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段在作者有話說,以便後期字數調整】
陳傢駿從車中取出行李,幫葉霏拿到二樓房間。
兩個人預定的是帶露臺的客房,走到走廊盡頭,房門分列左右。房間佈局對稱,兩個陽臺連在一起,中間有隔斷分開。下半截是封閉的水泥墻,上半截是幾根並排的細長羅馬柱。
葉霏一路窩在車裡,現在沖瞭個涼,感覺清爽瞭許多。一會兒要出去吃飯,她知道當地是穆斯林聚居區,於是收好牛仔短褲,換上一條長裙。頭發還沒有幹,站在陽臺上緩緩梳著。
離開瞭視野空曠的海島,看不見夕陽沒入地平線的瞬間,但是漫天紅霞依舊絢麗多姿。樓前是一片小廣場,中間有兩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小孩子們在樹下歡笑奔跑。
輕靈的燕子翩然翻飛,敏捷迅速,空中隻有飛掠而過的細小黑影,悅耳的啁啾聲在半空織成一張網。
葉霏心中愉悅,探頭喊隔壁的陳傢駿:“快來看,好多燕子呢!”
“也許附近有燕子公寓。”他聞聲而來,站在隔壁陽臺上。
“燕子公寓?”她一邊梳頭,一邊問。
“嗯,人工修築,吸引金絲燕來駐窩的。”
“啊,是要采集燕窩嗎?”葉霏皺眉,“我以為隻在海邊的洞裡有,有些殘忍呢。”
她扭頭說著話,透過立柱的間隙,看到陳傢駿的裝束,不禁笑瞭起來。他也剛洗完澡,頭發半濕不幹,上身套瞭件t恤,下面像當地人一樣,圍瞭一道圓筒形的紗籠,腰間打瞭個結,圍擺垂到腳踝。
葉霏嘻嘻笑道:“看我穿長裙,你也穿一條。”
“方便,出門再換。”
“我要仔細看看你穿裙子。”她瞇起一隻眼睛,貼在羅馬柱的空隙。
“不是裙子。”陳傢駿揶揄道,“看你那樣子,平時都這麼偷窺鄰居的嗎?”
“你又不是我鄰居。”葉霏玩心大起,“什麼叫偷窺,我光明正大地看。”她踩著陽臺的椅子,把著羅馬柱,“我要翻過去啦。”
陳傢駿蹙眉,“走門。”
葉霏已經站到陽臺邊沿。
陳傢駿被她嚇瞭一跳:“小心點。”跨步上前,探著身子,手臂擋在她身後。
“沒事。”她提著裙擺,輕巧地跳下來,“小時候傢裡是半封閉的陽臺,我媽好幾次把鑰匙落在傢,都是我從鄰居傢翻過去開門。”
他無奈地搖頭,“下次走門。要是踩到裙邊,多危險。”
“哪有那麼笨?”葉霏一副無賴相,狡辯道,“你是說會掉下去,還是會走光?”
說著,還仔細打量瞭陳傢駿一番。紗籠本身是一條長方形的佈,圍在腰間像一條長筒裙,更顯得他腰細腿長,但卻沒有一點陰柔感,隻覺得俊逸閑適。這樣英俊挺拔的一個男人,現在是她專屬的,葉霏心中十分得意。
陽臺上有兩張藤椅,一張圓桌。陳傢駿將兩張椅子擺在一起,拉著她坐下來,手自然地環過來,讓葉霏靠在自己肩頭,濕漉漉的頭發洇透瞭t恤衫。
他攏瞭攏她的頭發,“你剛剛在梳頭……”
“嗯,是呀。”
“很好看。”在夕陽照耀下,她的頭側向一旁,烏黑的發絲流瀉下來,蒙著水光,像綢緞一般亮澤。
葉霏心中甜甜的,聽著燕語呢喃,嗅著陳傢駿身上清爽的皂香,忍不住抬起頭來,想要親他的嘴巴。他向後仰身,扭頭躲開,促狹地笑:“這是穆斯林城市,不要在公共場合做有傷風化的事情。”
“有半截墻擋著,樓下看不到吧?”
陳傢駿揚瞭揚下巴,對街不遠處,三層的窗戶開著,一個小娃娃托著腮,望著樹下跑來跑去玩耍的同齡人,看到二人,還笑著揮揮手。
葉霏大窘,坐正身體,“我餓瞭,咱們吃飯去吧。”她起身進到陳傢駿房中,推開房門,想要穿過走廊回到自己房間。一拉一拽,才想起剛剛洗澡,門從裡面鎖上瞭。她要回去,還得爬陽臺。
陳傢駿抱著雙臂,看她跑來跑去,覺得好笑,一把將她拉過來,“別爬瞭,吃完飯再說。你也不用拿什麼東西。”
“和你在一起,好像都沒智商瞭。”葉霏哀嘆,“想加一件外套。”
陳傢駿看瞭看葉霏,她雖然穿瞭長裙,但上身隻有一件棉紋的吊帶背心,配著無肩帶的文胸,透出隱約的輪廓來。他取瞭兩件襯衫出來,“你選一件吧。”順手把牛仔長褲也拿出來,“等我一下,換瞭衣服就出門。”
葉霏看他向著洗手間走去,脫口而出:“你在這兒換唄。”語音未落,心裡便開始哀叫連連,真是不走大腦……她連忙解釋道:“洗手間裡都是水,不方便。你在屋子裡換,我去陽臺。”
她手忙腳亂,拽過來一件格子襯衫,一邊向陽臺走,一邊把衣服罩在身上,下擺在腰間打瞭個結,領口張開,松松垮垮地搭在肩頭,將袖子一點點挽起來。
陳傢駿放下手中的牛仔褲,走過來幫她挽袖子,整整齊齊,兩邊一樣高。他微笑道:“你穿這件,比我穿好看一些。”
“那這件衣服就歸我啦,我穿回北京去。”葉霏站到穿衣鏡前,左右照瞭照,心裡美滋滋的。
他站在身後,淡淡地笑著,“還看好哪件,統統拿走。”
葉霏整理著身上的襯衫,心中倏然一陣淒涼,過幾天就真的要和陳傢駿說再見瞭。接下來的幾個月,兩個人隔著萬裡之遙,觸碰不到他的溫度,隻能縮在他的衣服裡,想念他的懷抱。她心中難過,回身抱住陳傢駿,臉貼在他胸口,喃喃道:“我想把這個拿走。”
“拿不拿走,都是你的。”他柔聲道,“等我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葉霏點頭,鼻子一酸,眼眶濕濕的。
陳傢駿捧著她的臉,拇指擦著她眼角的淚水,對上她清亮的目光,忍不住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
葉霏一手環著他的後背,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腳來,感覺兩個人的唇壓得更緊,輾轉摩擦間,深深地吸吮著,恨不得將對方的魂靈都吸出來,揣到自己身體裡。
她微仰著身體,領口敞得大,寬松的襯衫向後滑下去,露出光滑圓潤的肩頭。陳傢駿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撫摸著,手臂在葉霏背後磨蹭,襯衫垂得更低。
他稍稍松瞭唇,垂下眼眸,眼中的葉霏半睜著眼睛,目光很是迷離,雙唇微張,因為剛剛的親吻,顯得更加濕潤飽滿。她裹在他的襯衫裡,胸口露出來,在吊帶背心下隨著呼吸起伏。
陳傢駿向前探身,壓得更低。葉霏立足不穩,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手臂上,一點點向後倒去。他環著葉霏的腰,身子放低,手臂一松。她便坐到床沿,仰身躺瞭下去。陳傢駿伏下身體,啄著她的唇,沉醉在親吻中,手掌從襯衫下擺探進去,隔著背心,輕撫著她側腰的弧線。
葉霏嘴被堵住,嗓子裡“嗯”瞭一聲,嬌怯中帶瞭誘人的柔媚。陳傢駿隻覺得腦中轟鳴,整顆心都被她占滿,身體中磅礴的熱情膨脹起來。
她依舊勾著他的脖子,隔著幾層佈料,早就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兩個人氣息漸漸紊亂,呼吸間都帶瞭渾濁的低吟。
陳傢駿將小臂撐在床上,稍微和她拉開一點距離,伸手摸瞭摸她的嘴唇,“先去吃飯,好不好?”
葉霏面色酡紅,眼睛亮晶晶的,緩慢而堅定地搖瞭搖頭。
他看著懷中的女孩,聲音低啞,問道:“不餓?”
“餓。”她微微抬頭,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尖,牙齒在他指肚上刮過,嘴唇裹住,輕輕地吸吮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沒有一點退縮。
陳傢駿後悔在車上逗弄她瞭,葉霏依樣學樣,原封不動還給他。
而且還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糾纏的姿勢。
美味當前,他也餓。
剛剛腰間的紗籠被她扯瞭兩下,有些松脫。陳傢駿單手解開,拋在一旁,平角短褲下的輪廓已經十分明顯。他捉著葉霏的腰,將她的長裙一點點褪下來。
“這回,沒喝醉吧?”他彎起嘴角,笑瞭笑,手下沒停,解開她襯衫下擺的扭結。
葉霏手臂縮瞭縮,將襯衫脫下來,心砰砰地跳著,“沒。”
“你問我,想不想。”他揚手脫下t恤,身體前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啊?什麼……”葉霏赧然。
“你喝多瞭,我說,不想碰酒鬼。”他的手伸過來,探到她的吊帶背心下面,一路撫上來。
葉霏明白瞭,她的手繞在身後,解開文胸的掛鉤,聲音又細又低,卻很是坦然,又說瞭一遍,“沒……今天沒醉。”
她隱約想起來瞭。
那天夜裡,零零碎碎的光影和語音,原來不是夢。
當時她還要趁著酒勁兒來掩蓋心中的緊張和慌亂,但是現在,她心中沒有那麼多的羞澀不安。他們屬於彼此,無論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
她貼著他的身體,輕輕蹭瞭蹭,聲音和夜裡一樣軟糯誘人,她說:“我說過的話,都算數。”
沒有瞭那一道束縛,那天抱著她時,手指隱約觸碰的柔軟,現在終於扣在掌心裡。不大不小,很是稱手,細膩光滑的皮膚,軟軟的,但是手上一吃力,就能感覺到飽滿的彈性,手掌中有一種充實的存在感。
他不想碰酒鬼,因為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也記不清發生過的事情。
然而陳傢駿希望葉霏能夠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哪怕離開後,他也要她在回想時,清楚記得每一個細節,那是他們留在彼此心底的印記。
這是一種自我的占有欲,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陳傢駿親瞭親她,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紙盒,摸出薄薄一片。
葉霏一怔,想起他路上去買零食,自己就坐在車裡吹冷氣,不覺大窘,嗔道:“那你還問我……”
還問我要幾間房。
他把四四方方的錫箔包裝放在她手心,“沒想到有人更心急,翻瞭陽臺追過來……”
葉霏把小口袋排回他胸口,“我不會,你自己來。”
陳傢駿笑意更濃,接過包裝撕開來。葉霏半撐著身體,瞥瞭一眼,心中一時驚惶,並緊雙腿,頭偏到一旁。她忽然覺得,有點太挑戰自我瞭。
陳傢駿看出她驟然而來的緊張,將她擁在懷中,一件件脫去她所剩不多的小衣物,溫柔地吻著,從嘴唇到脖頸,還有柔軟的胸口。葉霏身體輕顫,也學他的樣子,抱著他的後背,親著他的胸膛,舌尖貼住一側,繞著小小的突起畫瞭個圈。
他被她攪得心神不寧,身上一麻,不受控制,“啊”地輕聲長呼,推著葉霏的膝蓋,將她兩條腿蜷起,兩個人的身體輕輕磨蹭著,感覺她一點點變得潤澤。
她的眼睛黑黑亮亮,澄凈中沒有一絲猶疑。
陳傢駿陷在她沉靜的目光裡,扶正身體,腰臀用力,向下擠進去。
葉霏吃痛,眉頭緊蹙,淒楚地叫瞭一聲。陳傢駿忙停下來,身體向後撤去,垂頭吻著她的眼睛和嘴巴。葉霏環著他的背,不讓他退得更多,眉毛輕輕顫瞭顫,低聲道:“我沒事。”
“我們慢慢來。”他低聲安慰,扯過一個枕頭,墊在她後腰下面,調整到合適的角度,感覺她的身體略微放松瞭一些,便攏著她,看著她的表情,一點點沉下去。
葉霏的五官輕皺,看著有些痛苦,然而她的手滑下去,按住陳傢駿的臀,向著自己的身體帶瞭過來。
她感覺整個人被漲開瞭,像要被人撕扯開裂,但是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們用最親密的方式,和對方聯系在一起。