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策反
毛倩倩這話深深刺痛第五名。誰都想跟個可靠的人在一起，可靠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做到的能有幾個？嘆瞭口氣。“這話也可以反著說。”
“啥意思？”
第五名不吭聲，抓瞭把烤肉自顧自吃起來。
毛倩倩雖然沒有孫婷那麼聰明，但稍稍一想，即刻明白第五名話裡的意思，表情變得不悅起來。“說明白！意思是如果我不離開你，你也沒有今天瞭？要這麼說，你還得給我磕一個瞭。感謝我踹瞭你。”
第五名笑瞭：“過去那麼久瞭，還計較那些幹嘛。”
“不計較你為什麼要赴約？難不成人傢孫婷煩你瞭，你這會兒又想起我來？休想！”說完這話，毛倩倩自己也樂瞭，盡顯嬌媚。
第五名熟練地把烤得焦熟的坨坨饃掰開，遞給毛倩倩一半。“這半年，你在侯胖子那兒幹得怎麼樣？”
毛倩倩不作聲，開瞭瓶啤酒。也不用杯子，對著就吹下瞭半瓶。“工資比以前高，市場裡是人多少給個面子。也就這樣瞭。”
第五名把酒瓶從毛倩倩手裡接過來，幫著倒上一杯。“就是看不到前景。”
“還能怎麼樣，在親戚朋友眼裡已經算是混得好的瞭。文苑市場效益也越來越好，這會兒的獎金比你走的時候都高出一倍瞭。”看著第五名的笑容，毛倩倩不由有些氣惱。“也不用笑我，是沒你掙的多。可對個女的來說也算不錯瞭。”
“誰說都行，那隻是別人的看法。你自己覺得呢？”第五名順手攔瞭一把烤好的腰子，攤開在毛倩倩面前。“我瞭解你，你可不是圖安逸的人。有沒有想過再上一步？”
“上一步？你又不是不瞭解公司，我還能頂瞭侯總不成？我又沒那個本事。”
“那出來呢？想過出來沒有？”
毛倩倩擺擺手。“說得輕巧。出來到哪兒去呀？玉立公司？”毛倩倩不屑地笑瞭一聲。“陪著你一塊兒伺候那倆富二代？”
鐵馬人還挺和氣，可孫婷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令人發指。
“我就是問問，你還當真瞭。”第五名隨手擼瞭兩串，又悠閑地要瞭兩瓶冰峰汽水。
看著第五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毛倩倩就恨得想用簽子穿其腦門。“你現在是大老板，耍我們這些窮老百姓有意思嗎？”
看到毛倩倩起瞭脾氣，第五名覺得火候已經差不多瞭。“人都想過好日子，你追求這個又有什麼錯？當初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說過二話呀。可目前這份工作達不到這個目的。好好想想，你現在手上最大的資源是什麼？”
“別拿侯胖子那套又跑來蒙我。”是人都這副嘴臉。窮的時候唉聲嘆氣；稍微有幾個瞭，就非得作得多有見識似的。好為人師都不分場合，連前女友都敢糊弄。“能聊天就聊天，不能聊就走人，少在我面前裝成功人士。”
這才是真正的毛倩倩。那熟悉的表情、語氣，包括動作又都回來瞭。情緒上沒瞭隔閡，話也就說得透徹瞭。“明知道我已經是成功人士瞭，那還跑來問我要不要回去當副總？”
“我還納悶呢。”一句話把毛倩倩給僵住瞭。對呀，人說的沒錯啊。我這兒是作什麼死呢？可又不甘心就這麼處瞭下風。“你就裝！什麼成功人士。不過就是把瞭倆富二代，靠人臉色活著。別給我說沒這事兒，監控裡我都看清楚瞭！要不是人傢侯胖子惦記你，我才懶得跟你搭話呢。”
看著毛倩倩發脾氣的樣子，第五名都笑抽瞭。自己果然沒有判斷錯。今天這一系列事裡，侯胖子脫不瞭幹系。
看出第五名眼中閃過那一絲狡黠，毛倩倩趕緊掩住嘴。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瞭什麼，但卻閃出瞭不好的預感。“第五名你幹什麼？還笑！你在利用我！”
“你把我說成什麼人瞭？弄不好是人侯胖子在利用你。說真心話，你覺得就我這樣，值不值得人傢侯總禮賢下士，一遍遍拿個聘用合同過來求著當副總？我給你說個實話。要沒有孫婷和趙老板這層關系，我就死在他傢門口，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要不是當初孫婷讓你拿我的事去要挾侯胖子，光憑你自己的本事能當上這門市部經理才怪。”
誰受得瞭這話。半個坨坨饃就招呼到第五名臉上，起身就要走，卻被第五名一把拉住。
“坐下！”看著第五名不容置疑的神色，毛倩倩有些打不定主意。猶豫瞭半晌，才又坐下來。“中間這利害關系你到現在都沒想通，還有臉給我發脾氣。侯胖子處心積慮地提你當門市部經理，求我回去當副總，這都是有前提的。不過就是想讓人孫婷跟著趙老板回傢而已。好，你助紂為虐把孫婷逼回去瞭；侯胖子任務達成瞭，這文苑市場裡比你有經驗的人多得是，還能容你這麼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職位上嗎？”見毛倩倩露出擔心之色，就更肯定瞭自己的想法。“往日都沒看出苗頭嗎？你年紀輕輕，還是個女孩，隨隨便便就掌管整個門市部，跟侯胖子一起幹過來的那些老人手都願意嗎？”
一語中的。這也是毛倩倩最煩心的事，第五名當初那個門市部經理實至名歸，畢竟跟著侯胖子鞍前馬後幹出來的。可自己……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員工而已。論能力、論資歷，遠排不上。說白瞭不過就是從第五名身上拾瞭個便宜，也因此得罪瞭不少人。現在被第五名提起來，越發覺得自己岌岌可危瞭。“你嚇我有什麼用？我都不知道人侯胖子在幹嘛。還助紂為虐？我有那個本事嗎？”毛倩倩自己先委屈起來。人傢神仙打架，自己小鬼遭殃，還被前男友拿來笑話。
第五名看著沮喪的毛倩倩，內心閃過一絲不忍。“侯胖子年紀大瞭，就再有本事他還能幹幾年？說起來危機和機會是並存的……瞧我現在說話都不一樣瞭是吧？”自嘲地笑瞭笑。“這會兒孫婷、趙老板父女倆僵在這兒，侯胖子裡外不是人。一旦事兒沒辦成，以趙老板的秉性能放過侯胖子？不管是失瞭寵還是去瞭職，你的機會不就來瞭嘛。”
“我何德何能。”毛倩倩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瞬間又黯淡下去。
“別擔心，這不是還有我嘛。我相信孫董也願意你坐在那個位置上。這樣她也能高枕無憂不是嘛。”
王八蛋！今兒不是來策反第五名的嘛。怎麼就被人策反瞭呢？可對於侯胖子忠誠也隻是個口號而已。最令人驚詫的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山裡人什麼時候有瞭這麼深的城府？“你保證？”
“我不保證。”第五名拿起已經涼瞭的烤肉交給夥計熱一熱。“事在人為。我隨口給你保證瞭，反而害瞭你。”
毛倩倩點點頭。“那我怎麼辦？”
“這是你的強項。”第五名露出真誠的笑容。自己還真是侯胖子附體瞭，這麼齷齪的道理都能講的如此義正言辭；可有些事想通後倒沒那麼多顧忌瞭。招瞭招手，讓毛倩倩附耳過來。
遠處轉角上，孫婷和鐵馬看著人聲鼎沸的烤肉攤裡，毛倩倩和第五名臉都快湊到一塊兒瞭。兩人同時露出憤慨之色。
“沒良心的，虧我還對他那麼好！這麼快就找到下傢瞭。”鐵馬一邊說，還一邊朝第五名的方向指，生怕孫婷看不清楚似的。“你到底說句話呀，還好意思當我未婚妻！”
孫婷一把將鐵馬的指頭打到一邊。“你意思我過去把這兩人砍瞭？”
“對呀。你拿出砍我的勁兒，過去當街把這倆狗男女榮譽處決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