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看過瞭,已經好多瞭……”她裹著毯子,全身密不透風。
“真的?”他眼睛一亮。
“嗯……鎊”
後來,她才知道,她固然是耍瞭些小心思,說瞭個小謊,目的是不讓他脫她的睡裙,可是,卻忘瞭另一件事,他大概就在等她這句話吧栩?
反正,她說完就覺得他的眼神變得奇怪……
“流箏,你這輩子有什麼遺憾沒有?”他一本正經地問她。
所以,現在是要面對著星空燈火談人生瞭嗎?
嗯,這個話題比聊看她的傷好多瞭,太有深度,適合高冷寧醫生來著。
她於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回顧瞭自己的生平,從小品學兼優,爸媽寵愛,雖然有個不成器的弟弟,但是那也是自己的親人,而且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輩子最刻骨的事是深深愛上瞭一個人,雖然經歷瞭悲歡離合,但他此刻就在自己身邊;熱愛的事業有過波折,可她從沒放棄……
所以,還有什麼遺憾呢?她搖搖頭,“沒有。”
“真沒有?”他問。
“嗯,真沒有。”
“如果有,我會盡力幫你去完成的。”他很認真的表情,讓人根本不可能生疑。
她還是搖搖頭,“真沒有,以後想到瞭再告訴你吧。”
“好。”他爽快地說,然後嘆氣,“可是我有啊!”
“你有?”他的人生還有什麼遺憾?
“嗯。”很慎重地點頭,“你會幫我,讓我沒有遺憾嗎?”
“這個……”她隱隱覺得這裡面有坑。
“會嗎?”他追問。
“你有什麼遺憾啊?比如……?”
“比如……遊泳。”他思索瞭一下。
“遊泳?你不是會遊泳的嗎?”別提遊泳這事兒好嗎?看過他遊泳,那不是遊泳,是擾亂社會治安……
“可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裸/泳……”他一臉斟詞酌句的樣子。
“……”裸/泳?她看瞭看周圍?難道他現在想這麼幹?裸倒是可以,可泳不行啊?難不成在浴缸裡?她眼神閃爍,“那你倒是一步一步完成啊……”
“一步一步?”他也被她這句給弄懵瞭一下。
“比如……先裸……然後哪天休息瞭,你就去泳……”她還是會臉紅的,覺得好笑,卻緋色容光,半嬌半羞,煞是惹人。
他沒見過她這一面,微笑著,目光有些別樣的意味。
她意識到自己犯瞭錯,出於本能站起來想跑,可她瘸著一隻腳,隻能單腿跳,才跳瞭兩步就被逮住瞭,整個兒被抱起來。
“我錯瞭!錯瞭!”她笑著認錯。
這個錯兒認得晚瞭些,已經被他壓在地毯上瞭,他很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腳,在她受傷的側腰輕輕撫摸,“傻姑娘,我說的裸/泳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她有點無法呼吸,他太重瞭……
在她腰際的手下滑,伸進她睡裙裡,發現仍然沒有異常情況,呼吸便粗重起來,“流箏……”
而後吻她。長長久久的吻。
阮流箏好不容易有瞭呼吸的間歇,眼眸一片水霧迷離,睫毛微顫,聲音也微顫,“你……你欺負我……”
“……”他有些挫敗。
“欺負我走不瞭路……”目光盈盈的,似乎十分委屈。
“……”他愈加挫敗,雙手撐在地上,準備起身。
“可是……”她凝視著他,他眸中的火熱和壓抑都分外動人,“你從來沒有強迫過我。”
他愣住,這句話的意思是……
“從前沒有……”她聲音小瞭些,“現在也沒有……”
他恍然,挫敗感頓失,立時振奮起來,將她抱起,直奔臥室而去。
終於,還是如瞭他的願,可是,誰又說不是如瞭她的願呢?
那些屬於身體的記憶仿佛已經很遙
tang遠,遙遠得幾乎陌生瞭,然而喚醒和點燃都隻需一秒,許是幹曠的時間太久,這燃燒的速度甚至有些驚人。他照顧到她的腳傷和腰的,很輕柔,也很慢,使得這水與火的煎熬分外折磨人,可點爆的那一瞬,實在美得讓人眩暈。
很久,他還抱著她不願松手,也不願移動。
她自己也是一樣,就這樣靜靜地融合在一起,一動不動。
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隻覺得這一次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有感覺,那種感覺是刺入瞭骨髓血液、刺入瞭靈魂深處一般暢快淋漓。
他在她耳邊漸漸平穩瞭呼吸,近乎呢喃的聲音,“裸/泳……果然舒服多瞭……”
“……”她腦子轉瞭N個彎才終於明白,原來他說的裸/泳是這個意思。想想就羞澀啊!這個……一本正經的流/氓!
可是,難道她今天感覺特別好也是因為沒有采取措施的緣故?
“起來瞭……”她輕輕推瞭下他。
他賴在她身上,“不。”末瞭,又輕聲問她,“累不累?”
“還好……”她睡得挺充足,可是說完,覺得有瞭些變化,再次推他,“你明天還上班呢,這都幾點瞭?”
然而,他已經開始瞭。
隱約隻聽見他說瞭句,“明天下午門診。”
原來又是一周瞭,時間快得如飛一般。
阮流箏是被一陣鳥鳴吵醒的。
醒來的時候,窗簾關著,房間裡一片灰暗,腰間圈著一條手臂,腿也被壓著,鳥鳴聲從窗簾外傳來。
恍若夢中。
重新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瞭一會兒周圍的聲音,鳥鳴清脆婉轉,身後,他的呼吸均勻起伏。
世界,一片安寧。
腰間的手臂動瞭一下,有溫熱的柔軟貼在她後頸上,吮/吸。
她將他推開,“別鬧瞭,我起床瞭。”
伸手拿過手機看瞭下,已經十點多瞭!難得的清閑。
“起瞭啊,不然下午該遲到瞭!”她拍拍身後那人的頭,自己先坐起來瞭。
“我看看。”他睡眼半睜,查看她的手臂和腰,青紫還在,顏色稍稍淡瞭些。
“我明天得去上班瞭,再休息我自己都忍不瞭,我在北雅剩下的時間不多,必須好好抓緊才行。”她一邊找衣服一邊讓他看。
穿衣服的時候,一低頭,結果愣住瞭。
他順著她的眼睛一看,笑瞭起來。
“要不要噴點藥?”他眼神閃爍地問。
她無語,前傷沒好,又添“新傷”,這滿胸的痕跡還虧瞭他昨晚比較溫柔,不然真不知自己會被折騰成什麼樣。
“你真跟飯飯似的!”她抱怨瞭一句。
結果他一聽,不悅瞭,“什麼?你說飯飯也咬過你這裡?”
“……”什麼話啊!她瞪瞭他一眼。
他的手卻握住瞭那顆痣之所在,反復地把玩,“如果是,我回去就燉狗肉火鍋!”
她拍開他的手,“你會做飯?”
“……不會,但是我會剁狗!”
“你敢剁飯飯,我先剁瞭你!”說完,又還補充瞭一句,“我也是在普外待過的人!不僅僅會開顱!”說完,覺得還是不過癮,再補充一句,“當然,泌尿外科待的時間也不短!”
他笑岔瞭,直接將她撲倒,“泌尿外科?你想剁我哪兒?想剁哪?”
她自己也笑瞭,“你自己看著辦吧!”
“所以,這是所謂的人不如狗系列?”說著話,又有些不老實瞭。
她覺得他這人是多有人緣?就連她傢親大姨媽都和他好,現在還沒來拜訪,已經遲瞭兩天瞭!再不來她要和姨媽絕交!
她擋著他的手,“這是所謂的找女朋友不找醫生系列!”
他趴在她身上哀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流箏,我從前那個乖乖的,隻會對我傻笑的,說話都怕嚇著我的老婆哪去瞭?你把她還給我。”
“你再睡一覺,去夢裡找吧,我得起瞭。”她把他從身上推下去——題外話——晚上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