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陣前換將
第五名相信孫婷還不至於弒父，但殘父的可能性就無窮大瞭。這保證比不保證還嚇人，第五名和鐵馬更不敢放開孫婷瞭。
“趙老板不會承認的。”第五名太瞭解趙老板的愛女心切的無恥之態。“別說沒憑沒據；就算拿短信去問，他大不瞭謊稱侯胖子為瞭討好他擅作主張，你能怎麼樣？”
這小子的套路也夠黑的！鐵馬佩服第五名這就給姓趙的找好背鍋俠瞭。而自己又是傢學淵源，瞬間就想得更深。這姑奶奶鬧起來不要緊，萬一牽扯到自己怎麼辦？還頂著未婚夫的名頭呢，到時候雙方傢裡聯手把自己綁架回去逼婚如何收場？到底要不要娶這女魔頭？可這想法又不能直說，隻敢迂回：“何況我爸前些天還過來把我打瞭一頓。你要是跟瘋子一樣過去撒野，到時候他們把咱倆硬綁回傢怎麼辦？”
“我不怕！”孫婷剛剛有些失焦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即便沒有拿兇器更沒有大喊大叫，但牙縫裡擠出的三個字讓第五名和鐵馬渾身都冒瞭涼氣。
“可我怕！”第五名突然苦笑瞭起來。“不管你怎麼處理，坑的是我和鐵馬！就算這會兒你把姓趙的殺瞭，難道錦鯉俱樂部就能把咱給請回去？那些退貨的客戶就能回來買魚？”看一句句的問話讓孫婷沒法回答，語氣又柔和瞭幾分，“你要出事瞭，魚怎麼辦？我可養的沒你好啊。”
“反正我也不打算養瞭！”孫婷想掙開第五名的手，“但你那邊的損失他必須賠償！”
瘋狂的眼神雖然挺嚇人，但難得是替自己著想。聽瞭這話，從昨天積累到現在的怨氣好像就消散瞭。第五名旁邊拎過來一把濕毛巾蒙孫婷臉上讓她冷靜冷靜。“能學著從別人的角度思考，替別人著想是好事；但你這明顯是失心瘋瞭。咱是想法把事情扭轉，不是讓你去學基地組織。”
“對，對。這種事要智取，不能強攻。”鐵馬夥同第五名把孫婷強行固定在沙發裡，為防意外，還關上門防止逃逸：“姑奶奶，咱們還是有優勢的。起初是咱們在明，侯胖子和高矮兩人在暗，坑瞭咱們；但這會兒第五名就已經查出真相瞭，咱們在暗，他們在明。中間就有瞭很多操作可能。利用好這點，興許咱們就能翻盤呢？”說著滿眼心儀地看著第五名。沒想到還是他厲害，這麼快就抽絲剝繭發現瞭背後真相，簡直是福爾摩柯南第五名麼。“我眼光真好！”
第五名看孫婷掙紮，又給孫婷倒瞭水，喂著一口氣喝光。“你得承認，你倆這富二代雖然有戰鬥力；但能保持冷靜、縱觀大局、深入敵後的也隻有我瞭。”
這話太驕傲瞭，但這好基友有這資本呀。想到瞭第五名僅用一頓烤肉就策反瞭毛倩倩，鐵馬擔心地看向第五名：“不會真的要犧牲我去填毛倩倩的坑吧？”
“你在提醒我？”第五名看到鐵馬猛地護住前胸，嗤之以鼻。“剛你說的對，辦法都是人想的。但在此之前，咱們需要先把內部矛盾解決一下。”看瞭眼孫婷，“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大到國傢，小到自傢，無組織無紀律都會造成混亂，再加上辦事隨心所欲，很容易被敵人利用。被俱樂部開除就是前車之鑒。”擔心孫婷還轉不過彎，把她拉到魚池子邊上，手裡給塞瞭包魚飼料。人都有個慣性，進入慣性就進入瞭某種情景，孫婷喂錦鯉的時候最放松，這會兒陪著魚情緒興許能好點。“看看它們，想想它們！”
看看水裡簇擁到身邊等投喂的錦鯉，孫婷不由自主地就接過瞭第五名的飼料；習慣性朝裡頭小心地撒著飼料，四肢不再僵硬、緊繃，沖到趙老板那兒算賬的勁頭竟也不知不覺間懈瞭。
看到一場生化危機就被第五名這樣化解，鐵馬敬佩地朝第五名豎豎大拇指。回想剛才這山民的提議，興味盎然，眼睛放亮：“你這是趁亂奪權的節奏？”
不愧是富二代，措辭精準、犀利，一下抓住瞭要點。第五名含蓄地笑笑。“狗屁。都是股東，我奪誰的權？就事論事，明確分工而已。揚長避短，各司其職，放之四海而皆準。”
“那你想怎麼分工？”人一冷靜，智商就重新上線瞭。孫婷喂瞭會兒魚，終於能平心靜氣瞭。看看第五名，恍惚意識到他這話頭好像有備而來。
“這還用問。”鐵馬咂摸出點滋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思，朝孫婷笑：“養魚我不行；裝嗶你不行。往後你呢就當個飼養員；我呢，就頂著鐵公子的名頭迎來送往。第五名坐鎮指揮咱倆這小弟就夠瞭。是吧，第五董事長？”
大傢剛能坐下來說人話瞭，這孫子就開始挑事兒！第五名都想把鐵馬給掐死。給鐵馬和孫婷各倒瞭杯水，知道鐵公子偶爾潔癖，還體貼地用餐巾紙擦瞭擦杯口。“這會兒說正事兒，誰也別發瘋，誰也別擠兌人。”看看孫婷，又指指鐵馬，“董事長之類的屁話你少提。出瞭這個門，我依舊是你倆小弟，兩位老板該怎麼指揮還怎麼指揮；但關起門來，咱們自己談事情，我的話要算數！”
“你這是垂簾聽政？”鐵馬沒想到第五名這鳳凰男竟然也有當太皇太後的癮。
孫婷倒被鐵馬這話提醒瞭什麼，臉上泛起一絲詭譎之色，看著第五名，忽然露出瞭似有似無的嘲弄：“那我和鐵馬不就成瞭老伍？”人前頭再耀武揚威，脖子上都有胡支書那根繩子栓著，這山裡人賊起來簡直沒邊兒瞭！
“不敢跟胡支書他老人傢相提並論。”第五名謙虛地擺擺手，“就是給咱公司拉條警戒線。”看向孫婷的眼神也越發認真。“既然你愛養魚，就養下去：鐵馬說的對，養魚不是我強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盡量保駕護航。”
這表白一樣的眼神和話聽得鐵馬小心肝噗通噗通的，扭頭看瞭眼孫婷，眉眼間顯然柔和多瞭。這就好，攘外必先安內，倆富二代還打不垮侯胖子的陰謀麼，何況還有個賊精的山裡娃？“金花，要不然你假裝服軟，”鐵馬提議，“先從你爸那兒拿一大筆再說？”
“你咋不服軟？”孫婷最煩鐵馬這點，動不動就想著投降。
“我傢皇阿瑪都被我坑出經驗瞭，不靈瞭。”鐵馬有些遺憾，這些年的父子拉鋸戰中，父皇已經修煉出來瞭，可賊瞭。
這提議雖然不符合孫婷的人物性格，但放在當下倒有幾分可行。第五名沒有第一時間投反對票，倒是順著這思路考慮起來：“你還要把魚養下去。賈老板那邊又有德國人育的種苗……”
謀劃是個過程，即便暫時沒有結果，但想到已經在侯胖子身邊安插瞭毛倩倩這枚釘子，好像也就有瞭底氣。加上玉立公司第N次會議上確立瞭第五名在幕後的領導地位，三人之間的氣氛重新融洽起來，倆富二代那些從陰謀詭計到買兇殺人之類的提議便都新鮮出爐瞭。
雖然被第五名接連否決，但兩人都不以為忤。尤其孫婷，對待第五名的態度也有很大的改觀；這賊精賊精的山裡娃就不是個好東西，興許就能讓他想出法子反戈一擊……
熱火朝天的討論中，忽聽門外傳來接連不斷的麻雷子巨響。自己倒黴並不耽誤看別人熱鬧，仨人站瞭門口，發現對面剛竣工不久的東區主樓一層開業瞭。五六個壯漢抬著塊十來米長的匾額正朝起重機上放。那匾額被紅佈包裹得嚴嚴實實；後頭還跟著架起瞭一溜燈箱和霓虹。
“勢大很！”即便是鐵馬這見多識廣的也不由喝瞭聲彩。
第五名原以為玉立水族館就是大手筆瞭，一氣兒打通仨店面，上頭霓虹五顏六色；可跟對面這傢鋪子的排場一比，頓時顯得寒酸。不說燈箱牌匾，對方這鋪子看樣是把主樓一層全包瞭，面積起碼頂十個玉立水族館面積。
“同行？！”鐵馬眼尖，瞧幾名工人朝對面鋪子裡抬魚缸，忍不住叫喚起來。
不是普通的同行。扭頭看看玉立水族館裡的魚缸，跟人傢的一比都成孫子瞭。第五名好奇地問孫婷：“這麼大的魚缸是準備賣虎鯨？”
真是學農的？一激動就開始胡說八道。一頭成年虎鯨怎麼不得九噸？別說魚缸，對整個門面改成魚池都不夠人玩耍的。批評完第五名，孫婷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職業習慣，觀察得比第五名和鐵馬還仔細；這同行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