶葉掏出來扔第五名臉上“要不是答應過你，早就給你一電棍瞭！”
看著孫婷出門，第五名有點兒懊惱。又不是色狼，不過是短暫跑神瞭，不至於這樣吧。揉瞭揉太陽穴，估計是自己這幾天太累，註意力沒法集中的原因。想到明天還要見小錢，倆女的再動起刀子來就難堪瞭，一定得小心處置；今晚一定得好好休養生息。為瞭不被鐵馬騷擾，決定夜宿廣緣寺。
瞭斷大師當天就聽聞瞭有劇組到來的消息，可因為忙活著村裡劃下來的三畝半坡地的規劃，沒能參與到拍攝的盛況，不免有些懊惱。而五魁首因為收蟲的任務錯過瞭熱鬧，就更是捶胸頓足。本來是打算休息的，可被和尚父子東問西問就有點適得其反瞭，五魁首為顯親昵，主動要和第五名同寢，相比一身臭汗的伍魁首，第五名覺得鐵馬反倒是個好選擇。
等第五名躡手躡腳再回來時，鐵馬已經睡瞭，不想叫門聽鐵馬嗶嗶；劉秀娟房子還亮著燈，不知道和孫婷交流什麼。人已經瞌睡的不行，進瞭李大亮的單間，一軲轆到草垛子上李大亮就提意見瞭，看來哪怕是不同物種，同性也是相斥的。第五名正尋著怎麼賄賂一下，嫂子和孫婷就尋著李大亮的聲音過來，手電筒打到第五名臉上，頭上還一撮枯草，嚇劉秀娟一跳。
孫婷一邊抓瞭把麩子安慰李大亮，一邊詢問第五名：“大晚上的，你把驢咋瞭？”
“我就……”第五名聽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昏過去。
大半夜的，又不好打擾鐵公子；傢裡房子人都住滿瞭，劉秀娟操心第五名休息，可都這會兒瞭，敲誰傢門都不好。孫婷看到第五名囧樣好笑，先松口瞭，邀請第五名到劉秀娟房裡打地鋪。
“行嗎？”劉秀娟到無所謂，可人孫婷個大閨女，連未婚夫都分房睡。孫婷態度豁達，打消瞭劉秀娟疑慮。幫第五名鋪好地鋪，孫婷和劉秀娟上床熄燈，再叫第五名進去。
導演因為忽然有瞭大企業傢的項目，有點兒亢奮，出房門抽根煙卻看到瞭第五名抹黑進孫婷和劉秀娟寢室的一幕……自以為演藝圈裡啥事都見過瞭，可還是被第五名涉獵之廣泛給嚇到瞭。
第二天見第五名大明大亮從屋裡出來，還和鐵馬嘻嘻哈哈聊天，說起昨晚第五名和驢的事兒，孫婷和劉秀娟笑成一團，鐵馬也樂的花枝亂顫。看著幾人一團和氣，導演隔著門縫都想出去給第五名磕一個。嫂子、孫董、鐵公子，驢！真天之驕子啊！內心隻恨國內審查制度過於苛刻，放到國外創業是個屁，這才是真正的題材啊！
第五名覺得導演今天怪怪的，一路上對自己客氣的有些過分；可小錢就沒這麼好相與瞭。第五名把小錢拉到一邊預先知會完，小錢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好不容易爭取的利益，這就煙消雲散瞭？富二代的腦回路果然非同凡響。檢測是自己當場做的，推翻自己的結論，是想把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
“放心，絕對不損害你在東壩頭的錢老師形象。”第五名給小錢再三保證，希望小錢在孫婷解釋的時候，予以相關配合。“場面上你和孫婷是一傢人，她不會亂來。”
“反正你們都決定瞭，沒必要問我意見嘛。”小錢沒好氣地看瞭眼正指揮導演拍水庫的孫婷。隻要包住自傢的收益，富二代大傻嗶就隨她去吧。又不是沒算過賬，孫婷、第五名那邊一斤本來就賺不瞭幾個錢，還這麼折騰，賠不死她。又覺得第五名心裡到底是向著孫婷，未免不快，“倒是你自己心裡得有數，別跟著人傢亂折騰。別看趙老板和鐵老板生意做得那麼大，可這倆富二代沒一個懂行的。以為飼料廣告拍完就能上電視？就你現在這點傢底，買得起廣告時段？再說，就算能播，人傢多是養食用魚的，就觀賞魚這點數量，多少年能把廣告費賺回來？”
第五名不是沒想過這事兒。可這會兒不能順著小錢說，得向著孫婷。就朝小錢笑，“我也不知道孫老板怎麼想的。可作為下屬，我肯定要全力配合。再說，拍好瞭，有效果瞭，你錢傢不也跟著沾光嘛。”
“我傢沾光？”小錢更不樂意瞭。“前頭拍瞭伍傢溝，這會兒又來東壩頭；連那不沾邊的什麼董傢寨都上鏡瞭。有我錢傢飼料店一個LOGO沒有？少說漂亮話。你就跟她沆瀣一氣吧，我看透你瞭！”
錢傢飼料店的logo？這孫婷倒真沒提過。第五名隻能朝小錢幹笑，斟酌著想再說兩句好話。
“錢傢的LOGO？”沒等第五名說話，孫婷悄無聲息的出現瞭，冷臉斜視：“除瞭錢還有什麼？第五名，去拿一百塊錢讓導演拍個特寫！”
屬性相克，再怎麼圓都不頂用。第五名一把給已經蓄勢待發的小錢攔住，“她有電棍……”
長這麼大，小錢哪受過這個，別說電棍，就是機關槍也不能忍瞭。上次吃虧是孫婷占瞭兵刃上的便宜，今天知道孫婷要來，小錢早有準備。一口就咬在第五名肩膀上，這邊一吃疼的功夫，小錢即刻閃身而過，抽出準備好的柴刀。孫婷不等小錢過來，就已經一把彈簧刀出鞘，朝小錢而去。
媽呀！第五名想都沒想就給小錢攔腰抱住，又立刻轉身，背對孫婷彈簧刀的來勢，咬牙閉眼就準備硬扛這一下。感覺後背刺疼，卻又停下瞭；這才轉頭，看到孫婷怒目圓睜看著自己，才長長出瞭口氣，逃過一劫……但方式錯瞭。
小錢從第五名懷裡掙脫就趕緊查看第五名傷勢，看到隻是一點劃傷，不知怎麼的，氣忽然給消瞭。“孫老板，有啥你沖我來，別傷我傢第五名！”
“你傢？”孫婷就打算給小錢這俊臉給劃瞭。
第五名聽出孫婷話音裡的邪氣，小錢故意挑事是尋死，得趕緊把孫婷這邊安撫好，不然真出人命瞭。轉腕將小錢手裡的柴刀沒收瞭，這邊又抓住孫婷的手，用力想把彈簧刀從指節裡掰出來，又不敢太用力怕掰疼瞭孫婷，飛快組織說辭：“小錢說的也沒錯，咱既然和錢傢合營，人要個LOGO又不過分。”
聽著像是替錢傢說話，卻在語氣裡加瞭內外之分。果然湊效，第五名發現孫婷手指松瞭些，順利的把彈簧刀奪瞭下來。小錢冰雪聰明，輕哼一聲，不滿的一拳就砸在第五名後腰的傷口上，“我錢傢不稀罕！”
第五名忍疼剛要再勸解，忽然一聲刺耳的聲音從水庫邊上傳來，緊接著就是導演不滿的喝罵聲響徹周邊，不知道是出瞭什麼事故。小錢不滿瞥瞭第五名一眼，幸災樂禍朝水庫壩上走去。
孫婷甩開第五名也要上去，第五名趕緊給孫婷胳膊牢牢攥住。“今兒就在我跟前，一步都不準走遠。不然……”
“不然怎麼？”孫婷盯著第五名，寸步不讓。
第五名啞口無言，自己還能咋樣？以孫婷這中邪的脾氣，連親爸提刀就能剁，小錢更不在話下。“就嗶瞭驢瞭！”
孫婷本沒打算罷休，可想起第五名昨晚和李大亮，就忍不住想笑。第五名趕緊打蛇隨棍上，先笑瞭起來，誰知道牽扯背後傷口，就疼的齜牙。孫婷一把甩開第五名，俯身看傷口，隻是破瞭一點兒，放下心來。“為啥先護著小錢？就不怕我一刀攮死你。”
這是算賬的架勢，第五名先合瞭彈簧刀塞口袋，又把電棍從孫婷腰上卸下來，想瞭想又給孫婷裝瞭回去。“留著這個防身，刀不許拿瞭！”
“問你話呢，少打岔。還賊的不行。”孫婷主意正，抗幹擾。
“小錢手裡可是柴刀，勢大力沉的，不擋住她你肯定吃虧！”第五名拉著孫婷朝壩上邊走邊解釋。
孫婷沒想放過第五名：“現想的？”
“嗯”第五名見被拆穿，先承認瞭。“姑奶奶，我剛離小錢近，當然是先擋住一個再說。不然還能咋辦？”
“那為啥不直說？有必要編謊話？”孫婷擔心看看第五名後腰，見血跡已經凝結瞭，又恨的戳瞭戳，疼第五名一跳。
“他孫董，咱能體恤下山裡人不？”第五名提瞭下褲腰，蓋住傷口，“……直說就沒個完瞭。”
“當我是毛倩倩呢？”
第五名一怔，回頭看孫婷。孫婷眼神有點散亂，一副小心虛；乖乖遞出手，任憑第五名著手走上壩頭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