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第四十四章:花枝招展的
楚千淼回到房間,快速地捯飭起自己。
她先跟谷妙語視瞭個頻,讓她現場教自己怎麼紮丸子頭。她平時一直黑長直,發型藝術對她來說是件神秘武功。她學得很費勁,谷妙語後來舉著胳膊都快把自己吊死瞭,她才看出點端倪來。
她靠著這點端倪總算能把頭發盤出個模樣來。盤完後,谷妙語隔著視頻看著她直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忽然谷妙語打個響指,隔著屏幕沖著楚千淼說:“我知道瞭!你把頭發梳得太板正太光溜瞭!來,水水,你使勁晃晃頭,像嗑藥瞭似的那麼晃!”
楚千淼於是使勁晃晃頭,晃得自己差點吐瞭,終於在兩鬢的地方晃下來些碎發。
“嗯,不錯!這麼看就性感多瞭!”
谷妙語在結束視頻通話之前說:“水水,等下全副武裝完給我發張照片,讓我看看你艷光四射的完整版!”
楚千淼一聲“得嘞!”放下手機開始化妝。
她沒給自己畫得太濃艷,隻是用淡妝稍微雕琢瞭一下自己的五官。修完眉上完粉,塗一點口紅到嘴唇上,照照鏡子,楚千淼覺得鏡子裡那個自己看起來還蠻入眼。
最後她起身換上瞭禮服裙子和高跟鞋。
她拿起手包站在鏡子前,前後左右照瞭下自己,她覺得她已經把自己捯飭到瞭可以出鏡的程度。
她用手機對著鏡子給自己拍瞭張全身照,發給谷妙語,附帶一行字:“小稻谷,看你水哥捯飭得怎麼樣?”
谷妙語馬上發過來一大排流口水的表情包,然後又發過來一行字:“你是想要我的命嗎?好,命給你!我死瞭,被你美死的!”
收獲一條命的楚千淼挺胸抬頭地大笑三聲,開門下樓。
楚千淼下榻的酒店結構有些另類,從酒店大門進來的大堂,其實是酒店的二樓,答謝酒會是在一樓的宴會廳舉行,從二樓到一樓去,走樓梯比乘電梯要近很多。樓梯是彎彎繞繞盤旋而下的,每一級樓梯階都穿著大理石的外衣,樓梯扶手雕欄玉砌般典雅華麗。
楚千淼扶著樓梯扶手拾級而下,因為穿著高跟鞋,大理石地面又滑,她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她隻顧著盯腳下的地面,沒顧得上看到一樓宴會廳門口正站著兩個男人。
雷振梓正好在深圳出差,給任炎打電話想約飯,直接被任炎叫來一起參加上市酒會。任炎特意交代雷振梓:穿西裝,別穿夾克,正式點。
於是雷振梓西裝革履地出現在宴會廳外,他穿起正裝也壓不住一身桃花,像個斯文敗類一樣。任炎從宴會廳裡出來迎他的時候,他正跟門口的禮儀小姐聊得熱火朝天。
任炎叫瞭聲雷振梓的名字,打斷他的招蜂引蝶。雷振梓扭頭看他一眼,“呦”瞭一聲:“阿任你今天是不是帥得有點過分瞭?嘖!你居然把我們去年到國外定制的那套西裝給穿上瞭?你不是說等你外婆八十大壽再穿的嗎?以前做一個市值是瀚海傢紡十倍的上市公司,答謝酒會也沒見你對著裝這麼上心,所以瀚海傢紡到底是個什麼項目,怎麼值得你穿得這麼隆重?”頓一頓,他一挑眉,壞笑漾在嘴邊,“是……想特意穿給誰看?”
雷振梓沖著任炎擠眼睛。但他發現任炎沒有回應他。
任炎的視線從他肩膀上方穿射出去,看向瞭他後面。
雷振梓順著他的視線轉身向後看。
他不由吹瞭聲口哨。
原來是一位美人正在他們不遠處,扶著樓梯扶手一級一級認真專註地下著臺階。
那美女頭發松松盤著,穿著V領的黑色禮服裙子。她皮膚白得很,快要透明一樣。她裸露在禮服外的白皮膚和黑禮服形成強烈的視覺色差,禮服讓她白得愈發嬌美性感,但在嬌美性感中又透出一份可人的清純。禮服把她的好身材盡職盡責地勾勒出來,有凹有凸,有層巒峰起,有細腰似柳。
那條白皙纖秀的頸子和性感的鎖骨連成流利漂亮的線條,線條順著V型的領口向下延伸,經過一番波瀾起伏後被收進V字的窄尖裡,在那裡留下一點若隱若現的溝壑,景致實在美不勝收。
等那位美女稍稍抬一點頭,雷振梓已經準備好的又一聲口哨一下噎在舌尖上。他看著那張微微抬起的明麗面孔,失聲道:“我去!那是千淼嗎?那是千淼吧?那是千淼啊!”
他發出三連嘆。
他剛要放嗓子和馬上走到最後一級臺階的楚千淼打招呼,人卻被任炎差點拽瞭個趔趄。
任炎拖著他的手臂,把他往宴會廳裡扯,力道大得像對他有什麼不軌企圖似的。
雷振梓翻著桃花眼表示不滿意:“阿任你這是幹嘛呢?剛才那大美妞可是千淼,你怎麼還能表現得這麼冷淡?”
任炎一臉義正辭嚴:“沒覺得怎麼美。幹正事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周瀚海周總,以後資本市場上沒準你們有可以合作的機會。走吧。”
楚千淼下樓時,心裡是含著點小期待小雀躍的。她悄悄在心裡設想過,任炎看到她今晚的樣子,會不會有那麼一點覺得她比平常好看?
平時她始終是一身職業套裝,不是長褲就是一步窄裙,也不大化妝。她還真是難得有機會像今天這麼光明正大的花枝招展。
她有一丟丟期待可以從他那裡收獲一點對她今晚招展花枝的好評。
她下瞭樓,走進宴會廳,一路遇到的熟人都會不吝惜地給她一點驚艷的表情與稱贊,他們對她說:呀?這是楚律師嗎?今晚可太漂亮瞭!
她被他們贊美得既羞澀,又更加期待瞭——不知道任炎會怎麼評價她。
但她用眼神搜羅瞭一圈也沒找到任炎,直到酒會快要開始,她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才看到任炎和雷振梓一起走向主桌。
那一桌坐的都是重量級人物,除瞭周瀚海就是酒會嘉賓以及中介機構負責人。
她和秦謙宇孫伊他們幾個坐在主桌旁邊的一桌。
秦謙宇看到她時,哇塞瞭好幾聲,直說她今晚美呆瞭。
可是被人誇成美呆的她,一直也沒能吸引到任炎的註意力。連雷振梓都回頭跟她擠眉弄眼打招呼瞭,還對她豎起大拇指,用口型誇她漂亮,但任炎就是雷打不動地不往她這邊看。
她忽然有點泄氣,覺得得不到他的註視和贊美好像是種缺失。但她馬上又打起精神——因為任炎在雷振梓的拉扯下,終於回頭看瞭她一眼,他沖她淡淡地一點頭,算是打瞭招呼。她馬上沖他笑,笑得頂燦爛,他卻迎著她的笑容無動於衷地轉回瞭頭。
好像在他眼裡,今晚的她和平日穿著職業套裝的她,也沒什麼區別。
她挺得筆直的脊背一下就有點挺不動瞭的感覺。似乎端坐得那麼充滿美感,已經是不太必要的一件事。
酒會很快正式開始。著名主持人上臺串詞,隨後有請政府部門領導上臺致辭。中間穿插瞭很精彩的節目,歌唱舞蹈和雜技,應有盡有。然後是周瀚海上臺致辭。
再然後是任炎代表中介機構上臺致辭。
楚千淼坐在臺下,仰頭看著臺上的任炎。
他站在臺上的一片光芒裡,自信,冷靜,風度翩翩。她覺得他今天有點出奇的帥,他那身修身西裝把他勾勒得身高腿長,肩寬背直。他站在那,秒殺所有她喜歡過的男明星。
她悄悄舉起手機,把臺上的他給偷進瞭鏡頭裡。
所有該致辭的人致辭完畢,所有安排好的節目表演結束,周瀚海招呼在場全部中介機構項目組成員上臺合影。他特意把相談甚歡的雷振梓也拉上瞭臺。
楚千淼跟著秦謙宇上瞭臺。
人很多,張騰被會計師拉去瞭中心區。她想她就站在邊上算瞭,但秦謙宇硬是拉著她把她從邊緣拉向中心位置,直到他挨上瞭任炎他才停止在人群中拱來擠去的劈路前行。
站好後,秦謙宇扭頭對楚千淼說:“傻孩子你往邊上站什麼?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和我都是我們領導的心腹,心腹要往中間站,明白嗎?”
楚千淼趕緊受教地點頭,說明白明白,感恩瞭秦哥。
秦謙宇旁邊是任炎,任炎挨著周瀚海,周瀚海另一邊是雷振梓。
她跟秦謙宇說話時,秦謙宇鄰位的任炎一直也沒有往他們這邊看。反倒是雷振梓隔著周瀚海和任炎兩個人,探出半身沖她打招呼,沖她擠著桃花眼再次誇她今晚可真是漂亮。
楚千淼連忙回敬彩虹屁,大贊雷振梓穿上西裝帥得慘絕人寰。
慘絕人寰這個成語一出,任炎終於扭頭看瞭她一眼,不過目光寡淡,並且很快他就收走瞭眼神。
楚千淼不由嘟瞭嘟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做瞭個不怎麼開心的微表情。但這表情被雷振梓給捉進瞭眼睛裡。
忽然一隻手伸瞭過來,抓向秦謙宇。楚千淼扭頭看,是雷振梓過來把秦謙宇抓到瞭他身邊,他說:“我要問小秦點事情,小秦你先站我旁邊。”
說完他又一拉楚千淼,把她拉近任炎:“你別留空,邊上都沒地兒站人瞭!”然後他拉著秦謙宇回瞭他那邊去。
一下子,就變成瞭她挨著任炎站。她側抬頭,迎著也正側低頭向她看瞭一下的任炎,叫瞭聲學長。
任炎微一皺眉又松開,嗯瞭聲,點點頭,把頭轉正看向前方。
她聞著他身上一種清新幹凈的味道,忽然有點心跳加快。
前方攝像人員招呼大傢站好往前看。她旁邊的人擠瞭擠她,把她擠得腳一軟人一偏,一下靠緊瞭任炎。
攝像人員對大傢喊:“看這裡瞭看這裡!”
任炎抬手架在她腰上,扶瞭她一把,讓她站穩。
攝像人員說瞭聲“茄子”,按著閃光燈閃出一片白光,把所有人都定格在瞭相機裡面。
把他們無意間藏在人群中的小動作——她緊靠著他、他攬著她的樣子,也定格在相機裡面。
大合照完畢,楚千淼本來想和任炎說說話,套套近乎,拍拍馬屁誇他帥。可攝像師剛說完“好瞭大傢可以解散瞭”,任炎就被好多過來跟他握手的人給半包圍瞭起來。
楚千淼知趣地退出包圍圈。
她想算瞭,今晚任炎註定是風光人物大眾焦點,她就不往上湊熱鬧瞭吧。反正他對她的花枝招展也是視若無睹。
拍照結束後,是酒會的晚宴時間。楚千淼坐回剛才的位置。剛坐下,該就坐在主桌的張騰就走過來告訴她:“千淼,北京那邊筱冬那個棘手項目最近準備申報,隻有她和周書奇他們應付不瞭,我就不在這多待先回北京瞭,後面有什麼事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
楚千淼立刻起身,一邊說好的,一邊送張騰出宴會廳。他們一起上到二樓大堂。
張騰沒有打擾周瀚海,他讓服務臺幫自己叫瞭車。楚千淼一邊陪他聊天一邊等車來。
直到車來瞭,張騰上車離開,楚千淼才轉身往回走。
晚宴剛一開始,就直接進入大傢端著酒杯走來走去互相敬酒的狀態。
不管任炎敬酒還是被敬酒,他都拽著雷振梓一起。雷振梓苦不堪言,一晚上瞭,他都被任炎看得死死的,他一點想溜到楚千淼身邊撩騷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任炎明明很忙,明明很多人圍著他說話,他也沒撈著機會溜走。
在又送走一位敬酒人後,雷振梓不樂意瞭,他翻楞著桃花眼說:“你自己躲著千淼,還不讓我去找她說會話,你這麼獨裁你是法西斯嗎你?!”
任炎不理他,隨他鬧騰。
雷振梓要開溜,被任炎一把扯住。他端瞭杯香檳扯著雷振梓,走去外面邊喝邊透透氣。
雷振梓一邁步擋在他面前,瞪著桃花眼說:“你給我站住!不是,從我在小秦那裡探到的口風,我感覺到你和千淼你們倆之間的關系明明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瞭,你們琴瑟和鳴的,明明關系親近瞭很多,你都允許人傢工作時也叫你學長瞭,但你今晚對人傢的態度怎麼這麼冷淡呢?”
任炎瞥他一眼,沒什麼感情色彩地說:“就算我和她之間的關系確實比以前親近瞭一些,但也僅止於此,不會更多瞭。”頓瞭頓,他說,“我讓她叫我學長,是因為我把她真的當妹妹一樣看。”
雷振梓“哈”地一聲笑:“可問題是,人傢可能根本不缺哥哥!”
“她就算有一百個哥哥,也不會有我這麼優秀的。”任炎晃著手裡的香檳杯,回答得天經地義的。
“我天你個不要臉的!你就死別扭吧!我天我特麼快被你別扭死瞭!行瞭短時間內別聯系我,我不想理你瞭!”雷振梓連發瞭一連串感嘆後,頭也不回地轉進瞭宴會廳。
但沒到一會兒,雷振梓在宴會廳裡隻轉瞭一圈就忘瞭自己的flag,他又屁顛屁顛地跑到宴會廳外,湊到坐在外面沙發上一個人品著香檳的任炎身邊說:“對瞭阿任,我想起個事兒!你說,你如果止步於做哥哥瞭,那我能去追千淼嗎?”
任炎冷眼瞥他一下:“你把你資產全轉到她名下之後,可以追。”
“……”雷振梓氣得瞪眼,“你心眼兒也長得太偏瞭吧大舅子?靠,絕交吧!”
他又氣咻咻地進瞭宴會廳。但這回他殺出來的時間間隔比剛才還要短,幾乎是剛進去就又氣咻咻地折瞭回來。
他往任炎旁邊怒氣沖沖一坐,一側身,張嘴就開始質問:“不是,你對她,到底什麼感覺?”
任炎看都不看他,冷冷淡淡地說:“我剛才說瞭,我把她當個小學妹照顧,而已。”
“不隻吧?”雷振梓不依不饒。
“不管隻不隻,我的情況你明明懂,為什麼還非要給我湊這個對。”
雷振梓遲疑瞭一下,說:“我就是知道你的過去,才希望有個好姑娘能把你從過去給拖出來、拯救出來!”
任炎無聲輕嘆口氣。他服瞭雷振梓的癡纏。
他轉頭賞給雷振梓個正臉,對他說:“不隻我這邊不合適。她那邊也不合適。”頓一頓,他說,“她有個小男友。”
“嗯?”雷振梓怔瞭下,反應過來,“嗯……我倒是聽小秦說過。不過不是早分手瞭嗎?前男友不是在國外呢嗎。”
任炎看著他,欲言又止。
雷振梓看著他那副樣子,直接猜:“怎麼的?他們其實不算分手?以後男的回來還能復合?!”
任炎看著他,不說話,一副不願再多談這件事哪怕一個字的樣子。那樣子讓雷振梓認為,沒錯,是這樣的。
任炎皺著眉,眉心間有隱忍。
雷振梓咬咬牙忽略他的隱忍,繼續不依不饒地問:“不是,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會復合呢?”
任炎“呵”的一聲輕笑:“我當然知道。”
頓瞭頓,他說:“我知道她的小男友,系草級的人物。”
雷振梓“喲?”的一聲,還想細問,任炎已經不耐煩。
“把你的問題都給我憋回去。”他轉頭,看著雷振梓,淡淡地說,“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趁我還沒那麼喜歡她的時候,勸住我別再往裡陷瞭才對。”
雷振梓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得!當我什麼都沒說!”他拍拍任炎肩膀,“行瞭,兄弟知道你心裡苦,以後等兄弟再遇到不婚主義的美妞,都先可著你來,夠意思吧!”
任炎沒說話。他把杯子裡香檳一飲而盡,把空杯放下,從沙發上起身,往樓梯那裡走。他想上到二樓,去大堂門口透透氣。
楚千淼從二樓往下走的時候,手機響瞭起來。
是譚深給她發來視頻申請。
點接受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他最近有點纏人。
視頻聯通後,譚深看著她,居然半天沒有說話。
她一邊下樓梯一邊問瞭好幾聲:“喂你找我什麼事?說話啊!”
半晌後譚深終於說話瞭,這回開口他居然沒話嘮。
他說:你站那,別動。
楚千淼站定瞭,沒再動。
譚深又說:你把手機拿遠點,讓我看看你全身。
楚千淼哦瞭一聲,伸長胳膊讓他從手機裡看瞭下自己全身。
譚深的眉毛擰在一起。
“我生氣瞭!”譚深說。
楚千淼舉著手機問:“你又怎麼瞭啊深少爺?”
譚深氣得都不話嘮瞭:“以前你可沒穿這麼好看給我看過,我一出國瞭你倒開始花枝招展瞭!”
“………………”
楚千淼都給他弄得無語瞭。
“大哥以前我上學,我是個學生,我哪有機會穿成這樣啊?我這不是來參加瀚海傢紡的上市酒會嗎!”
再說瞭——
“而且我花枝招展不招展的,你怎麼管那麼寬?咱倆都分手五百年瞭好不好。”
譚深開啟生氣話嘮模式。
“那我不管我就是生氣瞭!”
“分手就不能生氣?分手就不可以管得寬?我就生氣我就管得寬怎麼的吧!”
“楚千淼我跟你說你必須負責把我哄好瞭!”
楚千淼很有志氣:“你想生氣就生唄。還有事嗎?沒事掛瞭啊。”
譚深一聲低吼:“喂楚千淼!你不許掛斷!”
頓瞭頓,他忽然一臉煩躁:“我是真生氣瞭!我求求你哄哄我,行不行?”
楚千淼都被他這少爺脾氣折騰笑瞭:“大哥你今年多大瞭?嗯,二十六,四舍五入三十瞭,你不再是個小公舉瞭喲,你清醒點好不好呢?”
譚深依然一臉煩躁:“我不管,你現在就回房間去,要不然你披件外套擋擋你那肩膀你那溝!啊——!我真是要被你氣瘋瞭!你能不能把你花枝招展的美貌給我收起來?!”
楚千淼看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生氣樣子,越看越覺得好笑,她一邊笑一邊下樓,咯咯咯哈哈哈的。
一個不留神,她腳下踩空瞭一個臺階,人一歪手機一個沒拿住,直接向樓梯扶手外飛瞭出去。她下意識地探身向前去夠,結果探身得太猛太過,她收勢不住,人都要跟著栽出樓梯扶手去瞭。
她渾身血液一凝,耳朵嗡地一響。她仿佛看到幾秒鐘後發生瞭墜樓事故的自己。
身後響起腳步聲,又重又快。隻兩下,零點零一秒,那腳步就帶著一個人沖到她身後。有條手臂卷到她腰上來,把她從墜樓事故的邊緣,用力卷瞭回來。
楚千淼被一股很大的力帶著做瞭個回旋轉身,然後撞進一副懷抱裡。
她的後腦被一隻手掌護住。那人一手卷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後腦把她壓向他胸口,帶著她一轉身,把她遠離開暗藏危機的樓梯扶手。
楚千淼滿耳朵都是心跳聲,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還是耳朵緊貼著的這副胸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