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
這一刻,她倒是忘瞭還有人在追他,而且,那人其實已經追到跟前瞭,隻不過,她已經在他懷裡,所以,什麼都忽略瞭,也不怕瞭。
寧至謙抱緊瞭她,目光要殺人一般,盯著那黑瘦男人鎊。
那人見狀不妙,想從樓梯逃栩。
寧至謙安撫地摸瞭摸阮流箏的頭發,在她額頭上親瞭一下,“在一旁等一下,別怕。”
他放開她的時候,她還抽泣著抖瞭一下,抓著他袖子不放,他把超市袋子塞在她懷裡,迅速出動,將打算從樓梯逃走的男子給拎瞭回來,隨即,便是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男子也想反抗,想還擊,可是此男子本就瘦,在他面前基本沒有還手之力,轉眼被寧至謙打得鼻青臉腫,口鼻出血,男人趴在地上連連喊饒命。
阮流箏靠墻站著,看著他的暴戾較之上次打磊子更甚,她如今是漸漸領略到瞭他從前那些溫文爾雅表象下真實的脾性,也難怪他在寧守正面前如此任性,其實那也是他本色的一種表現,真不知道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在她面前耐著性子壓抑瞭多少。
眼看那人連救命都喊不出瞭,她有點擔心他把人給打出問題來,上前幾步,小聲喊著,“寧老師……寧老師……”
他揍人揍在興頭上,可是卻也馬上聽見瞭,用胳膊肘壓住那人脖子,壓在墻上,問她,“怎麼瞭?”
“別打瞭,我想回傢。”她小聲說,看見那人血糊糊的臉,未免心悸。
他於是騰出一隻手拿手機,給物業打電話,讓物業來抓人報警。
物業來的時候,他和阮流箏把大概的經過說瞭一下,那男人也沒法抵賴,隻說躲在樓梯口是想埋伏下來伺機搶點錢財的,結果看到阮流箏漂亮就起瞭歹心。
物業一堆道歉,說什麼因為小區裡最近裝修的人多,工人也多,所以在管理上還有些亂等等,總之承諾以後一定會規范管理。
寧至謙也沒有耽擱太久時間,留下瞭一個號碼,“先到這兒吧,報警後如果還需要我配合的打這個電話,但是我老婆受到瞭驚嚇,可能還受瞭傷,如果可以的話,今晚盡量就不要再打擾我們瞭。”
阮流箏聽到他說瞭三個字: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物業把人帶走瞭,他給她擦淚,整理頭發,“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人先進來。”
她搖搖頭,意外而已,並不關他的事。
他抱瞭抱她,“想回傢?”
“嗯。”
“那上去?”
“好。”她點頭。
他忽然笑瞭笑,她不明白他笑什麼,一臉疑惑。
“沒什麼,走吧,回傢。”他牽住瞭她的手,按瞭電梯。
聽到他說回傢兩個字,她才明白過來他笑什麼,原來,她剛剛不小心一個口誤,把樓上他的房子稱作傢瞭……
她跟著他走瞭兩步,腳踝有些疼,她瘸瞭一下,皺緊瞭眉。
“怎麼瞭?受傷瞭?”他急問。
“沒什麼大礙,應該是扭到瞭。”她自己試著活動瞭一下腳踝,關節並無異狀,隻是扭瞭下而已。
“我看看。”他蹲下來脫她的鞋。
“沒事啊,別,回去再看。”她腳往回縮。
“別動!我看看!”
她隻好不動瞭,不過還是補充瞭一句,“我自己也是醫生……”
他卻隻說,“扶著我肩膀。”
她一隻手撐著他,他脫下瞭她的鞋襪,各個方向輕轉她的腳,每轉一次便問她一次,“疼不疼?”
“不疼。”她自己已經試過瞭……
“應該沒事。”他給她穿鞋襪。
這時候,電梯下來瞭,有人從電梯裡出來,看見這一幕,阮流箏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瞭,“我自己來。”
“別動!”他捉著她的腳,“應該沒事,回去噴點藥。”
“我早說瞭沒事。”她嘀咕,眼看電梯門要關上瞭,她趕緊
tang按瞭一下。
他站起,將她抱瞭起來。
她沒心理準備,被他一驚,下意識抱住他脖子。
“走吧,先回傢去。”他抱著她走進電梯。
進去後,她按瞭自己的樓層層,然後又按瞭2。
“去二樓幹嘛?”他問。
“手機還掉在二樓呢。”她輕聲說。
他額頭在她臉上蹭瞭一下,“受苦瞭,是我不好。”
電梯瞬間便到瞭二樓,他把她放下來,出去一眼就看到瞭躺在地上的手機,撿回來給她拿著,再次抱起瞭她。
她看瞭下手機,居然還沒壞……
大約是看到她真的受到瞭驚嚇和傷害的緣故,他今天特別溫柔,叫瞭飯來也是送到她手上,隻差喂她吃瞭,如果不是她自己要動手,他就真的喂瞭。
“去洗澡,然後噴點藥,早點休息?”吃完飯後,他輕聲問她。
她點點頭,撐著沙發站起來。
他起身扶她,她擺擺手,“我自己可以的。”
“我隻是送你到門口,給你放水,你自己洗。”他再次將她抱起。
她雖然是這個意思,但他說得直白幹嘛?
到底還是由他抱去瞭浴室,給她放瞭水,還說瞭句,“我去給你拿衣服,給你放門口,洗完叫我。”
出去的時候,他帶上瞭門。
這是給她的安全信號……
她脫去衣服,發現自己手臂、側腰都青紫瞭一大塊。手臂是那人一肘打傷的,側腰大概是撞到樓梯臺階上造成的。
門上響起敲門聲,“衣服就在外面,別洗太久。”
“好。”她答應瞭,快速地洗完。
打開一條門縫,伸手拿衣服,發現門口放瞭張凳子,除瞭睡裙,他居然還把一包衛生棉也放在外面,可是,她的生理期還沒有來。
吹頭發的時候,更發現還擱著一套護膚品。他對這些東西的瞭解如同文盲,想來也全是溫宜買的。
頭發隻吹瞭半幹,她出去,聽見他在打電話,聽聲音和說話的內容是在打給寧想。
他的確是個負責任的爸爸,她下意識地摸瞭摸自己小腹留疤的位置。
電話打完,他回頭看見她,眼波裡燈光浮動,“洗完瞭?”
“嗯,我睡覺瞭,睡哪間房?”她手指梳理著半幹的頭發。
“隨便你,全是你的。”
她嗔瞭他一眼,不想上樓瞭,就在樓下隨便睡個房間吧。
她進瞭離她最近的一間房,他的聲音在後面說,“你慢點,少走路。”
眼看她已經一跳一跳地進去瞭,他也隻好作罷,找瞭跌打損傷噴霧跟進去,經過浴室時,卻發現門口的凳子上,那包衛生棉沒有拆封。
“腳伸出來。”他在床邊坐下,手伸進被子裡去抓她的腳。
腳被他捉瞭出來,清涼的噴霧噴在她腳踝,他低聲說,“這種藥不要揉,腳別亂動,明天沒有手術,就在傢休息。”
她還沒說話呢,他就立即道,“別和我爭,我說休息就休息,你沒有管病人,請假不影響正常工作。”
好吧,那她就不和他爭瞭。
他把藥瓶放下,“睡吧,不吵你瞭。”
說完,他便起身出去瞭,並且帶上瞭門。
原本極度疲倦的,經過瞭這一場驚嚇,瞌睡反而被趕跑瞭,她在床上躺瞭一陣,遲遲沒有睡著,翻瞭個身,壓到自己胳膊和腰,疼瞭一疼。
她想起胳膊和腰那大塊的淤青,幹脆坐起來,想卷起衣袖噴藥,但袖子的口又小還沒彈性,卷不到受傷的地方,她幹脆把睡裙脫瞭,拿著藥瓶朝著胳膊噴瞭幾下,正打算噴腰上,房間門開瞭……
她愣住瞭。
他也愣住瞭,手裡拿著手機,而且還正在響。
她反應過來,趕緊扔瞭藥,扯著被子擋住自己。
他手一伸,
“你的電話。”——題外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