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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兒冷,夜風寂靜,隻餘樹梢間沙沙作響的葉片。
林陸驍不言不語地坐在車裡,隔著被塗瞭一層薄霧的玻璃車窗看她,幾日不見,總覺得南初又漂亮瞭。
他對女人美不美沒什麼概念。
大眼睛小嘴唇挺鼻子在他看來評判標準不一。
幾個兄弟一起喝酒的時候,大劉總會說這個美,那個腿長腰細,他掃上一眼,覺得也不過爾爾。
以前覺得這丫頭長得也還行,看久瞭發現還挺好看,直到最近——
每一次見她總覺得越來越漂亮,盡管從來沒有在南初面前承認過,也不可能承認。
從烈士墓園回來到底還沒收拾好情緒,林啟事情一出,這段時間他明顯沉默瞭許多,臉上也不太笑,大劉也都知道他這段兒不舒服,沒人敢打擾他。
在隊裡也發瞭幾次情緒,那種壓抑是沒辦法緩解的。
他低頭深吸兩口氣,盡力把情緒都壓下去,自己消化。
南初本來就對林啟的事情自責,如果自己一個情緒不對,小姑娘敏感,很容易又怪到自己身上去。
窗外的姑娘見他沒反應,自己就乖乖站到邊上去等他。
林陸驍坐在位置上,咬緊瞭唇,吸吸鼻子,又吐瞭口氣,調整完情緒,往窗外看瞭眼,拿上鑰匙,推開車門下去。
南初就站在車邊等,外套遮到膝蓋,小腿露著一截什麼也沒穿,縮著脖子瑟瑟發抖。
林陸驍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盯著她看瞭老半會兒,忽然低頭笑瞭下,情緒漸漸明朗起來。
……
南初被林陸驍帶上樓,幾乎是推進房間裡。
窗縫裡透著風,一點點擠進來,屋裡也有冷意,南初站在門口跺瞭跺腳,搓著手臂,嘟嚷:“怎麼這麼——”
嘴唇一下就被人封住瞭。
屋裡沒開燈,就透著一點兒淡白的月光。
玄關糾纏著兩道人影,南初被林陸驍抵在門板上親,耳根被人咬住,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過去。
她的主動到讓林陸驍越發難以自控,力道漸重,隔著衣料…………重重掐一把。
南初吃疼,手掛在他的脖頸上,抵在她身上的男人的體溫滾燙似鐵。
她有點擔心,用自己額頭去蹭瞭蹭,“你身上很燙。”
林陸驍已顧不上其他,直接將她騰空抱起,將她放到一旁的櫃子上,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嘬著,聲音已灌滿瞭情.欲,低啞道:“想你想的。”
南初心顫,仰著脖子任他親,兩隻手摟緊他埋在自己頸間的頭。
房間很靜,窗外也幾乎沒聲音,偶爾刮過一陣油門聲,又即刻恢復寧靜,屋內,情.潮.湧.動,每一分情動都恰好。
南初很討厭男人的汗味和氣息。
有時候在劇組待久瞭,有些混雜的氣味,聞到就想吐。
可奇怪。
林陸驍的汗和氣息她很舒服,特別是在這時候。
她很享受,手指穿進他發間,濡濕的頭發茬,她愛不釋手。
“去房間?”他伏在她耳邊低聲。
南初點頭,輕嗯一聲。
林陸驍突然單手將她從櫃子上抱下來,扛在肩上,捋進房間裡。
丟到床上。
他俯身彎下去,握住她的腳,將人拖過來,壓在底下親,一邊親,一邊解自己的扣子,一個一個,慢條斯理的挑開——
衣服被他丟到地上。
胸膛硬.實如磚塊牢牢抵著她,林陸驍低頭看她,慢慢俯下去……
南初瞬間一個激靈,仿佛過瞭電,渾身酥麻,蹬著腳尖,濕顫瞭睫毛,上次隻能說做瞭一半,他就發現南初的敏感點在脖子,現下,這似乎是個新的敏感點,在肩頸。
他惡劣地盯著小姑娘笑,慢慢加大瞭力道。
南初求饒:“別別……”
性.這事兒對男人來說都屬於無師自通,誰還沒看過幾個片子觀摩觀摩,花樣也白出。
當時那時第一次,確實小姑娘太緊,他一時沒忍住。
但凡探過那點領地,心裡也有瞭素,多少還是能找回點男人的尊嚴。
南初初償性.事,倒也放得開,輾轉呻出的那些尾音,聽地林陸驍忍不住低頭去封住她,生怕被別人聽瞭去,“你輕點兒聲。”
南初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一次比一次大聲,似乎在演。
林陸驍撐著身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真那麼舒服?”
小姑娘平躺著,長發散著,皮膚白嫩,眉眼都是春水,笑盈盈道:“真的呀!”
他兩手撐在姑娘兩旁。
聽她答得如此從容以及理所當然,忽然低頭笑瞭下,然後他光溜著身子下床,開瞭電視,音量調到80,關緊瞭所有門窗。
他重新**,跨到南初身上,壞笑著:“行,滿足你。”
這下沒瞭逗他的意思,南初卻隻悶哼瞭幾聲,可把他給激著瞭。
他壞笑著,眼底都是痞。
南初下意識往後躲瞭躲,被他摁住肩部拖回來。
…………
…………
他俯撐著,盯著她看,沉聲在耳邊哄著她。
南初疼擰瞭眉,猛吸瞭口氣,抬頭去咬他的肩,“混蛋。”
他一隻手撐著,低頭看她,把她耳邊幾根粘著汗液的碎發給捋到腦後,低頭去吻她的眉角,漫不經心承認:“嗯,我混蛋。”
南初就跟他作對。
他不讓她叫,她偏叫。
他讓她叫,她偏不叫。
兩人像陷入瞭一場拉鋸戰,誰也不讓誰。
屋內黑暗,窗簾緊閉,散著沉靡的欲,散著藍屏的電視機循環單著一首歌。
男人低沉帶啞的嗓音循環充斥整個魚水交.歡的屋子。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
觸覺敏感,那瞬間仿佛被一陣水波推開,他如逆水行舟。
林陸驍垂眸看她,一瞬激靈,仰頭悶哼一聲。
男人低低沉沉的叫.床才致命,南初微瞇眼,不吝誇獎:“很好聽。”
他沒理她,翻手去床頭拎瞭個鬧鐘過來,調好瞭時間,擺到瞭她枕邊。
“計時。”
南初失笑,罷罷手道:“我其實不在意,你不用刻意延長時間——”
林陸驍直接把她將她反過來,手摁在她的腰上,低道:“我在意。”
不是他在意,是所有男人在這件事情上都很在意。
南初就差沒被他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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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都是破碎的呻.吟。
身後的音樂無休無止,帶著沉重的鼓音。
“都是你的錯,你的癡情夢,像一個魔咒,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林陸驍給她墊瞭個枕頭,小姑娘眼睛已經蒙上瞭水霧,他俯低身在她滿是汗涔涔的額間親瞭下。
南初小聲喚他:“林陸驍。”
“嗯?”
南初:“你聽歌。”
他親吻懷裡的姑娘:“我在聽。”
這歌真應景。
是張宇的都是《都是月亮惹得禍》。
這是他唯一一首除瞭軍歌以外會唱的流行歌曲。
她也不知道,當年他在外縣支援的時候,沒法回傢過年,一幫小子跟著指導員在隊裡,支著個小火爐,圍成一圈唱得就是這首歌,他當時聽著沒什麼感覺,可身邊的幾個士兵抱頭痛哭,說是想媳婦兒瞭。
指導員問他,想不想媳婦兒?
他還歪著頭笑瞭下,沒個正形地開玩笑說:“我媳婦兒?我媳婦兒還在喂奶呢。”
指導員瞪他:“說什麼渾話!”
林陸驍不笑瞭,正瞭正色,隨口一說:“我媳婦兒就身上這身衣服。”
結果這話瞬間說哭瞭幾個剛入伍的新兵,指導員倒也欣慰拍拍他的肩:“你小子有出息。”
那時他是真不懂男女之情。
而如今,再聽這首歌,又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到底有些明白瞭當年那幫士兵的心情,可就他的性子,就算想,也不會跟那幫新兵蛋子似的抱頭痛哭。
“我承認都是誓言的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男人不經意間的柔情確實最令人心動。
音樂聲纏綿——
“怎樣的情生意動,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這場歡愛是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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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音樂還未停,單曲循環瞭兩小時。
天色漸暗,窗外的夜色越沉,仿佛一層厚重的幕佈掛著,天邊勾著一道彎月,淡白色的光線隱隱綽綽照進來,斑駁落在地上。
林陸驍把燈打開,聲音調輕瞭些,南初看一眼鬧鐘。
時間指向八點。
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第二次時間短瞭,因為懷裡的小姑娘實在哭得不成樣子,他也不忍再做下去。
林陸驍點瞭根煙,靠著床頭抽,把人拉過來,籠在懷裡,指尖玩著她的頭發,審判地下瞭個結論:“小丫頭體力還行。”
南初當頭在他胸上掐瞭一記,“得瞭便宜賣乖?”
林陸驍笑瞭下,“但你還得鍛煉,弄你幾下就眼淚出來瞭。”
“才不是。”
林陸驍轉去捏她的臉,壞笑:“沒事,多鍛煉,要合格瞭,爭取今年底帶你回傢。”
南初一愣,“稀罕。”
“嗯,你不稀罕。”男人轉頭去撣煙灰,瞥瞭她說。
南初摟著他的脖子往上頂瞭頂,“就孟處那態度,你還能帶我回傢,不怕你爸抽你?”
林陸驍想瞭想,笑得混:“要不咱先上車後補票?”
南初忽然靜瞭,“你喜歡小孩子?”
林陸驍仔細想瞭想,“喜歡。”
他是真喜歡,早年沒當兵還是孩子的時候,覺得孩子煩,他上高中的時候,每年過年傢裡聚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朋友時,嬉笑嚷叫,推來桑去,還把他的一些坦克、飛機模型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簡直想把這些小孩拎起來給丟進傢門外的湖裡去。
後來當瞭兵,改瞭觀,耐心見長,愛心也見長。
有時候覺得一個小生命咿咿呀呀跟你說些亂七八糟而你又聽不懂對方還能怡然自樂的時候,他真覺得小孩挺好,癡嗔喜怒全由心。
他伸手揉瞭揉她的頭發,沒所謂地說:
“你不喜歡就算瞭,我不強求。”
說完,林陸驍光著身子下床,進浴室洗澡,套瞭件t恤,出去做飯。
南初隻覺兩條腿跟廢瞭似的,在床上趟瞭會兒,才沖瞭個涼,從他衣櫃裡拎瞭件襯衫給自己套上,松垮套好,胸前溝壑明顯,一雙長腿筆直。
她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瞭會兒,覺得滿意瞭才咚咚咚跑到廚房門口,沖林陸驍一喊:
“快看!”
琉璃臺前的男人不經意回頭,淡淡勾瞭勾嘴角,轉過頭去,一邊掂著鍋一邊笑:“別找事兒。”
南初悻悻閉瞭閉嘴,走到他身後,低頭瞧鍋裡,“你會做飯?”
林陸驍哼笑:“還行。”
以前上學時候,父母都不太回來,傢裡就他跟弟弟,然後就跟著孟叔學瞭點兒手藝。
南初倚著琉璃臺,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林隊長,我有個問題。”
“說。”他頭也沒回。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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