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高海隨手帶上門,頓時整個屋子都傳出來高幸的喊叫聲。
這場鬧劇產生瞭兩個結果,一,高幸不能隨便出遠門,必須報備時間地點還有接受手機隨時地理位置查崗。二,高海開始擦亮眼睛註意傢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還時不時讓全體隊員發出定位,但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趙敬名也想進辦法應對高海。
無聲的戰陣開始打響瞭。
當天晚上趙敬名一回去就買通瞭隔壁的初中生,把自己備份手機交給他,讓他定期位和發送手機裡儲存的自拍。至於他,慣例晨跑鎖定老城區,任憑風如刀割,早餐必須雷打不動的給高幸買上。
高幸早早地將繩子和衣架掉在瞭外面,趙敬名為瞭怕東西灑瞭還買瞭道具小籃子做瞭改良。多送瞭幾次後,高幸哪一次早餐都會在裡面裝上水果和飲料給趙敬名補充體能,美名曰禮尚往來。
然而,這樣來瞭幾次,趙敬名終於“不負眾望”的感冒瞭。
旭日東升,高幸按時按點的打開衛生間的窗門,將籃子往上輕輕提瞭提,竟將整個籃子拉得回彈到樓下玻璃窗上,撞得樓下玻璃窗砰砰作響,高海的咆哮聲立時在樓下響起:“高幸,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高幸縮瞭縮脖子,把籃子和繩子一並丟瞭下去“毀屍滅跡”,隨後麻利的鉆進被窩裡,沒多久高海就來敲她的門,質問道:“你大清早的不睡覺在幹嘛?”
高幸將頭發搓亂營造出剛睡醒的模樣,她探出腦袋:“爸,你這是幹嘛啊。”
高海推開門進房間來回徘徊著,時不時陰著臉看著她:“我說這幾天怎麼吃早餐沒胃口呢,原來是一直有人給你買早餐。”
高幸繼續裝蒜:“爸,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她的心已經虛瞭。
高海從門口拿出高幸的“作案兇器”:“這兩玩意兒是什麼,你說說看。”
典型的人贓並獲。
高幸嘴角抽搐道:“誰讓爸你不讓我出去呢,我饞外面的早點饞的緊,所以就拜托趙敬名給我帶。”
高海臉色冷瞭下來:“不是可以點外賣嗎,再說你想吃什麼可以讓我做,大費周章找趙敬名我看你就是有鬼,借口也不知道找好一點。”
高幸見被拆穿,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怎樣!”同時她在心中疑惑著,奇瞭怪瞭趙敬名今天怎麼沒來,電話也不打一個。
“你是不是在等趙敬名?”高海一語道破:“他重感冒瞭,也虧的他費盡心思晨跑到這裡給你送早餐,出汗後受瞭寒,現在一病不起動都動不得。”
高幸心裡咯噔一聲從床上躥瞭下來,赤腳快速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她將高海趕出房門反鎖,高海不明所以以為她這是受刺激瞭,想也不想卵足勁拍門:“高幸你這是幹什麼啊,快點把門打開,趙敬名感冒瞭你跟著著什麼急快把門打開。”
下一秒,高幸的房門被打開,她身上的睡衣被換成瞭一套棉服,頭上還帶著一頂羊毛氈小帽,鞋也換好瞭,蹬著一雙紅色鋥亮小皮鞋。
高海見她一幅蓄勢待發的模樣,蹙眉道:“你是不是要去看他,去什麼去,他有他媽照顧著呢。”
高幸麻溜的將雙肩包背上:“可是他是因為我感冒的,爸爸你就不能以情度人嗎?”她往樓梯口沖去。
高海想一想也對,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實在有些不願意讓高幸去看她,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是悶頭繼續說話:“可你過去能幫什麼忙,不要給人傢添亂,雖然趙敬名那小子看著也不太穩重,倒是生病是因為你,你去也無可厚非。”
高幸樓梯走到一半,猛地回頭:“那老爸你的意思是?”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高幸會心一笑:“好聽你的。”
高海看著高幸離開的背影,搖瞭搖頭:“我真不該告訴她趙敬名感冒瞭。”
趙敬名和餘慈傢。
趙敬名剛剛喝瞭感冒藥,抱著毯子委頓著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縮成一團,電視機裡播放著蠟筆小新,同一個片段放瞭一便又一遍,茶幾上擺放著一杯白開水和四散零落的感冒膠囊以及一碗泡好的泡面,由於他一直沒有動筷子,泡面早已經糊作一團,昨天晚上餘慈因為應酬睡在瞭酒店,今天從酒店裡起來後就直奔公司,目前傢裡隻剩下趙敬名一個人。
他抽出紙巾醒瞭醒鼻子,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垃圾桶裡除瞭他剛丟的紙屑外已經被紙巾堆滿瞭,他喝瞭一口白開水,拿著遙控器將電視裡的動漫切換成犬夜叉,有氣無力著:“犬夜叉這麼霸道的男生,都有好幾個女孩子喜歡,我怎麼就這麼難呢,感冒瞭都無人問津。”至於他為什麼不去主動告訴高幸,那是因為他認為他今天沒有去送早餐,起碼高幸會問吧……
可現在已經快到瞭中午瞭,沙發上的手機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期待的心也逐漸落落空空。
不知過瞭多久,門鈴響瞭起來,趙敬名以為是快遞,他有氣無力的走到門口,湊過貓眼一看,眼睛瞬間就亮瞭。
這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高幸嗎。
高幸提著一袋子食材,等著面前的門打開,須臾,門被推開,一個裹著毛毯的高大身影沖著她歪瞭下來。
她條件反射性將手裡的購物袋甩下,猛地抱住面前的人。
時間仿佛被定格放慢,趙敬名化被動為主動,身形變換,將高幸護在身前,變成瞭高幸靠著他慢慢倒瞭下來,兩人雙眼對視,高幸的帽子意外脫落,絲絲縷縷的發絲順著風飄蕩,銀月般臉龐,圓潤和諧的新月眉下是一雙翦水秋瞳,漆黑的眸子映出趙敬名消瘦的下顎,小巧而挺直的鼻梁,櫻紅的唇微微張開,表情上流露出錯愕。
趙敬名看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再摔也會摔倒他身上,而且地上還有一層毯子。
啪的一聲兩人同時落在瞭地面,高幸趴在趙敬名的胸膛上,紅著一張臉怒罵道:“你幹什麼啊,站都站不好。”說著她摸索著地上的帽子戴上,調整瞭呼吸語氣也慢慢的變得溫柔起來:“對瞭,我從我爸那裡聽說你感冒瞭,現在怎麼樣瞭,好些瞭沒。”
趙敬名佯裝吃力的撐起身子:“頭疼,你能不能扶我起來。”
高幸想都沒想扶住他的胳膊將他送回沙發,餘光看到茶幾上的東西嘆瞭口氣,順手就給收拾瞭,還不忘將購物袋拿進廚房:“我看你這樣,就應該好好在傢休息,這幾天也別訓練瞭,我給你做一點好吃的補一補免疫力,對瞭,餘阿姨呢?”她打開水龍頭利索的洗起菜來。
趙敬名安安穩穩的躺在沙發上裹住身上的毯子,面上裝著不動聲色,心裡可是高興壞瞭,不由得慶幸餘慈不在傢,他委屈道:“我媽啊,這不年底瞭嗎, 她忙著工作瞭,我這也就是小病,隨便躺躺吃點感冒藥就好瞭。”
“噢噢噢,這樣啊,我給你做點清淡的有營養的東西補一補身體提高免疫力,你那感冒藥有沒有喝,沒有我給你燒點水,你……下次就別給我送早餐瞭,容易感冒不說瞭,被我爸知道瞭又要挨一頓訓。”高幸的聲音從廚房裡出來,絮絮叨叨的,讓趙敬名倍感溫暖,畢竟那些都是關心他的話,唯獨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